奧森把那杯粉色的酒端在了他的麵前,嘖了聲:“澤維爾酒,今天早上剛調的。”
“象征天使靈魂的酒應該無色無味,可現在它變成了粉色的。”奧森雙手抱膝,語氣篤定,“你愛上她了。”
澤維爾隻是用手背貼在那裝著“澤維爾酒”的水晶酒杯的杯壁上。
以往都是冷淡英俊的眉眼卻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籠罩,綠眸裡那猶如密林幽暗樹影的涼薄化作了不斷蕩漾開來的柔情綠波。
“是的,我愛上了她。”他麵帶著微笑,將左側的長發勾在了耳後,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奧森的視線也跟著落在了澤維爾白皙的脖頸上。
那裡一個明晃晃暗紅色的咬痕。
惡魔的自愈能力不比天使差,更何況澤維爾之前又是戰鬥力極強的天使長。
他故意不去自愈,且又用自己的能力暫緩了咬痕的恢複。
“她咬的。”他話語簡短,可語氣卻成了咕嚕咕嚕冒出泡的甜粥。
咬痕成了彆在他脖頸的勳章。
看得奧森牙痛。
這小子。
難怪了,一直沉睡的至高神會突然傳喚懲戒天使過去。
這小子剛墮落就被禹喬給玩弄成這樣,想必之前就一直在忍著。
隻可惜,至高神也不會相信,祂的這番懲戒不僅沒有起到提醒告誡的作用,卻反而助推了澤維爾一把。
澤維爾在難耐的懲戒中更加明確了他對禹喬的心思。
“祂知道了我的心思,想讓彆的天使代替我成為喬的帶教天使,我不願意。”澤維爾似乎現在才想起來,奧森還問了他和至高神發生了什麼的問題,“祂說,我是他最得力親近的眷顧,不應該為了喬而墮落。”
“我回去後,是她幫我處理的傷口。她還問我,我是不是喜歡她。”澤維爾露出來了一個乾淨的笑容,“我說我愛她。她就吻了我。”
“嗬,”櫃台內的千年單身老狗發出了表麵不屑、實則心酸的聲音,“我有問你這個嗎?”
奧森酸溜溜地繼續說:“幸好沒有再派天使來,不然以後,天堂都沒有天使了。”
“成為惡魔後,你所要麵臨的工作就繁瑣得多了。惡魔有欲望,有欲望就有偏袒,有偏袒就無法做出公平的判斷。所以,你以後無論乾什麼,都要先和天使報告,還要提交紙質材料。”奧森跟澤維爾分享過來人的經驗。
“但這些總是要比天使長的工作量要小。”澤維爾臉上的笑容濃得化不開,“我能有很多的時間陪著她,還能賺點她喜歡的金幣。”
奧森:……
難怪,澤維爾酒會變成粉色。
——
奧森這邊還在和澤維爾聊地獄工作的相關事宜,禹喬也在西萊爾的身旁坐下。
與禹喬所想的昏暗儲藏室不一樣,吧台裡的小門後是一個敞亮的小天地。
地上鋪著厚實的毛毯,開放式的壁爐裡劈裡啪啦地燃燒著大塊大塊堆疊好木頭,樹脂的香氣在房間裡彌漫開來。
西萊爾就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一動不動地靜靜看著爐膛中的火焰,白金色的長發垂落在了地毯上。
“西萊爾。”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他渾身一顫,卻不像以往那樣立馬轉身,用亮晶晶地眼睛,驚喜地喊著“喬,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