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琬的初心是想安慰他,順便逗一逗小少爺,但她完全忘了謝淩的性子。
他哪能忍受這句‘我教你。’
方才還在試探,如今徹底被她點燃怒火,粗暴地就去解她的衣裙,葉琬聽見衣裳被撕裂的聲音,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
青綠鮮嫩的顏色掛在他的肩上,那根柔軟的係帶在少年手臂上交纏,他低頭想解開,但試了許多次,眉頭越皺越深,呼吸聲也倉促起來。
葉琬攬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自己來吧……”
聞言,他皺著眉,先一步解開了腰封,隨後說:“不行……”
他耳根子紅的發燙,說完便堵上了她的唇。葉琬扭來扭去,總覺得不舒服,可在他眼裡,卻有種似撩撥似勾引的誘惑力。
抬眸的瞬間,少年再也控製不住,他完全壓下來。
窗外夜色傾灑而入,照在帳中那段似玉的潔白上,陰影晃動,風聲呼嘯而入。
天旋地轉,緋色的帳子在霧氣中變成了水波。
她避無可避,所有的慌亂已經一覽無遺。
…直到天亮,屋子裡的動靜才停下。
她終於有喘息的機會,迫不及待縮進角落裡。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在事前問那句話,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葉琬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不行!絕對不行!
葉琬裹著被子,隻覺得下一秒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裡。
想起他方才的橫衝直撞,她就一肚子氣。
不禁咬了他一口,恨恨道:“我恨死你了,彆碰我。”
“我錯了。”
這個時候,他脾氣倒是好得很,後背被葉琬撓地慘不忍睹,也沒有一句抱怨。
那雙炙熱的手又從被子裡伸進去,葉琬癢地咬緊牙關。
她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無奈任由他繼續動作。
謝淩吻著她,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
他舍不得閉上眼睛,生怕懷裡的人再像從前一樣消失不見,緊緊地抱著她,感受她的氣息。
那場他觸不可及的夢境,終於在此刻實現。
謝淩俯身,再次壓了上去。
*
“這位公子,葉小姐現在可能不方便見你。”一弟子對客棧外的青年道。
“我有話要對她說。”魏朝衣準備上去,卻被攔下來。
弟子們有些為難,告訴他:“葉小姐馬上就要和我們小公子一起回京都了,如果你實在有重要的事,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傳達一下。”
“一起回京都?”
弟子點頭:“他們要回去成婚。”
青年站在門外,一襲黑衣,氣質深沉,但因為臉色蒼白,憔悴中多了股清弱的氣質。
他握著手中的佩劍,指節泛白。
成婚……
她是說過她曾有過一個未婚夫。
竟然是他嗎。那夜從天而降,斬殺鏡鬼的清秀少年。
忽然間,他想說的話一句也沒有了。
轉念一想,自己又能說什麼呢,他們本就是毫不相乾的兩個人。
“我知道了。”魏朝衣將帶來的東西交給他們:“這是她一直想要的法器,你們幫我轉交一下。”
在他轉身離開時,弟子喊住他:“這位公子,你叫什麼名字,我送東西的時候順便告訴她。”
魏朝衣回眸,沉默了片刻,最終一句話都沒說,再次往柳澗村的方向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弟子們小聲嘀咕。
“這個人真奇怪。”
弟子回頭時,恰好看見謝昭和裴奚走出來。
兩人似乎是要去柳澗村的方
向。
謝昭道:“我們要去陸大娘家裡看看莫虞的情況,回來後就啟程。”
“知道了,師兄。”
走在路上,裴奚對他道:“謝淩讓我們先走,說他過幾日再回京都。”
謝昭咳嗽一聲,隻說:“隨他吧。”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多說。
青銅山的封印逐漸微弱,但也不至於到會讓妖物逃出來的地步。
金凰蕭氏的封印隻有他們才能解除,當年前朝被滅,金凰一族也全數消亡,剩下來的葉家,與蕭氏沒什麼血緣關係。
既然如此,那根本不可能有人還會青銅山的法術。
“不會是前朝皇室還有後代在這世上吧?”裴奚猜測。
據傳說,蕭氏乃上古皇族後代,其術法,丹鼎,符篆,機關,神器,武學……都是修真界中的巔峰翹楚。
前朝被滅,蕭氏儘數殉國,這些法術已經全部失傳。
能在青銅山的封印中來去自如,就隻有蕭氏才能辦到。
可若真有蕭氏後代活在這世上,不可能隱藏的這麼好。
謝昭神色憂鬱:“這件事還是得仔細調查。”
……
走在那條熟悉的道路上,魏朝衣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孤身一人,如今再次回去,依然是一開始的模樣。
空曠的道路上,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孑孓獨行。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誰。
魏朝衣……這個名字屬於那個他偶然遇見的捉妖人,他自己什麼都沒有。
兩年來,他為數不多擁有的記憶,大部分都是那個住在隔壁的少女。
他教她種菜,陪她下棋,跟著她一起曬太陽說故事。
可如今,他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與她注定漸行漸遠。
那位玄衣少年,身份尊貴,氣質高傲,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他隻是一個偷了彆人的名字,連捉妖人三個字都配不上的賊。
現在一切打回原形,他也到了該贖罪的時候。
村中走來一隊下葬的隊伍。
棺木中的人他很熟悉,那夜自己被鏡鬼控製,在那人奔向自己時,舉起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殺人非他本願,可他還是做了這件事。
魏朝衣攔在隊伍前方,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對著棺木跪了下來。
他挺直脊背,即便是跪著,也沒有半分頹廢的感覺,反倒坦坦蕩蕩,眼神清明。
不管能不能被原諒,他也要麵對。
鏡鬼的誤會已經解除,眾人想將他扶起來。
“魏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抱歉……”他聲音哽咽:“是我殺的人。”
一瞬間,眾人愣了一下,在他承認的時候,他們竟然又反常地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