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把棋子一顆顆收進棋簍。
“這就不玩兒了嗎?殿下不會玩不起吧?”沈雲兮有點遺憾,旋即又興奮道,“殿下,您是不是打算要和臣妾就寢了呀?”
就寢?
陸映隻想立刻離開這裡。
雖然覺得沈雲兮真心難得,但和這姑娘待在一起,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殿下……”沈雲兮終於察覺到陸映的情緒不對,連忙抱住他,“殿下,臣妾剛剛不是有意笑話您的,您說了今夜召臣妾侍寢的,您不許食言!”
陸映也想留下來。
他再也不要癡迷沈銀翎那個狐狸精。
大掌攬住沈雲兮的腰身,他把她抱到床榻上,卻發現即使身下的女人精心打扮香氣撲鼻,即使脫光了衣裳躺在那裡,也仍然激不起他的半分欲望。
餘光落在沈雲兮的耳畔。
她今夜戴了一對紅珊瑚耳墜。
令他想起入冬那會兒,陸時淵曾給沈銀翎寄過的一串紅珊瑚手釧。
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作上陽花。
陸時淵是在難過他不能光明正大疼惜沈銀翎嗎?
這對狗男女藕斷絲連,寄情於物,實在令他惱怒。
如果當時他沒發現陸時淵的書信和禮物,沈銀翎會給他回信嗎?
會給他寄禮物嗎?
可是沈銀翎從未送過他一件像樣的禮物!
陸映不想在這種時候分心。
可沈銀翎就像是毒藥,深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叫他不得不分心。
他閉了閉眼,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沈銀翎的所有缺點,又過了一遍沈雲兮的所有優點。
卻崩潰發現,自己想要的,還是那個狐狸精。
陸映深深吸氣,終於沒法再勉強自己。
他起身“時辰不早,太子妃先睡吧。”
沈雲兮愣住。
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太子殿下居然收手不乾了?!
她臊紅了臉,委屈地坐起身“是臣妾哪裡做的不好嗎?殿下儘管說出來,臣妾一定改!”
“不是你的問題。”陸映眸色沉沉,“你就歇在孤的寢宮,不會有人知道今夜之事的。”
隻要沈雲兮歇在這裡,就不會有人知道她其實沒有承寵。
如此,也不算失了太子妃的臉麵。
更何況其實就算他不這麼做,東宮裡也沒人敢笑話她。
這些年沈雲兮害死了多少東宮姬妾,吊死的吊死、剝皮的剝皮,剩餘的幾個女人早就嚇破了膽,彆說笑話她,她們如今是連爭寵都不敢。
沈雲兮卻不肯乾。
她靠著爹爹栽贓陷害伯父一家,才謀算到今天的位置。
若不能得到陸映的心,她豈不是連沈銀翎都不如?!
她哭訴“殿下看似思慮周當,維護了臣妾的臉麵,可是卻傷了臣妾的心!臣妾清清白白嫁給殿下,殿下為何不肯與臣妾同房?!難道臣妾還比不上宮外的那個狐狸精嗎?臣妾對殿下一往情深,殿下為何要辜負臣妾?!殷珊珊那種小賤人都敢叫囂著一生一世一雙人,殿下為何不能與臣妾一生一世一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