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裡沒有了戲謔,他的眼眸迸射出了金色的光芒。
他的手指按在了扳機之上,可就在這時候。
那白骨巨人身上的鎧甲居然一點點的開始剝落,本來男人還處於憤怒之中,當看到那個白骨之下竟然是一名少年的時候。
他的眼神由憤怒轉化為了愕然。
“娘希匹的,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
薑槐身上的鎧甲儘數剝落,徹底恢複了人類的形態。
而在解除戰甲形態的瞬間他感覺到了無數的疲憊正在湧入他的身體。
他的雙腿發顫,而後慢慢癱在了地上。
男人怒視著這個神秘的少年,語氣冰冷“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隻要你回答我一件事,這個女孩兒,是你殺的嗎?”
當他看到陸晚吟的第一眼,就已經明白這少女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所以現在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鬼東西要麼直接被他殺了泄憤。
要麼先解釋一切,然後再被他殺了泄憤。
薑槐慢慢抬起頭,用疲憊的目光望著男人,輕聲問道“……你是誰?”
男人眼中的憤怒更盛,他一把揪住了薑槐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老子是能一槍讓你腦袋開花的人。”
薑槐轉頭看了一眼陸晚吟,他覺得腦袋很疼,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都還記得,但最讓他不理解的是自己最後的動作。
他將自己的內核,放在了陸晚吟那破碎的心臟裡。
死。”
薑槐說道,他的語氣裡有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心虛。
“你說什麼?”
男人抓住薑槐衣領的手又加了些力道,這讓薑槐感覺有些難以呼吸。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她還活著。”
薑槐艱難地說。
“她已經沒有心跳了!”
可就在男人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他看到,少女的胸口此時正在微微地起伏著。
他聽到,少女原本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此刻正在緩緩恢複著律動。
“你對他做了什麼?!”
男人的聲音裡有激動,但也有憤怒。
薑槐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泥潭之中,沒動一根手指都會讓自己的身體不停地下限。
終於,他抬頭看了男人一眼。
“......我不會讓她死的。”
而後薑槐慢慢倒在了男人的懷中。
清冷的月光灑在陸晚吟和薑槐蒼白的臉上。
男人發現,二人此刻的呼吸是那麼的同步,心跳也應和著心跳。
他的腦子裡有一個可怕的想法。
自己的小徒弟,現在還算是人類嗎?
......
當薑槐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一個陌生而破舊的天花板。
身下是堅硬的木板床,鼻腔裡飄來一股泡麵的味道。
他費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小而老舊的單間裡。
雖然房間很破舊,但卻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這房間裡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一台比較老式的電視機,除此之外可以說是家徒四壁。
就在這時候,薑槐突然發現了什麼。
自己的床邊好像趴著一個人。
而在看到那人的時候,薑槐愣了半晌,而後心跳劇烈起伏著。
晚吟?”
似乎是聽到了薑槐的聲音,少女慢慢地抬起頭,她眼裡還有著一絲困意。
但在看到薑槐醒來之後她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你醒了,身體沒問題嗎?”
陸晚吟的聲音裡有著一絲擔憂和愧疚。
不等薑槐回答她立刻說道“昨天晚上是我的問題,我失職了,在那隻獸麵前我沒能保護好你,反而讓你幫為了我身陷險境,我真的很抱歉,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
她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薑槐突然將她抱在了懷裡。
“太好了。”
薑槐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沒事......”
陸晚吟愣住了,而後她有些猶豫地抬起手,然後輕輕抱住了薑槐。
“嗯,謝謝你保護了我。”
良久,薑槐才覺得有些不妥,他慢慢鬆開了陸晚吟,這才發現對方居然有些臉紅了。
這不應該啊,
這小惡魔之前不是那麼喜歡撩撥自己嗎?
“薑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陸晚吟認真地看著薑槐。
“我昨晚是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