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和言成簡有這麼心意相通嗎?還是說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你彆忘了,言聽計從,做牛做馬……”言成簡繼續跟上。
莊采薇已經被逼退到了牆角,內心惴惴不安,想著有沒有什麼說辭能夠讓她搪塞過去,奈何他們老莊家的人幼承祖訓,頭一樁就是不能撒謊,這技能她實在是沒怎麼學過,一時之間腦海裡根本想不出什麼可用的說辭。
偏偏言成簡還在一步步逼近。
她有一點小委屈,明明是你自家兄弟勾搭你從前的白月光,做什麼在這裡折磨我,這麼一想又絲毫不介意把事情說出來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知道了就彆後悔!
於是莊采薇一抬頭,氣都不帶喘地說道:“青竹在圍場裡偷看到你二哥和我二姐相見,看著還不是第一次,上回你下聘那日我二姐慌裡慌張地跑出來我懷疑是不是也去見了你二哥不過我沒查到證據。”
說完頭一昂,特彆理直氣壯。
言成簡皺了皺他好看的眉頭:“皇兄和你二姐?莊采嫻?”
聽到莊采嫻三個字,莊采薇心頭一顫,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變化,忽然就覺得不想在這裡看他還有什麼彆的反應了,便握緊了拳頭,道:“現在告訴你了,我爹娘也知道,應當會盯緊了二姐,你二哥那邊你自己想辦法吧。我去洗漱了!”
說完扁扁嘴,低頭走了出去。
言成簡倒也沒攔她,,他腦子裡還在琢磨言成簫的事,這是件大事,一個不好就會滿盤皆輸,若真是莊采嫻那天去見過他,那說明言成簫早就偷偷回京了,指不定還有什麼彆的布置,他不得不仔仔細細地想清楚,回過神來時莊采薇已經剩個背影了。
他看著那背影有些迷茫,對著後頭走進來伺候他更衣的高福說:“難道朕欺負皇後欺負得有點狠了?”
這話高福哪裡敢接,隻點頭哈腰地陪笑道:“皇後娘娘便是使點小性子,也就是一時半刻的事,陛下哄哄就好。”
言成簡想想也對,搖頭無奈笑道:“也是,從小就這臭脾氣,一陣風似的。”
……
那邊廂言成簡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致命性的錯誤,莊采薇已經衝到了偏殿裡,一迭聲地喊著青竹鶴語來伺候,要把她午睡的家夥什全都搬過來,至少今天她不想再見到言成簡的臉了。
不明所以的青竹和鶴語聽到她的吩咐一陣頭皮發麻,也不知該不該聽,領了命就私下裡去問了高福。
高福也剛從寢殿出來,聽到青竹的通風報信後摸了摸沒有胡茬的下巴,說道:“咱一個沒根的,哪裡猜得準娘娘的心思。不過咱家覺著,既然娘娘這麼說了,你們就這麼聽吧,橫豎看陛下那樣子,是沒打算和娘娘計較,既然還能哄,那還有哄不過來的?”
不都說了夫妻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嗎?聽你老家嬸娘們說的準沒錯啊?
於是青竹定了定心,琢磨著也是這麼個理,就果斷進去寢殿輕手輕腳收拾了莊采薇的東西去偏殿。
莊采薇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她坐在榻上長出一口氣,看著青竹和鶴語拿過來的那些衣裳和首飾盒,閉了閉眼,揮揮手讓她們出去了。
她需要一個人靜靜。
待得周遭的空氣都從燥熱中恢複,莊采薇走到首飾盒前,打開盒蓋,從中摸出了她的那把匕首。
其實她原本不是非要帶著它不可的,就算從莊采嫻手中換了來,可這終究是莊采嫻的東西,還是言成簡特意送的,結果被她這般視若珍寶地據為己有,看上去臉皮特彆厚。
所以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把這個留在娘家,留在她的聽霜院。
可是……她又十分清楚,言成簡是個怎樣的人。
他生得好,一雙桃花眼,眼角一滴天生含情的淚痣。
他有文化,和莊采嫻討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就從來沒有厭煩過。
他武藝不錯,聽她爹說當年離開京城去崇天時就覺得他已經教無所教。
他處事周全,但凡交到他手裡的事,每一樁都料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登基之後不論內外穩不穩,至少他平平安安地交接了下來,且看上去乾得還不錯。
他性格也好,除了時常喜歡懟她之外,幾乎從不與人紅臉,說什麼都是一副笑模樣,對長輩謙恭,對晚輩友愛,全鳳中就鮮少有人說他不好的。
他何止是不好,他就是太好了。
好到鳳中的萬千少女們都為他折服,沒看到就連戚念雙那樣的孤拐性子也都沒說過言成簡的一句不是嗎?
而她莊采薇,當年也不過就是鳳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一個紈絝少女,又如何不會為他的一顰一笑芳心萌動呢?
不過是明知不可能罷了。
是手中的這把匕首,在時時提醒她,莫要輕易耽溺在溫柔鄉裡。
作者有話要說: 高福:既然還能哄,那還有哄不過來的?
青竹:不,我看這次是大條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