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回來啦。”一個拎著菜籃子的中年婦人,笑容和善地和葉寒打了個招呼。
“是呢,趙嬸。”葉寒微笑著向趙嬸點了點頭。
打過招呼後,他沒有過多停留,便徑直朝家中走去。
“唉,真是可憐啊……”趙嬸眼神複雜,看著葉寒漸行漸遠的身影,歎息著。
哐當……
葉寒用鑰匙打開了自家
院子的大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塊塊種滿蔬菜的菜地。
這些蔬菜整整齊齊,鬱鬱蔥蔥,仿佛是大地的綠色寶石。
這些蔬菜的種植者不是彆人,正是葉寒本人。
若不是生活所迫,像他這樣的年紀,怎會從事這些農活?這些種菜的技術,都是他從剛才與他打招呼的趙嬸那裡學來的。
走進院子,葉寒隨意地掃視了一下菜園子,然後關上院子大門,背著竹籃向柴房走去。
把竹籃中的柴火擺放好後,他用身上的衣服,草草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拍了拍手,又朝菜園子走去。
來到菜園子,葉寒停留了片刻,隨後采摘了幾株一寸來長的同種蔬菜。他將蔬菜放在鼻前,輕輕嗅了嗅,那清新的香氣。
“就你們了。”
很快,葉寒迅速地拿起剛剛采摘好的蔬菜,快步走向廚房。
廚房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座灶台,和一些零星散布的鍋碗瓢盆外,彆無他物。
葉寒來到廚房東邊角落的一個位置,蹲下身子,輕輕地將一塊木板從地上取出,然後地麵上就顯現出了一處一尺半長寬高的地坑。
地坑裡靜靜地躺著幾顆如手掌般大小的白薯,這是他前幾天從山間辛苦帶回來的,而這就是他今晚的晚飯主食。
葉寒小心地拿出一顆白薯後,又緩緩地將木板重新蓋在了地坑上。
他架好柴火,在鍋中摻入水後,蓋上鍋蓋,等到水快要沸騰時,才把手中的白薯丟進了火堆中。
“該你們上場了。”葉寒看了看手中緊握了許久的蔬菜,自言自語道。
他仔細地清洗了三遍蔬菜,待到水滾開之際,將它們輕輕地送入了鍋中。
過了兩刻鐘,葉寒的晚飯便大功告成了。
一碗散發著清香的蔬菜湯,和一顆烤得金黃的白薯。
葉寒把白薯均勻地分成了三份,分彆放入三個碗筷中,然後他麵色平靜地說道“爹,娘,開飯了。”
然而,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靜得仿佛連人的心跳聲都能清晰地聽到。
此時的葉寒坐在椅子上,宛如雕塑一般,沒有絲毫的動作。
過了差不多三十息,葉寒的臉上從原本的平靜,變成帶上了一點笑容,直到此刻他才開始吃起碗中的白薯。
吃著吃著,葉寒原本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逐漸蛻變成哀傷。
嘀嗒嘀嗒……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從葉寒
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在乾燥的地麵上敲出了點點漣漪,使原本乾涸的地麵增添了幾絲潤澤。
而他這種令人心碎的吃飯場景,早在三年前父母離世後,就如影隨形,一直延續至今。
葉寒深知爹娘已離他而去,他的這些舉動,無非是想給自已那顆破碎的心尋找一絲慰藉,讓自已略微好過一些。
當然,另外兩個碗中的白薯他自然也不會錯過,因為他深知,隻有好好地活著,才對得起母親臨終時的殷殷囑托。
“寒兒,娘親要走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
晚飯後,葉寒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然而,今日的他並未如其他村民一般倒頭便睡。
他小心翼翼地從胸前的衣物中,掏出了那隻珍貴的白色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