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佟有種像是站在危險警戒線邊緣感覺。
可事實上他又確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事情。
“什麼為什麼,我哪裡知道。”
鄔佟表現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真是莫名其妙”樣子,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演技有這麼好過。
實際上他身上到底為什麼會染上香水,他心知肚明。
本來他還有覺得男人噴香水挺騷包偏見,可若是這人換成了封然,便又好像變得理所應當一樣。
不管怎麼說,他是絕對不能讓閆子安知道連封然跟他也有糾纏,閆子安是封然學生,那會出大問題。
閆子安隻是因為知道封然有這麼一款香水而已,用香水人這麼多,出現巧合也不是不可能,他應該是不會突發奇想意識到自己教授也在裡頭摻了一腳。
“沒有事你就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鄔佟態度十分冷淡,繞過閆子安就往臥室方向走,想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在這一點上他從來都沒有如願過。
閆子安一把拉住了鄔佟手腕。
“你就這麼想跟我分手?”
他語氣不再像往常那樣輕鬆,聲音低沉下來時候,讓人感到十足壓迫感。
“我知道你是跟譚萬去了酒吧,然後那天晚上一直都沒有回來。”
“明明之前就把我推開了,”閆子安眸色暗沉,將鄔佟從頭到腳都掃視了一遍,“你乾什麼去了?”
“如果你想話,為什麼不來找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不會不懂我意思。”閆子安道。
操。
鄔佟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
閆子安聰明極了,自己說多錯多,隨著時間流逝保不準他會真發現些什麼。
“我說了沒有,沒有東西就是沒有。”
鄔佟緩和了自己語氣。
他覺得自己這也不算是說謊,畢竟他壓根沒有想著要去“玩”,全程都是一個大寫無辜。
閆子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放開了他,臉上又掛上了往常那樣開朗笑容。
“說得也是。”
凡是有關於鄔佟,怎麼會有他不知道事情呢。
“抱歉,冬冬,是我太著急了,我太重視你了,你彆生氣。”
鄔佟:……
嗬,男人。
不知為什麼他內心突然冒出一句這個。
“沒事就走。”
“你才剛下班回來,沒有吃晚飯吧?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不用,冰箱裡也沒食材了。”
“我可以去附近超市買,很快。”
“我說了不用,你……”鄔佟話還沒說完,玄關處又響起了敲門聲。
誰?
他一愣,一時間想不到會有誰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閆子安卻道:“我去開門吧。”
他這麼說著,鄔佟還未來得及阻止他就已經走到了門口,將門打開了。
“請問是哪……”
“鄔佟,我……”
閆子安臉上笑容在看到門外人後一滯,而門外人看到閆子安也是一頓,話沒說完便停下了。
鄔佟覺得奇怪同樣往門外一看。
嘿,好家夥,他這一眼看過去,在看到紀永年時差點直接爆炸。
紀永年真來找他了,連兩天都不到,還直接找上門。
這些人怎麼就一個兩個都知道他家地址??他是不是應該報警比較好??
這也就罷了,偏偏是挑閆子安也在時候,甚至是閆子安給紀永年開門,兩個人就這麼直接打了個照麵。
鄔佟眼前一黑,頭疼得恨不得以頭搶地。
最後是紀永年先開口,他收起了臉上詫異,連帶著眼中情緒也收斂得很好。
“你好,我是紀永年,貴姓?”
接著閆子安也恢複成原來樣子,笑道:“你好你好,免貴姓閆,閆子安,你是冬冬朋友嗎?”
這時鄔佟生怕紀永年來一句“我是他男朋友”,好在他並沒有這樣說,而是道:“對,好久不見了,就想過來見見他。”
閆子安側了側身子讓開了道路,說:“那快進來坐坐吧,鄔佟就在裡頭。”
紀永年眼睛微眯,他頓了頓,隨後道:“那就打擾了。”
他一點不客氣走了進來,然後就對上了鄔佟。
“我不在這幾年,看把你吃得,長了不少斤吧?”
“我這特意來找你,感動不?”
鄔佟:不敢動不敢動。
他是真不敢動,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仿佛感受到硝煙在整個房子裡彌漫,那兩個人男人明明才對話了那一會兒,卻像是看見了刀光劍影。
鄔佟隻能繼續裝了。
他跟紀永年坐在了沙發上,問:“你什麼時候回國?”
他本意是想演一下好友多年不見戲碼,裝作是才見麵,怎料紀永年嗤地笑了一聲,道:“你記性不太好啊冬冬,這問題你不是之前才問過我嗎?”
閆子安正端著茶過來,自然是也聽見了他們之間對話,腳步停滯了一瞬。
紀永年這話意思在他聽來,就是其實他們在這之前已經見過一麵了。
而他不知道。
“抱歉,他一直都是這樣,”閆子安將茶放下,笑了笑,“總是忘東忘西,我都習慣給他收拾了。”
“謔,”紀永年手指點了點沙發把手,“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他一點也沒收身上氣勢,應該是久居上位,自然而然就有那種氣場,坐在這仿佛是坐在會議室主位對下屬發布命令。
其實鄔佟並不清楚紀永年出國這幾年究竟是去乾了什麼,可他看對方這個樣子,應該已經是成了個十足成功人士了。
“怎麼會要你向我道謝呢,這些都是我應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