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笑容越來越明顯:“有時候我總想著,你可以適當的闖點禍,讓我也有點用武之地嘛…”
周爾冬幾乎是立刻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重點,並提煉了出來:“你竟然希望我闖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太奇怪了,天底下的家長有一個算一個,幾乎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聽話懂事,杜賓居然反其道而行之,他竟然希望周爾冬能夠不那麼懂事,能夠更加調皮點?
“也不是想你闖禍吧。”
杜賓思索了一會兒,估計在思考更加合適的用詞,但一時沒想到。
“就比如這一次吧?你們學校動靜鬨得挺大,我看到不少學生都在撒歡的跑叫,其他老師也都沒有說什麼,因為情緒的確需要宣泄出來。我也希望你能……恩,不要總是把心事藏起來,你還年輕,不要像個小老頭一樣…”
“哦…”周爾冬將自己的書包放在後排位置上,又順手給自己係上安全帶,“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填的什麼誌願嗎?”
杜賓本就對這個問題極為好奇,突然聽到周爾冬主動提起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你報了哪裡?”
“回去再說吧。”周爾冬按住控製台的按鈕,車窗漸漸閉合,“正好,回去以後我也有一點彆的事要問你”
*
其實之前周爾冬就發現了,無論他對他的繼父做出如何離譜的指令或者說命令,他都會答應,並接受得很快。
甚至說他隱隱是期待著這樣做的…
之前周爾冬覺得杜賓是單純心理變態,後來慢慢有了一點猜測,發現他所展露出來的“期待”和“開心”背後還有彆的情緒。
他之所以希望周爾冬那樣對他,不是因為他喜歡這種遊戲,而是為了減少內心的愧疚和罪惡感罷了。
就兩個人的年齡來說,一個長一個幼,身為長者的杜賓毫無疑問本該是主導者才對,但他對他實在是太內疚了。
他心裡估計也知道自己的情感和一些背地裡的小動作上不了台麵,所以在麵對周爾冬的欺壓、控製、羞.辱時,他當然不會生氣,內心的負罪感才會少一點。
一種“我的確是做了如何如何不好的事,生了不還有心思,但你也…”的心態,讓杜賓的情感達成了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
這個彎彎道道還是在周爾冬很忙的那段時間裡悟出來的。
那時他沒空理杜賓,鑰匙也還給了他。在這種情況下他大可以停止遊戲。但他自己卻非常聽話的主動報備,主動試圖將這個遊戲繼續延續下去…
——就很奇怪。
當時周爾冬就想問他了,隻不過因為還有高考的事情橫在眼前,他要專心複習,也沒空把這件事講。
乾脆就把這事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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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杜賓開始在廚房忙活著做飯,而外頭的周爾冬不需要像考前那樣認真複習了,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斷按著遙控器。
他換了好幾個台,有放電視劇的,有放綜藝的,其中重播天氣預報裡還能聽到主持人在
預祝高考的學子考試順利的話。
目光無意中看到了廚房的背影,他放下電視遙控器?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朝著那邊走去。
杜賓估計還以為他是來催他的。
“是不是餓了?外麵有水果可以吃一點,馬上快好了…”
“恩。”
*
飯桌上。
“我報考了本地的大學。”
周爾冬在杜賓明顯喜悅的表情裡補充後半句,“當然,我做這個決定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是因為你才報的。單純隻是因為那群大學在我的專業方麵比較權威。”
新遊市本來就不是什麼小城市,經濟一直是省內第一,本地的大學也不是說就是什麼不入流的野雞學校,好幾所知名院校呢。
“哦…”杜賓還是挺開心的,主動拿起湯匙為他盛了一碗湯,“這還是我去接你的時候燉在鍋裡的,回來的時候就剛剛好…”
“對了…我說我也要問你一點彆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周爾冬捧著杜賓給他盛的湯抿了一口,“現在你可以回答嗎?”
杜賓是個聰明人,尤其和周爾冬相關的事,很多時候他敏銳到什麼程度,敏銳隻從表情就看出很多他沒說出口的內容,但這一次他竟從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什麼。
“你問吧。”
*
“我母親的死和你有關吧?”
這是第一個問題,和杜賓想象的差不多,到這裡為止,他的表情都很淡定。
“你是不是有意挑撥我們的關係?雖然她對我的確不怎麼關心,但你能確定你什麼都沒做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
“還有,我和我上一個女同桌相處得挺好,有次她把橡皮筋落在了我的書包裡,被你發現了。你問了,我也就和你提了一嘴,然後不到一個星期,老師就給我換了一位聒噪的男同桌,是你給學校打電話了嗎?”
這是第三個問題。
到這裡時,杜賓的表情就明顯不太對勁了,額角隱隱開始冒出一些冷汗。
“我發現你有點自私,我猜一下你怎麼想的吧。”
“你希望我和我的母親關係不好,你希望我和我同學關係不好,說希望我闖禍的意思是希望我蠢點笨點,希望這個世界上我隻能依靠你,隻和你關係最好…”
“我說的……對嗎?”
周爾冬講話語速不快不慢,表情平和,無論從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就像在說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
他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跪在他腳邊的男人,終於露出了今天回家以後的第一個笑容:“你對一個小你那麼多、並且還差二百六十四個小時才成年的青少年做這種事,你不會覺得羞.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