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欽越的意思,就是想看他們自相殘殺而已。
“這怎麼能叫無恥呢?”白欽越伸出一根手指,“一個人的命,換你們剩下四五個人的命,不劃算嗎?”
“彆聽他的,兩位師兄!”神刀門的一個弟子憤怒地喊著。
下一秒,他整具身子四分五裂,竟是連具全屍都沒有。
“莫師弟!”靳陽目眥欲裂,怒視著白欽越。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我隻是不喜歡有人大吼大叫罷了。”白欽越擺了擺手,“快做決定吧,你死,還是他死?”
“我死。”靳陰向前一步,直直地對上白欽越的目光。
“哦?犧牲自己嗎?有意思。”白欽越鼓了鼓掌。
他突然貼近了靳陰,將威壓全都收了回去。
“魔尊!”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喝,“離他們遠點!”
白欽越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遠處喘著粗氣的易衡身上。
他嘴角微勾,一伸手,竟是直接將靳陰的胸膛都穿透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哥!”
“靳陰!”
“靳師兄!”
靳陰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處,血液成股成股地流出,連同他的生機一起,滲入土地之中。
靳陽“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身邊:“哥!”
“小陽,若是能活著,記得,幫我照顧好九華……”靳陰強撐著,斷斷續續地說,“還有,你和易衡,彆責怪自己。”
他伸出手來,似乎是想幫靳陽擦一擦臉上的淚,可手還沒碰到靳陽的臉,就軟趴趴地滑落了下來。
“哥!”靳陰慌亂地抓住了那隻手,可手的主人,卻再也沒有辦法回應了。
白欽越冷眼看著這兄弟情深的一幕,嗤笑一聲:“放心,等會就送你們下去陪他。”
他身形一動,閃身來到易衡的麵前,手一伸,就扼住了易衡的脖頸。
易衡的臉色漲得青紫,眼神中寫滿了恨意。
舊恨,是易家的恨。
新仇,是靳陰的仇。
易衡咬著牙,掙紮著從儲物袋中拿出劍,狠狠地揮出——
“鐺”地一聲,劍掉在了地上。
白欽越鄙夷地看他一眼:“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我嗎?”
他手上越發用力,易衡的脖頸處都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似的。
窒息的感覺讓易衡有些無力,腦海中,卻閃過了和林慕相處時的那些點點滴滴。
都說人死之前,會有看到之前的經曆。
難道,他也要死了嗎?
可惜,他的仇還沒有報,他還沒搞明白所謂的天命究竟是什麼。
她還在等他。
易衡的身上越來越冷,天邊卻突然閃過了一道亮光——
嶽止流坐在劍上,一掌揮向魔尊。
魔尊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掌,後退幾步,鬆開了易衡。
“易衡!”林慕變化成人形,撲到易衡身邊,“你怎麼樣?”
她的眼中含淚,飛速地從易衡的儲物袋裡掏出之前尋找到的各種續命的靈草塞進他嘴裡。
易衡傷了喉嚨,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她。
而另一邊,白欽越看著恢複到全盛時期的嶽止流,眯了眯眼睛,竟然直接離開了。
倒不是他打不過嶽止流,隻是耽誤的時間太久,他已經察覺到,後方那些宗門中已經有人過來查探情況了。
嶽止流並沒有去追,他蹲下身子,看著胸口被洞穿的靳陰,歎息一聲。
“我救不了他。”
本來眼神中帶了一些些希冀的靳陽再一次陷入絕望之中,他伏倒在靳陰身上,嚎啕大哭。
林慕攙扶著易衡,來到這邊,眼眶也有些酸澀。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救他。”樹林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來人的打扮十分古怪。
他一半邊身子是人,另外一邊卻是金屬。
此人正是被自己的父親煉製成半個人傀的方蘊。
得知了易城危急的事情,他特地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趕來了,沒想到,剛好撞上這件事。
靳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晃著他的肩膀:“你確定?你確定能讓我哥活過來嗎?”
方蘊冷著臉:“我不確定,我隻知道,一旦他元嬰逸散,就算是仙人也回天無力了!”
嶽止流的目光落到他的半邊身子上:“小友,讓他試試吧。”
半人半傀儡的狀態,能這麼存活下來的人,他可是從來都未曾見過。
這個人,或許探索出了一條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