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衡幾人待在城中, 日日登上城牆巡視,可不知為何,城外的魔族大軍似乎毫無動作。
可那天晚上, 魔尊的威壓又實打實地出現過。
他們究竟想做些什麼?
這種未知的恐慌,讓每個人的心裡都沉甸甸的。
“好餓啊。”
走著走著,林慕突然在街邊聽到了幾個修士的抱怨。
“我家裡的存糧已經不多了, 你們呢?”
“都一樣, 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唉。”
短短的幾句話, 讓林慕瞬間就明白了魔族的打算。
在她的那個世界,古代的時候,也曾有人用過這種計策。
林慕拽住了易衡的胳膊,神色凝重:“魔族恐怕是想將我們活活耗死!”
大家都不是什麼傻子,怔愣片刻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雖然我們基本上都已經辟穀了,可那些小修士……嘶,魔族,當真是陰險狡詐。”尹天青皺著眉頭,“雖然我能煉些辟穀丹, 可是靈草也不太充足。”
“我傳訊讓師尊他們想辦法運點糧食吧!”靳陰提議道。
林慕卻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若是魔族真的打算將我們耗在城內, 隻怕去往後方的路, 他們已經埋伏好了。”
“先讓尹道友煉丹撐一撐吧, 一枚辟穀丹差不多能撐一日,等過兩天,再想辦法聯係那邊。”易衡做出了決定。
回到城主府中, 尹天青立馬就開始煉丹了。
易城之內現在有未辟穀的修士兩千餘人, 也就是說, 他至少需要煉五六千的丹藥才能撐過這兩天。
小紅鳥被易衡派來幫他,一人一鳥,對著爐子,忙碌了整整一天。
第二日,飽滿圓潤的丹藥被派發到了修士們的手中。
大家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若是再像之前那個樣子整日憂心糧食的話,隻怕到時候魔族大軍還沒有進攻,人心已經渙散了。
又過了一日,城中的靈草庫存也有些不足了。
尹天青整整兩日沒有合眼,頭發亂的像是雞窩一樣,眼眶也有些凹陷了。
易衡和林慕過來看他的時候,差點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尹道友……”
尹天青的嗓子像是破鑼一樣,聲音嘶啞:“水,給我點水。”
易衡連忙給他倒了一杯。
喝了點溫水下去,尹天青稍稍有了點活力。
這兩天對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但也並不是全無好處,煉製了這麼多的丹藥,他的成丹率也慢慢地提升了不少,對丹道的理解也隱隱地有了些突破。
尹天青癱倒在地上,“我實在是沒勁兒了,靈草也不夠了,易衡,你快想想辦法吧。”
易衡點點頭:“我已經跟後方的那些人說過了,過會我就帶些人出去,把糧食運回來。”
話音剛落,溫九華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不好了,靳陽那個憨貨,知道糧草的事,出城去了,靳陰也追出去了!”
“他們帶了多少人去?”
“就神刀門留下的,沒幾個。”溫九華顯然是十分擔憂。
易衡接過她遞來的一張靳陽留下的紙條,眉頭緊皺。
紙條上寫著:易道友,現在整座易城之中,你是主心骨,運送糧草一事太過危險,就讓我和哥哥去吧!
易衡解下腰間的劍飾,塞到林慕手裡:“你在這裡等著,若是嶽止流出關,立刻帶著他去易城後方找我們。”
“你要去找他們嗎?”林慕驚詫地看著他,“還能追得上嗎?”
易衡抿緊了嘴唇:“我儘量吧。”
靳家的這對兄弟,顯然是擔心他出事,易城會更加混亂。
他們這一次,怕是帶了必死的決心去的,易衡又怎麼能坐視不管?
腳下微動,易衡直接從窗口處跳出,向著城門飛掠而去。
靳家兄弟和神刀門的幾人,此時已經出了城,正小心翼翼地去往宗門勢力所在的地方。
每個人都警惕地看著前方,腳下速度卻絲毫不減。
這是一條略有些崎嶇的林間小路,風吹動著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眼看著小路快要到頭,駐地之處近在咫尺,靳陰靳陽心下微鬆,對視一眼,加快了速度。
可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卻突然憑空出現在了路的中央。
此人身著黑色金絲長袍,身形高大,他大手一揮,整片小空間都被他禁錮住。
看到這個手段,靳陰瞳孔微縮:“魔尊!”
白欽越笑了起來,“小子,一下子就猜出我的身份,你的眼光不錯嘛。”
看著這個笑眯眯的中年人一步步向他們靠近,幾人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後退幾步。
他身上的威壓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強大得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自己隻是螻蟻的想法。
靳陰和靳陽強撐著,雙腳深深地陷入泥土之中。
白欽越對他們兩人釋放的壓力最大,若是撐不住,隻怕他們立馬就要跪下。
“雙胞胎兄弟啊,我最喜歡兄弟兩人了。”白欽越的目光落在靳陰和靳陽的臉上,饒有興致地說著,“雖然易衡沒有出來,但拿你們玩玩,也算不錯。”
“來吧,隻要殺了對方,我就放你們走,怎麼樣?”
靳陰靳陽的臉色一變,異口同聲地罵道,“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