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琬將玉佩拿下來,望著少年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客棧裡,那三人還趴桌上睡著,有一個都快躺到桌子底下了,整個人掛在板凳上。
要是謝昭回來,看見這副場景,不知得怎麼罰他們。
作為上學時經常幫同學放風的優秀同桌,她本能地走到他們身邊,敲了敲桌子,想提醒這幾人回房間門睡。
可無論她怎麼敲,三名少年仍是不省人事的狀態。
兩杯酒就讓他們醉成這樣,謝家的弟子未免太過清心寡欲。
她實在是叫不動這三人,索性不管了,直接回房睡覺。
這兩天她已經習慣和謝淩一起睡,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睡相很好,不會打擾到自己。
小少爺乾淨精致,睡覺時非常安靜。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保持著一絲不苟的狀態,睡覺時也是一副漂漂亮亮的模樣,頭發如瀑散開,怎麼都不亂。
看著他的睡顏,葉琬有時候會忍不住驚訝,這世上居然能有這麼秀氣的人,清麗的像一縷風,吹在滿山翠綠和深藍色的湖水中。
她懷疑謝淩讓她和他睡一間門房的目的不是防妖怪,就是企圖勾引自己。
這種誇張的想法剛出來的一瞬間門,她就忍不住笑了一聲。
小少爺睡的很熟,沒有聽到。
他對自己的美色一點都不感興趣,葉琬時常欣賞他的美貌,他卻從沒表現出被自己驚豔到的樣子。
每天剛上床就閉眼睡覺,搞的葉琬都懷疑他是不是哪裡不行,不然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連她偶爾都覺得不好意思,孤男寡女的,雖說是未婚夫妻吧,但還沒成婚呢,這時候就同床共枕了,怎麼說都有點不合適。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在謝淩冷淡的態度下,消失地一乾一淨。
他完全沒那種想法,倒是自己整日胡思亂想的。
葉琬翻過身,背對著他。
這樣也好,成婚後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第一天醒來,謝淩已經不在床上,他起床總是不叫自己。
葉琬穿上衣服,匆匆來到樓下。
他們今日要回京都,葉琬睡得太沉,完全忘了時間門,她不想因為自己睡懶覺耽擱大家的時間門。
本來謝昭就不喜歡她,再留下不守時的印象,攻略豈不是又的得增加難度。
不過還好,因為昨夜喝酒的事,謝昭正在訓誡那些少年,因此推遲了回去的時間門。
醉酒的三名弟子從街頭跑到街尾,跑地氣喘籲籲,不停問謝昭。
“師兄,好了嗎,我真的跑不動了。”
修仙之人出門在外,最忌諱在處理妖邪之事的時候醉酒,在這種事上被乘虛而入的例子不是少數,回來時看到那副場景,謝昭怎麼可能不生氣。
他怒道:“喝了酒不應該有精神嗎,繼續跑。”
三人無奈,隻能哀嚎著繼續跑,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感興趣地停下來。
謝淩靠在門邊,抱著手悠閒地看著他們。
葉琬走過去,輕聲問他:“你不是也喝酒了嗎,你大哥為什麼不罰你。”
“你很想讓他罰我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問問。”
謝淩聳肩:“我隻是喝了酒,又不是醉酒。”
看他這副傲慢的模樣,葉琬心道,你要是多喝一杯的話,肯定和他們差不多。
“不用管他們了,我們先走吧。”
謝淩對門外的侍從招招手,那人帶他們上了馬車。
經過這麼多事,再次回到謝府,葉琬才發現這裡有多好。
風不吹雨不打,每天吃好喝好,不用對付那些難纏的妖怪,也不用時刻擔心會不會突然沒了小命。
這麼大的府邸隨便逛哪裡都可以,根本不怕無聊。
以後的日子她是死也不想出去了,就宅在府裡,好好專注自己的攻略任務。
他們進門時,就有人來找謝淩,說夫人謝宗主都在等著他。
他出去這麼些日子,謝夫人十分掛念,謝淩也知道他們一直在擔心,便先去見了他們。
葉琬不準備打擾這家人的溫情時光,她回到竹園,抱起正在吃東西的小鍋。
兔子毛乾淨柔軟,抱在懷裡就跟一個暖手寶似的。
小鍋好久沒見到自己,竟有些不認識她,東張西望很久,才乖乖躺在她懷裡。
她擼了沒一會兒,就看見有人往自己院子裡來。
葉琬抬起頭,意料之外的,竟然是謝昭。
他很少主動與她說話,也沒一個人來過竹園。
葉琬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坐在院子裡,要是一回來就關門睡覺多好。
按照原著的劇情,現在應該是他遇到女主的時候了。
前幾天在歸元寺就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行走江湖的捉妖人女主遇上世家公子男主,兩人一見鐘情,在命運的安排下互相走向彼此。
隻可惜自己跳崖沒遇上這段劇情。
她挺想見見女主的,雖然主線劇情她不想參與,但對這些曾經隻在文字裡看過的人物還是有些好奇。
既然他們已經見麵,這人怎麼還有時間門打擾自己,不應該趕緊和女主談戀愛嗎。
葉琬放下小鍋,儘量使自己的想法不被看出來。
謝昭坐在她身邊,問她:“從機關陣裡出來這麼久,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關心浮在表麵,這句話問的也很敷衍。葉琬同樣敷衍回答:“謝淩給我的藥很好,我沒什麼不舒服的了。”
小鍋被她放下來後,依然靠在她腳邊。
它似乎是感受到葉琬不想和對麵這個人說話,跳到他們中間門,想將他們隔開來。
謝昭點頭,對她道:“歸元寺裡你救了我,機關陣中又救了阿淩,這兩段恩情我會記在心裡,必會想辦法報答葉小姐。”
聽他這麼說,葉琬才發現已經竟然做了這麼多好事。
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就讓謝淩以身相許好了。
她咳了聲,說道:“大公子要怎麼報答我?”
謝昭微微眯了眯眼睛,一般這種情況下,對方都會推脫,說一些‘不用放在心上,都是我應該做的。’諸如此類的話。
但沒想到,她竟是直接問他要怎麼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