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開始,鄭氏開始走親訪友,但受年前白龍寺一事,她出門受了不少的恥笑。更加上鄭氏出門未帶陸嘉卉,即便她解釋說新寡之人不好出門,都沒能擋住其他人的恥笑。
跑了一天,鄭氏從外麵回來,臉拉的很長,一點新年的喜悅都沒有。
將人都趕了出去,屋裡隻剩下錢嬤嬤,鄭氏一改端莊大氣,直接伸手將炕桌上的茶杯等物掃到地上,憤聲道,“陸氏!弄不死你我心難安!”
錢嬤嬤看著她這樣有些心疼,心裡也暗罵陸嘉卉是個禍害。她沒收拾地上的碎片反而安慰道:“太太何必動怒,事已至此隻需除去陸氏便是,她不過是個沒有娘家支撐的村姑,咱們想除了她還不容易?”
鄭氏喘著粗氣,半晌看著她道:“要不,下點藥?”
錢嬤嬤沉吟片刻然後搖頭,“她若真的被藥毒死了,外麵的人還不把罪責推到太太身上來了?要除去她也得找正當的理由,讓外人看來也合情合理,而官府也不能插手。”
從古至今官府雖然管大小案件,但涉及到家族內部事務卻鮮少插手,幾乎默認族內自行解決,當然若非當事人罪大惡極官府也不會答應。
鄭氏坐在炕上,想了想道:“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那就給她個男人好了。”
錢氏一怔,“太太是想?”
鄭氏冷笑兩聲,我倒要看看我處置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婦誰能阻攔。
這些陸嘉卉自然不知曉,但根據她這幾個月對鄭氏的了解,鄭氏定然會報複,甚至想要除去她。但能夠光明正大的除去她,無非就是誣陷。
陸嘉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時刻刻注意著彆著了她的道,這日已是正月初五,明日趙家宴請賓客。陸嘉卉思索一番猜想明日鄭氏或許會下手,於是早早睡下,明日好有精神應對。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聽窗戶響了一聲,一道身影竄了進來,陸嘉卉頓時驚醒,“誰?”
來人身子頓了頓,道:“是我。”
一聽是魚朗的聲音,陸嘉卉鬆了口氣,她坐起來將被子披在身上,打個哈欠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魚朗輕笑兩聲點了油燈,坐在炕沿上看她,“你”他的視線落在陸嘉卉褻衣領口處,那裡白嫩細膩的肌膚裸露在外麵,在油燈的光暈下很是誘人。
陸嘉卉注意到他的視線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倒挑眉道:“好看?”還頗為自得的扭了扭身子。
“咳,好看。”魚朗被她的動作撩到,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視線。
“那當然好看了。”陸嘉卉覺得有些冷,將被子裹了裹,又問:“說吧。”
魚朗轉回視線發現那片白膩已經掩蓋起來,有些失望,他抬眼對上她戲謔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兩聲,“這趙家不能多待了,你那婆婆打算明日誣陷你找男人呢。”
“哦?”陸嘉卉隻覺得明日鄭氏會有動作,卻不料魷魚大王竟然知道了。
魚朗皺眉,想到鄭氏不由道:“這惡毒婦人,那日就該直接殺了她然後直接將你搶走。”
陸嘉卉嗤笑,搖頭歎息了聲:“她也就這些本事了,整天端的跟皇宮裡的娘娘是的,就差在臉上刻上我是貞潔烈女這幾個字了。”
“她們明日宴請賓客我過來的時候順路去聽了聽,好像她和那婆子說好將你引到後花園的屋子裡,屋子裡已經準備好男人,到時候好誣陷你偷男人,然後將你交給族裡沉塘呢。”魚朗說到這個萬分厭惡,他沒想到這小縣城的人家後院也這麼多妖魔鬼怪,他還道就他家裡這樣呢,沒想到這裡也免不了。
陸嘉卉毫不在意道:“那就來吧!”
魚朗不由道:“不許需要幫忙?”
陸嘉卉搖頭,“不用,想來也就錢嬤嬤來騙我了,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到時候讓鄭氏看看自己的陪嫁嬤嬤亂搞男人好了。”
“為何不直接是鄭氏呢?”魚朗疑惑,將一個老婆子和鄭氏卻是不同的。
“鄭氏怎麼說也是趙家齊的娘。”陸嘉卉不是好東西,但是對於趙家齊卻有些好感的,她記起那個病的要死的男人帶著嘲諷的笑意說自己將死,衝喜也沒用時候的絕望。
魚朗一聽頓時醋意上來,“你嫁過來他不是就死了嗎?”
陸嘉卉伸手摸摸他的臉,拍了拍,“他死前讓我改嫁來著,他這人還不錯,看在他的麵子上這次饒了鄭氏一回,反正也沒幾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