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身上的衣服和現在的村民的穿著很像,身邊堆著的都是一些簡陋的上山裝備,寧心看著那具乾屍道:“這是紀無憂。”
顧維楨的手電筒掃向那具乾屍的頭發:“他的頭發是黑色的,村民說這紀無憂都已經百歲有餘了,按照常理來講,怎麼也應該一頭白發吧。”
“修道之人修駐顏術並不奇怪,紀無憂被稱為鄉巫,受到村裡人如此的敬重,很有可能和他看上去不老不死有關係。”
“小姑娘還挺聰明。”
寧心二人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他們迅速轉過身,見著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但實際上,他並不是人,而是陰靈。
寧心看著這個背影,就已經猜測到他的身份:“紀無憂。”
紀無憂帶著滿臉笑意地慢慢地轉過了身,待到看清寧心的麵容時,笑容卻一滯,顧維楨見著這個實際百歲,皮相年齡隻有四十的男人呆愣在原地,像是傻住了一樣。
“怎麼會,這麼像。”
顧維楨將手電筒對準了紀無憂的眼睛,冷聲道:“你在看什麼?”
紀無憂雖然是陰靈,但是多年遊走在黑暗之中,對於光線還是很敏感,他立馬偏過了頭,對著顧維楨叫喚道:“你這小子怎麼一點都不尊敬長輩。”
顧維楨一聲冷哼:“不是誰年齡大,誰就可以叫做長輩了。”
“我還不能做你的長輩?你母親都是我看著長大的。”
顧維楨神情一肅:“你說什麼?”
雲婉華年幼時的確經常來村子裡看望祖母,但是她在給顧維楨講故事的時候,卻很少提及這個鄉巫,一般隻叫代號,從來沒有說過名字,紀無憂是怎麼認識她的。
紀無憂卻不答,隻是看著寧心道:“你叫什麼名字?”
寧心盯著他,也沒有答話。
紀無憂猜測道:“那我換個問題,你不會這麼巧,是姓寧,單名一個心字吧。”
“怎麼,你也認識我的母親?”
紀無憂搖搖頭:“我認識一個人,她叫黎容,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但是你最像的,是另外一個人,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她也叫寧心,是天門派的開創人。”
寧心不認識什麼黎容,但是天門派,不就是她在修真界脫離本門上德派所創的教派嗎?
寧心看向他:“天門派的確是我一手創立,但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上德規矩嚴明,要求所有弟子一心化神,不能有任何其它俗念,寧心天資聰穎,又來自現世,肯定不會嚴守規定,但偏偏上德弟子中,隻有寧心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修煉到了元嬰品階,其他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參透妙法,進階煉化。
而後寧心脫離上德,自建門派,本意隻是想氣氣上德那幾個頑固不化的小老頭,誰知道追隨者眾多,她又覺得門派管理起來煩悶,也隻交給下麵的人打理。
紀無憂聽著大駭,頓時雙膝著地,對著寧心大喊:“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