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和夫人都說是路上出了意外才會這樣,所以一直在找解除蠱毒的辦法。
葉琬的母親是武毅侯府門下的女兒,精通各種巫蠱之術,她曾對謝夫人說了解一些髓寒蠱的解除方法,但是過於困難,又是葉家秘法,不方便外傳。
為了救謝淩,謝夫人這才想要讓葉琬嫁過來,如此就能名正言順地幫助謝淩解了這種蠱毒。
如果自己學會解除髓寒蠱的方法的話,也就可以與謝淩交換條件,一個幫忙解蠱,一個與她成親。
說乾就乾,葉琬把小鍋交給青桃,讓她帶小鍋去找點東西吃,自己則一頭鑽進了房間裡。
她翻箱倒櫃地找著葉夫人給她的行李,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關於髓寒蠱的線索。
從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書裡,葉琬翻出一本問心訣。
問心訣中描述了一種蠱毒,雖然沒有寫名字,但是症狀與謝淩的髓寒蠱發作時一模一樣。
渾身發冷,筋骨斷裂之疼痛。
解除蠱毒的方法,就是在毒發時,用雪水為中毒之人擦拭身體……
葉琬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要不是係統給了她認識這個世界文字的設定,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覺了。
用雪水擦拭身體,這麼簡單的方法?
不過問心訣後麵還有一段話,似乎被人用黑墨塗抹掉了,拿起書對著光也看不清楚。
葉琬喃喃道: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誰都可以乾,也並不是非要自己才行,如果說謝淩直接用雪水泡澡,豈不是更簡單。
一連三天,葉琬都在研究這本心訣,以至於謝夫人都開始擔心她怎麼不出門了。
直到青桃來敲門,葉琬才從問心訣中跳出來。
“姑娘。”青桃將一件純白色披風遞給她:“夫人讓你去找小公子。”
這幾日天氣冷,披風上帶著軟軟的絨毛,拿在手中十分溫暖。
葉琬還忙著問心訣的事,有點沒空。
“怎麼了?伯母為什麼突然讓我去找他。”
青桃柳眉微蹙,緊張道:“哎呀,小公子又要去白家找那個白純宜了,夫人不放心,讓您跟著去。”
葉琬還以為什麼大事呢,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來來往往的很正常。
再說了,自己跟著去像什麼事,不是故意惹人討厭麼。
“你讓他去吧,天氣冷,我不想出門。”
“不行。”青桃拉著她的手,將她強行拽出了屋子。
“您可不能這麼認輸啊,彆讓小公子去找她了。”
……
謝淩抬頭,天空灰蒙蒙的,似乎有下雪的征兆。
可如今還在深秋,應該沒那麼快下雪。
他扣緊腰帶,皮質的護腕緊緊收著袖口,隨後一手拉住韁繩,左腳一蹬跨上馬背。
風吹地很急,將他垂下的衣袂吹得獵獵作響,天色昏暗,隻有一縷陽光,透過烏雲灑在他身上。
謝昭跨上另一匹馬,看著低頭沉思的謝淩,對他道:“阿淩,不用擔心,純宜一定會沒事的。”
謝淩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連擔憂都尋找不到,抬頭望向謝昭時,倒是有一絲疑惑。
謝淩道:“你說武毅侯府的人去了白府,這件事是真的嗎?”
“是啊,怎麼了?”謝昭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他們為什麼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
謝昭歎息:“我也是剛得知純宜受傷昏迷不醒,她是跟著你在葉家祖陵受的傷,我們謝家不能不管。”
“嗯。”謝淩轉頭,往府內看了一眼。
望著謝淩的背影,有那麼一刻,謝昭忽然發覺,他好像長大了,雖然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但總有些地方與從前不同。
直到那抹純白色的身影從府中走出來,他繃緊的肩背才慢慢放鬆下來。
葉琬裹著披風,在白色雪絨的襯托下,更加豔麗驚豔。
她被冷地吸了口氣,跟著青桃來到府外。
長街之上,少年身著湖藍勁裝,被風吹起的長發往後揚起,眼中盛滿不可一世的驕傲,葉琬要抬著頭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謝淩掃了她一眼,很冷淡地收回目光。
謝昭凝眉,略有不滿。
“你來乾什麼?”
青桃道:“夫人讓葉姑娘來的,說讓小公子帶著她一起去白家。”
“胡鬨。”謝昭斥責:“我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玩。”
被嗬斥了的青桃滿臉委屈,縮著脖子往後退去。
方才已經聽緋元說了白純宜的事,她從葉家祖陵回來後就暈倒了,一直陷在夢裡,怎麼都醒不過來,所以謝昭才想帶著謝淩去看看她,商量要怎麼救治。
葉琬道:“既然是在葉家祖陵出的事,我去應該能幫得上忙。”
按理來說,葉琬也算與葉家祖陵有點關係。
謝昭剛想拒絕,就見謝淩騎著馬來到她麵前。
他還是高傲地要命,很欠扁地說:“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