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見麵就是這麼說的。
唯一不同的是第一次見麵時司謙的眼裡是驚豔和愛慕,但死之前看他的眼神帶著濃烈的同情和憐憫。
*
回憶結束,彆管其他人怎麼想,裴君澤看完也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還以為自己死以後會下地獄呢。
誰能想到居然重生了,回到了大二,這時候的他才剛剛二十歲…
2010年的這個節點啊…
從國家大事來說,這一年國內已
經全麵普及3G網絡,4G也在籌備中,智能手機剛剛開始流行,全國gdp首次超過日本,排名世界第二…
而從個人私事來說,這一年,他和司謙剛剛確認了戀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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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瞬間出現很多畫麵,那最後停留下的是在某一個夏日午後,一位青年和他一前一後走著。
兩人隔得那麼遠,誰能夠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是剛在一起的情侶呢?
其實那會兒國內的風氣已經沒像八九十年代那樣封建了,但裴君澤還是不願意和司謙在外麵太親近,就是連走路都要和他隔很遠。
“你等等我啊!”
身後的司謙想要追上他,但裴君澤置若罔聞繼續走,就這樣一路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裡才停下來。
司謙看他停住,立馬湊上來想牽他的手,卻被他推開:“有人…”
裴君澤不怎麼好意思,或者說,壓根打心底裡不想和司謙有接觸,“有事就說吧,找我出來乾嘛?”
“這邊沒有人的…”司謙又過來拉他的手,想往他身上靠,“想你呀,我下周生日,你到時陪我唄?”
“我要上課。”
“那我等你下課來接你……”
“不一定,我有點忙。”
“君澤,不會耽誤太久的…”他撲上來又想親吻裴君澤,被推開也並不生氣,繼續貼上來,“君澤…”
*
一個主動靠近,另一個被動後退,那個畫麵還挺滑稽的,一想到那些往事,裴君澤還有點想笑…
居然,回到了這個時候啊。
外麵已經蒙蒙亮了,閉著眼睛躺了一晚上的裴君澤依舊毫無睡意。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下鋪舍友的鬨鐘響了,他迷迷糊糊按掉,沒一會兒,斜麵對又傳出鈴聲。
“鄧麒麟,你他媽趕緊把鬨鐘關了,吵死了,你聽不到嗎?!”
說話的是裴君澤對麵的舍友。
他好像姓周來著,全名不記得了,而他口中的鄧麒麟是斜對麵的舍友,本名好像叫鄧麒,宿舍裡其他人會叫他鄧麒麟。
鄧麒算是宿舍年齡裡最大的,是宿舍裡的舍長,也是自認為的老大。
宿舍雖是八人寢,但有倆本地的,幾乎不住宿舍,剩下的幾個和裴君澤的關係也都還不錯。
外麵漸漸吵起來了,不知道誰穿著拖鞋踢噠踢噠的在下麵走來走去,時不時還有各種物品被翻動的聲音。
——真吵啊。
*
“哎,你們看群消息了嗎?學生會要在午休時間檢查宿舍衛生!”
沒一會兒,裴君澤感覺自己的身上的毛毯被誰拉了一下,他睜開眼看過去,正是之前聲音特彆大那位周姓舍友,此刻他正討好的衝裴君澤笑:
“裴,裴哥。那個…中午要檢查宿舍衛生,我有點急事,你能幫我替一天唄。行不行,下次我替你。”
上輩子有這個事嗎?時隔多年,裴君澤早忘記自己上輩子答應還是沒答應,
他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太好了,裴哥,太謝謝你了!”那位姓周的舍友感謝完裴君澤後,急急忙忙出門了。
鄧麒去食堂了,身為舍長,出門時還是習慣性問了一下裴君澤要不要給他帶點早飯回來。
“不用了,謝謝你。”
麵對他如此禮貌,鄧麒有些意外。他記得裴君澤一直不滿意宿舍分配,一心想換去新校區宿舍來著…
平時和他們的關係吧,也就淡淡的,住一間房,但也不怎麼說話,今天又幫人替衛生,又和他道謝的…
轉性了?
鄧麒疑惑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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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幾個舍友們陸陸續續離開後不久,裴君澤沒有在床上躺多久,很快便開始下床打掃起了衛生。
收拾淩亂的桌子,把上麵的垃圾收好,擦拭乾淨。掃地,拖地…
在放空大腦專心致誌做事時,他壓根就沒怎麼關注外界的時間流逝。
所以也並沒有覺察司謙到到來,還是等他提著一桶汙水去衛生間倒掉時,才注意到地上的人影。
裴君澤抬頭看去,看到一個男人正懶散的依靠在他們宿舍的門框邊緣,手裡好像還拎著什麼包裝袋。
是司謙。
迎著光的男人身上還有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他說:
“君澤,我聽你舍友說,你都沒吃早飯,這怎麼行呢?我給你帶了點海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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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澤看著司謙就這麼熟練的走進他的宿舍裡,把手裡的袋子準確的放在屬於他的桌子上。
“君澤,你怎麼了?”
男人走到裴君澤麵前,在他麵前揮了揮手:“你今天氣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何止沒睡好,是一晚上沒睡呢,裴君澤能感覺眼睛酸脹,不過他還沒照過鏡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紅血絲。
那會兒他的目光就一直追在男人身上,他都已經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司謙如此鮮活的樣子了呢?
太久,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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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輩子在司謙死後,裴君澤有一直戴著他送的結婚戒指,時間久了,又一直沒什麼對象,還被不少人感歎過他的深情。
不過他這不是什麼深情,單純因為多疑罷了。他沒辦法相信彆人,自然也不敢和誰建立一段親密關係。
偶爾會夢到司謙,又他追著他複仇的片段,也有他絮絮叨叨的和自己說什麼話的畫麵。在那些畫麵裡,司謙眼神黏糊糊的在撒身上停留,仿佛自己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說來也可笑,每次醒來以後裴君澤都會一個人呆很久很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不習慣?
——人可真是犯賤的生物啊。
而那會兒大抵是一晚沒睡,裴君澤的腦子有些遲鈍,恍惚中,眼前場景和上輩子的夢境詭異的重疊上了。
他緩慢的一步步走近司謙,將麵前的男人輕輕抱住,無比疲憊的把自己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來了。”
*
“嗯?!君…君澤?!”
頭一次被裴君澤主動親近的司謙整個人頓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半晌才緩緩落下。
“怎麼了?”司謙的聲音微微顫抖,“君澤,你跟我說說,好不好?是遇到什麼事了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