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朗嘟囔著瞪她一眼,想著反正人已經死了,就當給死人一個麵子好了。
魚朗又說了好些話,陸嘉卉混混沌沌的睡了去,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
因為今日趙家宴請賓客,而陸嘉卉作為新寡之人被視為不詳,被鄭氏勒令沒有她的話不許出院子一步。陸嘉卉看著鄭氏眼底壓抑不住的笑容隻當不知,卻在鄭氏等人將二房上值的二等丫鬟和婆子都叫走幫忙的時候暗地裡囑咐春環,若是錢嬤嬤來就隻當不知,然後去鄭氏那裡說自己不見了。
春環雖然不明白陸嘉卉的用意,但還是點頭應了。
到了晌午,賓客雲集,宴席已經開始。陸嘉卉歪在榻上聽著外麵的喧鬨,算計著錢嬤嬤什麼時候過來。
沒多時錢嬤嬤獨自過來了,對陸嘉卉道:“二奶奶,今日太太心情好,請您出去見見幾家太太。”
陸嘉卉隻當不知其他,笑道:“那嬤嬤稍等片刻我換身衣裳就出來。”
錢嬤嬤冷著臉站在外麵,等陸嘉卉出來的時候才往前走去。
趙家雖在縣城,但家大業大,院子更大,區區繞繞的跟著錢嬤嬤一直到了後花園,卻是離著前麵宴請大廳有些很遠的院子,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前院說話的聲音。
陸嘉卉觀察四周,甚是僻靜,到了一間院子裡,錢嬤嬤走到一間屋子推門進去,“二奶奶稍等片刻,太太一會兒便帶著幾位太太過來。”
說著轉身就走,陸嘉卉就等這個機會,抄起門邊的花瓶便砸在錢嬤嬤頭上。錢嬤嬤遭了暗算捂著頭震驚的回頭去看陸嘉卉,陸嘉卉笑眯眯的拍拍手,湊近錢嬤嬤道:“嬤嬤好好享受老來春。”
錢嬤嬤應聲到底,陸嘉卉眼神一下冷了下來,她拖拽著錢嬤嬤繞過屏風果然看到一男子似是用了藥物,此刻正在榻上扭動著身子。
陸嘉卉心下微冷,毫不顧忌的將錢嬤嬤外衣扒了扔到榻上。
那男子中了藥物,神誌不清,哪管扔上來的是年紀輕輕的姑娘還是年紀頗大的婆子,翻身上去便撕扯起衣服來。
陸嘉卉知道不能久留,轉身出了房門隱身到院子裡幾口大缸後麵去了。
剛躲好身子,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領頭的鄭氏眉頭緊皺,腳步很快,而小鄭氏得了鄭氏的囑咐,揚聲道:“我的老天爺喲,我可憐的二弟喲,這綠帽子被戴到家裡來了。可了不得了喲。”
今日鄭氏請的都是趙家的姻親還有縣城數得著的大戶,包括王太太在內的女眷在趙家看到這麼一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新寡的兒媳婦不甘寂寞趁著今日忙亂趁亂偷漢子呢。
王太太站在一眾人裡,微微撇嘴,卻覺得鄭氏故弄玄虛,想到那日在白龍寺發生的一切,她有理由懷疑這是鄭氏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就是為了弄死自己的兒媳婦,因為一旦當場抓包,這偷漢子的事族裡就可以決定將人沉塘了。
想到那日貌美嬌柔的小媳婦,王太太有些可惜,但今日她是來看熱鬨的,她很想扒開鄭氏的腦子問問,在自己家裡抓奸兒媳婦對趙家的名聲有什麼好處。
可惜鄭氏被氣惱衝昏了頭,隻想著將陸嘉卉弄死,卻將趙家名聲下意識的忘到了腦後。
可若是兒子兒媳婦能阻攔也不至於有今日這一出,壞就壞在,唯一明理的老二已經死了,老大還斷著腿躺在屋裡胡思亂想,老三倒是正常,卻視陸嘉卉為仇敵,恨不得陸嘉卉馬上死了去見他二哥去。
於是鄭氏毫無顧忌的導演了這麼一出,打著清理門戶的主意想將陸嘉卉置於死地。
一群人浩浩蕩蕩衝著屋子而去,陸嘉卉趁機溜出院子然後又裝作不知的跟在後麵跟了過來。
鄭氏氣衝衝的到了門口隔著門還能聽見男人的粗喘,來的人大多是成了婚的婦人,這會兒聽見動靜也不由麵紅耳赤。
小鄭氏捂著嘴,轉頭對春環道:“可憐的丫頭喲,你家二奶奶可真是不要臉啊。”
鄭氏皺著眉,對丫鬟道:“開門。”
丫頭得了命令上前將門一推便推開了。
隔著屏風,眾人甚至都能看到榻上兩人起起伏伏的身影了。鄭氏冷著臉,怒道:“好你個不知羞恥的陸氏,枉費我趙家一片真誠從十裡大山將你聘來做了趙家婦,你竟不守婦道偷漢子,你對得起你的亡夫,我的兒嗎!”
聲聲指責,聞著憤怒。
“母親,我何時偷漢子了?”陸嘉卉站在人群後麵無辜的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