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星艦運行的速度,大概還有八十個小時就能到達港口。八十個小時,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杜蘭德已經接近三百歲,對於擁有上千年壽命的S級雌蟲來說,這是一個足夠年輕的年紀。但對於一百二十歲就步入性成熟期的雌蟲來說,這個年紀還沒有雄蟲的撫慰,已經是很危險的了。
在帝國,每天有無數人幫著杜蘭德自己操心著他的配偶問題。按照他的身份,無論是哪個家族的雄蟲與他結合,都能帶來巨大的利益。
在這次出征之前,杜蘭德的私人醫生很嚴肅地警告了這位年輕的上將,他的精神狀態必須要在一個月內接受撫慰。他的雄父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立刻給他安排了一位評級高達A級的雄蟲。
準確的說,這位雄蟲應該算是杜蘭德的表弟。他雄父所屬的家族很擅長這個,是帝國少見又人人羨慕的頻出高等級雄蟲的家族。據說初代的克隆雄蟲計劃采用的就是這個家族的基因。
要是這種機會砸在其他雌蟲身上,無論是誰都會欣喜若狂。但對於帝國最年輕的上將杜蘭德來說,這是一個披著甜美外殼的毒藥。
雌蟲與雄蟲完成精神鏈接以後,一定程度上杜蘭德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雄蟲的動向。因為如果雄蟲受到傷害,他的精神力也會有一定的損傷。而A級的雄蟲,按照法律規定,本著“不能浪費資源”的原則,他必須擁有三名以上的雌蟲。
當然雄蟲那邊的家族也不是傻子,他們慷慨地向杜蘭德發了長長一段訊息,其中有效的內容隻有其中一段:“我們充分理解上將的難處,卡米拉家族充分肯定一雌一雄製的優點。但以卡米拉家族目前的影響力,並不足以對抗某些追求者的勢力,希望上將也能理解。”
杜蘭德冷笑了一聲,卡米拉家族在隱晦地暗示他,杜蘭德需要給他們相當的利益,而他會得到一個為“家族犧牲”的雄蟲。
如果沒記錯的話,卡米拉家族做的就是星際運輸的生意,很多港口的通行證都需要相當的手段才能拿到。而一旦杜蘭德真的和這個家族沾上了關係,他也相信,卡米拉家族也不會止步一個通行證。
杜蘭德垂眸調取了兩支鎮定劑和一支雌蟲用的舒緩劑,無人機很快通過內部管道將三隻用玻璃管封裝的藥劑送到了過來。
軍隊裡的雌蟲大多喜歡把這兩種藥劑混合著用,這會讓他們戰後的緊張的大腦和身體快速平靜下來。但很少有人知道,這種使用方法,對於更加敏感的雄蟲來說,催|情效果卻更加顯著。
杜蘭德將藥劑混合霧化後的氣體推入休息室的通風口內,接下來隻用等待十幾分鐘就可以了。
宋瀾是個相當完美的結婚對象,至少對於杜蘭德是這樣的。
沒有家族,沒有師友,沒有想其他雄蟲一樣背後跟著十幾二十個堅持不懈的追求者,他所有的人際關係隻是化作一條單線指向杜蘭德。現在是這樣,以後依舊會是這樣。
無色無味的藥劑隨著輸入的空氣彌散在整個房間,宋瀾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身體各處的不適讓他完全提不起勁來做任何事,此時突然湧起的高溫更是讓大腦被一陣一陣的眩暈占滿。
宋瀾不知道這是過敏還是這具身體的
宋瀾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前,但金屬門卻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他隻能無力地拍了幾下門,逐漸升高的體溫抽乾了他所有了力氣。宋瀾隻能抵著門小口喘氣。
一門之隔的另一邊,杜蘭德已經解除了休息室的隔音功能,他站在門口聽著另一邊雄蟲弄出來的動靜,在心裡計算著時間。
順便摘下了手表和袖扣。
隨著金屬門的打開,那隻雄蟲帶著發情期的高溫和馥鬱的信息素味道倒進了他的懷裡。
杜蘭德輕而易舉地就把雄蟲抱了起來,他身上被高壓戰鬥激出來的信息素撲了宋瀾一臉。
“我好像發燒了……”杜蘭德身上硝煙與雪鬆混在一起的氣息讓宋瀾混亂的大腦舒服了一些,他有些貪心地在杜蘭德冰冷的肩章上蹭了蹭。
杜蘭德看起來很擔心地皺起了眉,沉下聲音,“你的身體並沒有重大損傷,在治療儀的處理以後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做了所有壞事的那個人裝出最無辜的樣子的時候,受害者也會辨彆不出來。
宋瀾深吸了口氣,抑製住自己莫名就像往人家身上爬的衝動,推開了杜蘭德。“抱歉,我有點不太對勁。你可以再幫我檢查一下身體嗎?”
這樣被完全圈在另一個人懷裡的姿勢稍微讓宋瀾有些不習慣,好像在他的意識裡,自己應該是抱人的那個才對。
杜蘭德在心裡算了下正常的發作時間,雄蟲的反應未免太平淡了點,是他記錯了藥劑的使用量,還是這隻雄蟲在被星盜抓住的這段時間已經對類似的藥劑產生了抗藥性?
事實上,宋瀾已經快被身體的反應燒昏了腦子,他掙紮著向著遠離杜蘭德的方向挪了點。杜蘭德身上的氣息在一開始讓他舒服了一些,但現在,反而成了催化情\'欲的□□。
“彆動。”抱著他的那人說道,長期身居高位的習慣讓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點命令的意味。
恍惚間宋瀾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與自己的匹配者一起接受上級指示的時候,被燒壞腦子的雄蟲下意識回了句“是的,長官。”
杜蘭德抿了下唇,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多少有些曖昧。
如果可以,在床上的命令也會有這樣的回應的話,那會很美妙。
杜蘭德看著懷裡雄蟲緋紅的臉頰,為了不留下尾巴,他最好讓休息室門口的攝像頭拍下雄蟲主動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