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失敗了。
*
等到終於擺脫能小少爺的那天,葉琬迫不及待跑去謝府,躲在了謝夫人院子裡。
她連竹園都不敢回,跟謝夫人說了許久貼心話。
知道她回來,謝府所有人都來看她。
也許是謝淩叮囑過,大家隻是關心她,並未多問什麼。
葉琬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些日子,隻不過苦了小少爺,每天都來強迫她回去,葉琬怎麼可能放棄這來之不易的休假機會,自然不會搭理他。
比起如狼似虎的小少爺,還是謝夫人這裡比較安全。
知道葉琬想看看她的靈位,謝夫人並沒有拒絕。
在青桃的帶領下,葉琬去了擺放自己靈位的地方。
“其實以前姑娘的牌位都是放在小公子院子裡的,您回來後啊,老夫人就把牌位送回靈堂了。”
她說話時還帶著未淡去的興奮,看向葉琬的眼神都在發光。
靈堂離謝府的住處有些遠,連萬箭場都不靠近,立在青山後的一片蓮池旁。
青桃將她送到後,便說:“府中的侍女仆從不能靠近這裡。”
葉琬表示理解:“那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逛逛。”
青桃轉過身,走了幾步後,又忽然跑回來牽著她的手。
“姑娘
,您不會走了對嗎?”
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看著葉琬。
被這樣的眼睛盯著,葉琬覺得自己心都要化了,她安慰她:“我當然不會走,你放心吧。”
青桃道:“那太好了,我想一輩子伺候姑娘,永遠不和你分開。”
葉琬摸摸她的頭:“我也想永遠和你、還有緋元在一起。”
說完,她還抱了抱青桃。
第一次有人像葉琬這樣主動親近她,青桃不自覺臉紅了一片,她高高興興地邊跑邊跳,看著還是三年前那個愛吃愛玩的小女孩。
葉琬歎了口氣,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其實一切都沒有變,不知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對她來說還挺好的。
*
謝府的靈堂很大,每一個牌位都有單獨擺放的地方,葉琬進去後,找了許久才看見自己的靈位。
與普通的牌位沒什麼區彆,除了葉琬靈位這幾個字外,底下就是謝淩的名字。
雖然他們沒有拜堂,但這塊牌位,謝淩依然是用丈夫的名義立的。
聽青桃說,自從她離開後,她的靈位一直都是放在謝淩屋子裡。
十六歲的少年,一日又一日地守著這塊冷冰冰的木頭。
那三年,在他的世界裡,葉琬是真的已經離開,不會再回來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固執地守著靈位不肯鬆手,好像隻要這樣,葉琬依然還在他身邊。
她不會知道少年是用什麼心情麵對這個東西,如果換成自己,恐怕連看一眼的勇氣都不會有。
可是他不僅要守著亡妻靈位,還得忍受每天都會發作的髓寒蠱。
現在她已經回來,這東西也不再需要。
將靈位用火符燒了後,葉琬決定,自己需要告訴他將要離開的事。
不至於等到走的那天,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好好告彆,他應該可以接受。
做完這件事,天色差不多暗了下來,過幾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今夜可以去見見他,哄一哄小少爺,不然等到洞房那天,肯定有自己受的。
葉琬走出靈堂,忽然注意到遠處水榭旁的一間小屋。
小屋緊緊關著,門口點了一盞燈。
她本來想去水榭那裡看看風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小屋旁邊。
這裡一般不讓人過來,要不是葉琬說想看看自己的牌位,謝夫人也不會允許旁人進入。
她覺得既然來了,就應該尊重彆人,不能亂跑。
可是從窗邊經過時,葉琬卻在半開的窗子裡,看見一個漆木牌位。
與靈堂裡的不同,這塊牌位單獨放在一間屋子裡,從遠處看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東西。
牌位隱在黑暗當中,葉琬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奈何她眼神太好,隻是多看了兩眼,就看清了牌位上的字。
就是這一刻,一股森冷的寒意席卷而來。
她愣愣站了一會兒,完全無法思考。
如果沒看錯,牌位上的名字,是叫謝宣。
而謝宣下麵,父母之位,寫的是謝夫人和謝宗主的名字,其中還有謝昭,名號為兄長。
謝宣……
謝夫人的兒子,謝昭的弟弟。
她從未聽過謝夫人除了謝昭和謝淩外,還有彆的孩子,難不成隻是自己不知道。
那謝淩呢?
為什麼沒有看到謝淩的名字。
就算是他們有一個故去的孩子,也不應該在牌位上落下謝淩才對。
葉琬不敢再看,一路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不知不覺來到了謝淩院子裡。
他正盯著跑來跑去的
小鍋,看到葉琬回來,故意沒理她,但沒超過三秒,又跑過去將她抱了起來,立即回屋關上門。
看著漂亮的小少爺,葉琬總是會想到方才看見的東西。
謝淩知道牌位的事嗎。
葉琬抱著他,心口忽然揪了一下,第一次主動在這時候抱著他。
少年明顯有些懵。
但他很喜歡她的主動。
這樣的話,他好像就能真切的體會到她也在意自己。
她躺下來,認真回應著謝淩每一次的親吻。
“你今晚很不一樣。”少年攬著她的腰。
葉琬繼續迎上去。
“謝淩。”
“嗯……”
葉琬聲音顫抖,緊緊拽著身下的枕頭,在少年激烈的動作中,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很喜歡你。”
他俯身而下,動作越來越用力:“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