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段話,易衡心口一滯。
他知道說話有大喘氣的,怎麼寫字的也可以這麼氣人?
易衡知道自己誤會了這不知道是不是所謂的劍靈的東西,安慰似地擦了擦劍身。
他的臉突然湊得很近,林慕甚至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呼出一口氣,用力擦了擦劍身上劈砍山壁時粘上的汙漬。
林慕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啪嗒。”
她驚恐地捂住了鼻子。
易衡看著自己沾染了血色的手帕,臉色黑如鍋底。
“這是什麼?”
劍尖抖了抖,然後開始裝死。
她總不能跟他坦白那是鼻血吧?
那易衡不就知道上次她看到他洗澡了嗎?
以後那不就沒機會了?
易衡見她不回答,將帕子扔在一旁,也不再多問。
他直接拿起了自己的儲物袋,把那堆亂七八糟的寶貝取了出來。
“我問你,這些又是什麼?”
林慕心痛地把散落的幾塊礦石攏到一起,抬起劍尖,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字。
“這是嫁妝。”
嫁妝?
一把劍,還知道攢嫁妝?
“你看中了誰家的劍?”易衡看了眼地上那堆寶貝,有些牙疼。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但他畢竟是一個好主人,不會戳破自家劍靈對愛情的向往。
隻是不知要便宜了誰去。
他定睛,看著林慕在地上寫的字。
【你。】
易衡:……
去他媽的向往。
向來儒雅隨和的他今天一個晚上就講了從前二十年份的臟話。
林慕調戲夠了易衡,開始講正事。
【你要小心蘇騁。】
她沒頭沒腦的這句話讓易衡有些困惑。
為何要小心宗主?
雖然他師父常說,宗主這個人有些虛偽,他也時常覺得宗主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但他是宗主從屍山中救回來的。
易衡還記得蘇騁找到自己時那毫不作偽的驚喜和哀痛混合在一起的表情。
這把劍,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我。】
【他救你的時候猶豫了。】
【他在煉器池殺了人。】
易衡看著這幾行字,心神巨震,他調動靈力,把字跡抹去:“這隻是你一麵之詞。”
林慕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易衡並不會那麼容易就相信她,在地上又寫下了幾句。
【蘇幼禾今晚會逃走。】
【我說的都是真的。】
易衡劍眉緊蹙:“不可能,斷罪崖那邊的守衛眾多,從來都沒有出過事。”
林慕翻了個白眼。
如果換做一般弟子被關在斷罪崖,那確實是出不來。
但蘇幼禾不一樣。
雖然她又蠢又驕縱,可她有女主光環啊!
雖然產生了一些微小的變動,但林慕仍然記得這段劇情。
蘇幼禾做錯事被關到斷罪崖後,關了很久的一個罪徒,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老炮灰對她一見鐘情。
蘇幼禾對他說自己不想待在這裡,他就為了蘇幼禾策劃了越獄。
被守衛弟子發現之後,他自爆金丹,攔住了追兵,讓蘇幼禾成功逃脫。
當然,舔狗是沒有房子的,蘇幼禾逃走之後,就遇到了男主白玉亭,兩人相愛相殺,她哪裡還會記得曾經有人為她自爆內丹呢?
林慕悠悠地歎了口氣。
也正是因為想起了這段劇情,她才明白她的寶物配送係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著裡,那人自爆金丹,蘇幼禾恰巧進入那座山洞,獲得了全部的千年玄鐵。
所以她這一次的任務限時是一小時,就是因為一小時之後,蘇幼禾就會取走那些玄鐵。
從前的那些任務,恐怕也都是如此。
林慕估算了一下時間。
距離她出門那會,差不多也該到一個小時了。
原本寂靜的靈劍宗突然鬨了起來,斷罪崖的方向傳出了爆炸的聲響……
“師父,怎麼回事?”
易衡推開門,剛穿好衣物的鐘無期正禦劍準備去往斷罪崖。
鐘無期的神色有些凝重:“剛剛斷罪崖那裡傳來緊急消息,有人越獄,蘇幼禾下落不明!”
易衡下意識地扭頭朝自己的房間內望了一眼。
他的劍安安靜靜地躺在桌子上,和尋常佩劍並無二致。
她的話,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