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決定未來的關鍵節點(2 / 2)

咒禁之王 發條橙之夢 6528 字 3個月前

“嚇到了吧。”

岑冬生笑了笑。他攤開手掌,上麵空無一物。

實際上,藤妖的心臟並不是真實存在,而同樣是高純度陰炁的聚集物,被他納入體內後進行煉化。

真炁流動自行加快,在提升他能力的同時,彌補著肉身恢複的消耗。

“……”

他抬頭望向天空。

暴風雨已經消散了,變成了清澄的夜晚。

但他們仍然身處鬼屋之中。

“沒有徹底崩塌的跡象啊。看來我的感覺沒出錯。”

藤妖並沒有死亡。在最後一刻,它拚儘全力地將自己吐了出來。

隻不過,還是難逃大半根源被岑冬生撕扯下來的結果,受到如此重創,可能連屋主等級的都無法保持。

藤妖攜帶著剩下的一小部分本源遁走;而岑冬生這邊,則是暫時無法動用“不死骨”。

不過,他這邊並非毫無收獲……

岑冬生深吸一口氣,閉目觀想。

腦海中那頭黑白二色,行雲駕霧,如同水墨畫作的猛虎,輪廓變得愈發清晰——

特彆是它的雙瞳。

就像“畫龍點睛”一般,有了這一雙炯炯有神的瞳孔後,心中那頭猛虎頓時氣勢暴漲,威風凜凜;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虛室生白,仿佛有“電光”閃爍,一雙眼睛已然轉變成明黃色的虎瞳。

“第二重異能……終於覺醒了。”

其名為“虎魄”,除去增強精神意誌方麵的抗性之外,亦能主動使用,釋放凜凜威嚴。

他最近這段時間變得人見人怕,一般人在他身邊呆久了甚至會覺得呼吸困難,唯恐避之不及,就是無法控製這種潛在能力的後果。

現在的他終於能主動控製這股攝人氣勢,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進行集中釋放,對目標造成強烈的精神衝擊。

以及,這種能力同樣可以作用在鬼怪之上。

通過虎魄之力的威嚇,他能將低等級鬼怪轉化為受自己操縱的“倀鬼”,即所謂的“為虎作倀”。

“總算有了用拳頭毆打以外的其他能力……”

岑冬生還算滿意,雖然要是和高等級鬼怪打架,這能力的主要作用可能還是在利用精神衝擊控製敵人、提供出手機會上;但有了製造倀鬼和威嚇他人的能力,會為其他時候提供便利。

正因為覺醒了新的異能,岑冬生才能放心地坐在原地休息。

此消彼長之下,他與藤妖的強弱對比已經徹底逆轉,隻要在過上一段

時間,等他恢複一定行動力後,就能動身把這家夥揪出來。

鬼屋就這麼大,它逃不了。

然後,岑冬生將目光轉向跪坐在他身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伊清顏。

“你有話要對我說,對吧?”

看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岑冬生這般說道。

*

“……嗯!”

小姑娘下意識挺直了脊背,她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說。

“我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冬生哥。”

“說吧。”

“其實,我可能是哥哥一樣的……人。”

“和我一樣?啊,是說咒禁吧。”

岑冬生回答。

“冬生哥,一點都不驚訝嗎?”

……其實還挺驚訝的。

但畢竟有知真姐這個例子在前,岑冬生心想。

老實說,他都已經做好了這姑娘其實早就覺醒能力,隻不過一直在演他的心理準備了。

雖然這好像不太符合平等王的性格。

“怎麼說呢,這本來就一種有可能天然覺醒的能力。”

岑冬生簡單和她介紹了一下命禁、咒禁與禁師之間的關係。

“特彆是在鬼屋這種環境裡,人一旦受到外界刺激後,就更容易覺醒。”

“……是這樣啊。”

“所以,你現在覺醒咒禁了嗎?”

岑冬生緊盯著她。

假如她現在已經掌握《無間地獄》,那他一直以來的憂慮就能放下了……一部分,起碼她現在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很正常,不像是要發瘋的樣子。

“還沒有……本來,我是不希望它覺醒的。”

但伊清顏卻搖了搖頭。

“為什麼?”

“因為……”

小姑娘將手放在胸口,語氣和神態都很正經。

在旁人眼裡,這副作態就像是小孩子在裝大人說話,有種彆樣的可愛;但正因為是岑冬生,所以他才明白,她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非常的有分量。

“我有預感,一旦接受了這份力量,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

還真是。

“等等,你自己預感到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

伊清顏回答道。

難以置信。

他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先例。

但仔細想想,這世上有生而知之者,既然這事兒發生在平等王身上,好像又不是那麼奇怪。

小姑娘還在繼續用那嚴肅又沉重的態度,述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忍耐下去……但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這樣做可能是不對的,這種預感可能隻是我的錯覺,我不應該聽從它,如果我早早接受這股力量,之前就能幫上冬生哥的忙,你就不會……”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抓緊了。

“你說不定就不會受傷得那麼嚴重……”

“我現在很後悔。”

小姑娘抬起頭,她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遮掩麵容,一頭亂發散開,露出一張白玉般的小臉兒,淡淡的月芒灑在明媚盈盈的瞳孔中,隻見她抿緊了唇,神色異常認真。

“我在想,自己搞不懂的答案,如果是冬生哥的話說不定知道……你覺得,我該不該接受呢?”

岑冬生盯著伊清顏的麵龐。

年紀小小,已有花容月貌,女孩如今的五官尚顯青澀,卻還是輕易地讓他想起了那張萍水相逢,至今仍記憶猶新的麵龐———

聽著她的問題,青年一時恍惚。

我是不是來到了一個關鍵的選擇點上?

不止是對她,不止是對我,更是……對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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