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止流帶著易衡來到一處府邸, □□進入院內。
“這是哪裡?”
嶽止流嘿嘿一笑:“城主府。”
易衡早就有所猜測,聽到他這話,心中的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易家在的時候, 從來都沒有城主一說, 但易城現在的樣子,很顯然是被人治理過的。
“你是現在的城主?”易衡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十分懷疑。
“我當然不是啊。”嶽止流對這裡十分熟悉,“城主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我借住一下。”
這不就跟做賊似的嗎?
察覺到易衡複雜的眼神, 嶽止流撇了撇嘴:“行了行了, 這新城主是我朋友, 我住在這裡, 他是知道的。”
易衡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從儲物袋中取出人傀。
那十具人傀本來整整齊齊地躺在地上, 突然開始活動起來。
老六在易城的各處搜尋, 操控著人傀想讓他們飛上天去。
嶽止流當機立斷,手腕一橫, 將所有人傀的頭顱斬下。
易衡看著他手中的琴弦:“嶽家弟子不是擅長彈琴嗎?你為何……”
“所以我和嶽家沒關係了啊。”嶽止流聳聳肩, “天天被逼著彈琴, 煩都煩死了。”
林慕聽著他的話有些想笑。
這完全就是沒有興趣上興趣班的叛逆孩子的既視感啊。
“你把他們搶來,又把他們殺了,是想做什麼?”易衡看著身首異處的人傀,有些搞不懂嶽止流的想法。
嶽止流拍了拍他的肩, “我隻是不想讓他們流傳出去而已,至於是死是活, 對他們來講, 有什麼區彆嗎?”
被煉成人傀, 與行屍走肉沒有任何區彆。
易衡輕歎一聲,眼神中寒意更甚:“煉製人傀的人,到底想乾什麼?”
“我也想搞清楚這個。”嶽止流同樣麵色凝重,“人傀這種術法,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
想要搞清楚人傀是怎麼出現的,就必須要把賭坊的底細摸清楚。
老六那邊沒看到人傀飛起,再一感應,更是怒發衝冠。
那兩個小賊,竟然將人傀毀了!
“六哥,怎麼樣了?”見他臉色陰沉,與他關係最好的老九問了一句。
“人傀,徹底沒了。”老六雙手攥拳,額上滲出冷汗來。
他知道,他完蛋了!
老九也是大駭,再抬起頭,眼裡已經帶著淚了。
“六哥……”
老六仰天長歎一聲:“算了,都是我的命啊!”
“我不會放過那兩個小賊的,就算是死,我也得拉著他們墊背!”
他繼續在城中搜索著兩人的身影,可易衡和嶽止流藏在城主府中,老六定然找不到他們二人。
但他也不算是毫無收獲。
老六眯起眼來,盯住那個看到他就有些躲閃的女子。
“你在藏什麼呢?”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扯下她臉上的麵紗,“嗬,原來是你啊。”
小月亮瑟瑟發抖,“放開我,你認錯人了!”
嶽止流叮囑過她們,一定要跑出城外,可她記掛著他的安危,冒險又跑來了一趟,沒想到就被老六抓住了。
“我怎麼會認錯你呢,那托盤,可是你送來的。”老六殺意外露,抓著小月亮回到賭坊。
“說吧,那兩個小賊是什麼身份?”嚴刑拷打之後,老六惡狠狠地瞪著小月亮。
小月亮臉色蒼白,倔強地偏過頭去,不肯透露半個字。
嶽公子是為了救她們,她又怎麼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要死的話,就讓她一個人死吧!
老六卻笑了起來:“有骨氣,就是不知道,我若是在城中貼滿你的畫像,你的兩位同夥會不會站出來呢?”
“你無恥!”小月亮忍著劇痛,怒罵道,“你們暗中作下這種勾當,等城主回來了,他不會輕饒你的!”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個?”老六嗤笑一聲,“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
何況那城主已經有三四年沒回來了,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麵了呢!
***
老六的隨從們辦事效率極高,一夜的工夫,易城的大街小巷裡全都被貼上了小月亮的畫像。
眾人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喲,又是那賭場的人,他們要殺了這姑娘啊。”
“城主不在,他們自然是想殺誰殺誰。”
“噓,彆再說了,要是被他們聽到了,說不定又要惹出什麼事端。”
一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擠在人群中,看了眼那畫像,攥緊了拳頭。
她拎著買來的早餐,快步走回了城主府,輕盈地翻過牆頭。
“易衡,早飯買來了。”那女子把肉包子往易衡懷裡一扔,坐在桌邊,翹著二郎腿,衣裙之下,兩條毛腿露了出來。
易衡看到這一幕,隻覺得辣眼睛。
“嶽止流,你夠了吧,快把衣服換回去!”
實在是影響食欲啊!
小紅鳥本來看著那張臉還打算湊過去和他親熱親熱,現在隻想一把火吐出去燒了他的腿毛。
嶽止流塞了一嘴的包子,含糊不清地說著:“先等我吃完的吧。”
他艱難地咽下一口,見易衡還在那站著:“你咋不吃?”
“我倒是想吃,可對著你,我能吃得下嗎?”
嶽止流尷尬地笑笑:“將就一下嘛,快點吃啊,等會咱們得去救個人。”
“救誰?”
嶽止流神色一凜:“小月亮!她被老六抓住了。”
易衡困惑地看他一眼:“那還吃什麼包子,快去救人啊!”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嘛。”說話的工夫,嶽止流又塞了好幾個肉包子進去,“你不吃就算了,這可是十年前那老婆婆做的。”
“你怎麼知道……”
“彆問那麼多了,吃你就快點!等會去賭坊救個人,再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傀的線索,哦對了,你還想去易家是吧,等那人回來,他會帶你過去的。”
“什麼人?”
“易家倒後這座城的新城主。”
易衡有心再問,嶽止流卻不願再多說。
無奈,易衡隻能跟他一樣大口吃起包子來。
這包子還是十年前那熟悉的味道。
老婆婆家的肉包子皮薄餡大,味道也調得正正好好。
兩人解決了早餐,準備去營救小月亮。
“賭坊今日並不開門,老六故意印這個畫像,估計就是想引我們上鉤。”
“我們要怎麼才能潛入賭坊?”易衡打斷嶽止流滔滔不絕的分析,直接問出重點 。
嶽止流眯了眯眼,捏住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的臉,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來。
易衡一把將他的手拍開:“看什麼呢你?”
“我想到混進去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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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帶著一群人坐在賭坊的台子上,將小月亮圍在中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賭坊外麵卻一片寂靜,老六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看來,你這是被拋棄了啊?”他不屑地看著身上傷痕累累的小月亮,“要不要現在把你殺了呢?”
老六的刀尖劃過她的脖頸,滲出紅色的血珠。
門外突然一陣嘈雜,幾個少女嘰嘰喳喳地走了進來,看到被吊起來的小月亮,紛紛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