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仙宗大殿。
向南柯離開後,重新變得熱鬨起來。
“謝師傅為徒兒討回公道!”
古淩天跪地就拜。
如願成為聖子,他異常興奮。
陳言緩步走下來,將他扶起,“淩天,師傅怎能讓你受委屈!”
洛惜春則看著殿門嗤鼻。
“向南柯這樣的廢人,留在宗門隻會讓通天石的氣運暴跌,連我們都會被他拖累了,現在走了更好,讓他自生自滅去!”
古淩天生出悲天憫人。
“向南柯的行為固然可恨,畢竟,他曾是我們的大師兄,如今修為儘廢,也算可憐。”
“大師兄?”
洛惜春厭煩,提起這個名字都覺得晦氣。
“他配麼!”
梁夢更是出言規勸。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師弟,不必為此人懷有慈悲之心。”
她表現得苦口婆心。
“小師弟啊,直率的人就是太過善良,你千萬要記住,對惡的縱容,便是對善的殘忍,最終會害了自己。”
古淩天眼中閃過陰鷙之芒。
拱手相謝。
“兩位師姐的教誨,淩天謹記於心。”
陳言是一宗之主。
到底還有些廉恥之心,聽他們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一陣陣的羞臊。
向南柯出走了。
卸磨殺驢的名聲算是落實了。
他沒辦法。
誰不想要臉呢。
但是二選一,他隻能選古淩天。
“向南柯已不是宗門弟子,不談他也罷!”
陳言不想再聽了,出言製止。
聽多了道心會動搖。
他說完便離開了。
梁夢訕笑一聲,岔開話題。
“向南柯已成過去,凡事需往前看,小師弟如今成了宗門聖子,不如,這就搬去聖子峰?”
“太快了吧?”
古淩天連連擺手,欲拒還迎。
“快什麼快!”
洛惜春挽住他的胳膊,“現在就去!”
言畢。
不由分說,拉著他禦空而去。
往聖子峰需翻越一座峰。
聖女峰。
其上坐落著一座天機閣。
閣中,正坐著一名穿著玄色道袍,容顏絕美卻極為冷豔的女子。
便是朝仙宗引道聖女。
魚玄機。
在朝仙宗,聖子維護宗門氣運,而聖女則探測宗門運勢。
故此,她修煉的是天機測。
此時魚玄機閉目修行,忽然感知,宗門的運勢在動蕩,她想探明原因。
卻驀然吐出一口鮮血。
“怎麼回事?”
魚玄機睜眼,流露出恐懼。
她將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交叉著拂過額頭,一隻形同眼睛的裂縫,虛空展開。
是天機眼!
天機測可生出天機眼,連同天地!
“通天石?”
魚玄機驚駭無比。
“通天石的氣運為何在逸散?”
她騰的站起來。
“莫非,宗門發生了什麼變故?竟能觸怒天道,奪我宗門氣運!”
魚玄機趕忙再次施展天機測。
一幅畫麵,隨之在眼前徐徐展開!
“大師兄?”
她忍不住驚呼。
朝仙宗聖女執掌天機閣,每日做的事便是修煉天機測,感悟天地。
她雖是小師妹,地位卻與聖子並列。
此時惶恐不安。
尤其在虛影中看到向南柯。
更是滿臉不解。
“通天石氣運逸散,與大師兄有關?他看起來為何如此悲傷,而決絕!”
……
十荒山脈。
茫茫的山林中,向南柯獨自站著。
通天石逸散的氣運,出現在了畫天冊中,正源源不斷湧入他的身體。
形成了如波動著的,一汪池水。
隨後,許多奇形怪狀的,類似於某種符號的東西,紛紛落入池中。
向南柯一動不動,如一具石雕。
山風吹過了。
山風吹進他身體的池塘。
閃念間,歲月的車輪,如被幾十匹長出翅膀的神馬拉著瘋狂轉動。
池塘冒出數以萬計的蓮花。
在他受損的、斷裂的經脈、根骨間生長。
隨之,他的身體浮現一層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