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那個司徒府的王八欲對你行不軌之事,就覺得很生氣,當即就決定要收拾他,讓他生不如死。”
“我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都想一五一十告訴你。”
“這種心情,”他認真思忖一瞬,“大概,或許,是想要向你邀功?”
“因為,你每次都能輕易將我心弦撥亂,讓我難以控製自己的心緒,譬如現在。”
他的脖頸被宋雲橫卡著,隻要宋雲橫一用力,就能瞬間扭斷他的脖子。
他卻絲毫不在意,不覺得這是一種充滿殺意的威脅。
冰冷的手掌和他的肌膚相貼,略帶薄繭的手指按著他的脈搏,溫涼的觸感傳到身上,對陸柒來說,竟仿佛是種能讓血液沸騰的親昵愛撫。
他伸出自己的手,覆上宋雲橫的。將那隻漂亮瑩潤的手覆蓋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拇指緩緩撫過每一處指縫,溫柔摩挲:“對著你,我心跳加快,呼吸不暢,腦子裡可想不出你說的那些彎彎繞繞的陰謀詭計。”
“我也說過,貴妃指使不動我,”陸柒不屑道,“她有什麼資格當我主子?值得我以惹怒你為代價,打探你的情報?”
“我隻是……我今晚有些生氣,氣到難以壓製自己的怒火。”
陸柒武藝高強,難逢敵手,自然有著傲視眾生的睥睨。他恣意,輕狂,偶爾又有些懶散和玩世不恭。
他年紀輕輕便已至武學的巔峰境界,站的太高,眼界太廣,腳下的一切便都渺小,平庸的眾生凡塵很難再入他的眼。
他極少動怒——有本事惹怒他的,就已寥若星辰。
惹怒了他,還有本事在他手中活下來的,前所未有。
但今晚他卻有些失常。原本就是肆意恣睢的脾性,而胸口那股悶氣更讓他行事無忌,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顧慮。
也沒有任何處心積慮的算計。
更像是——找個另外的目標,發泄心中那股散不去的無名火。
至於自己生悶氣的原因——
“當然是某個駿馬寒劍濁世光,風流多情的雲間公子,萬千少女的春閨夢裡人。”
即便隻是逢場作戲,宋雲橫那些風流不羈的舉止,也讓他覺得刺眼。
“那個酒妓,長得比我差遠了。你看上她什麼?”
陸柒緊緊捏著宋雲橫的手,指腹撫過他的每一根手指,從指根到指尖,摩挲過每一寸肌膚。
他手掌的溫度明明炙燙,卻彷如陰冷的蛇,纏上自己看中的獵物,斑斕的鱗片在獵物身上遊走,留下無法消除的標記。
那極度危險的熾熱讓宋雲橫手指一顫,不假思索,下意識地就將陸柒的手狠狠甩開。
他的手逃離了陸柒的桎梏,陸柒的脖頸離開了他的鉗製。
陸柒劍眉一挑,還有些意猶未儘。
怎麼就放手了?不掐他脖子了?他還沒握夠呢。
陸柒行為放肆,說話顛三倒四,油腔滑調,令宋雲橫眉頭一皺。
陸柒說的話他當然不信。但也清楚,隻要陸柒不想說,他就很難把真話從對方口中撬出來,反而會被陸柒引到風月情/愛上去。
這麼一個輕浮的人,卻好意思指責他風流放蕩。
陸柒的底細和目的都打探不出來,再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宋雲橫從陸柒身上站起:“我出來多時,再不回宴會廳,定王等人定會起疑。”
“陸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