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環神色莫名點頭,“死了。”前一天還罵她來著,今日居然上吊死了。
也是,錢嬤嬤都五十多的人了,早點喪夫進了鄭家,跟著鄭氏從鄭家到了趙家,至今幾十年了。現在被人撞破與男人廝混,雖說她不是自願的,但事兒已經發生了也更改不了,不出意外,明日整個縣城都將傳遍趙家這個大笑話。
錢嬤嬤在趙家耀武揚威了幾十年,臨了得了這麼一個下場,有人唏噓更多的人卻在背後覺得這是報應。
而鄭氏本就是裝暈,待知道錢嬤嬤上吊後就真的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到了第二日,錢嬤嬤身體都變涼了。隻能交待下去草草將錢媽媽葬了。
趙家采買的婆子出了趟門回來,垂頭喪氣,原因無他,現在整個縣城的人沒有人不知道趙家當家主母鄭氏誣陷兒媳婦偷漢子不成反倒是自己身邊嬤嬤偷人被抓的事情了。
鄭氏躺在炕上,臉色慘白,錢嬤嬤沒了,名聲也沒了,維持了二十年的良好形象在今日毀於一旦。
昏昏沉沉之際,鄭氏再想,若是去年的時候沒有決定給老二娶陸氏,或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
可事已至此,鄭氏也無可奈何,而且靜下心來想一想,這事其實不該在自家實行,因為不管抓住的是不是陸氏,責任都在她的身上。
小鄭氏和趙家樂這兩日一直陪在鄭氏的身旁,生怕她再有個三長兩短。
趙家樂是真的關係鄭氏,而小鄭氏更關心的是若是鄭氏死了,現在趙家沒人能撐起家業啊。
與鄭氏這邊氣氛低迷相比,陸嘉卉則有些興奮了。
因為魚朗昨日晚間來給她送消息了,再過兩日是個好日子,屆時他將抬著花轎來娶她。
陸嘉卉這日便開始盤算著收拾東西,可仔細查看了一番才發現,自己窮的很,銀兩沒一點兒,衣裳還是老氣橫秋的衣裳。
不過她家魷魚大王說了,明晚過來給她送嫁衣,她隻要在吉時前換上嫁衣便好,到時候他想法子從後麵進來將她偷出去,然後坐上花轎走人。
她心情很好,春環和春喜都發現了,她們以為是因為太太倒黴了,她才這麼高興,卻不知是因為她要離開了。
到了晚間,春環悄聲對陸嘉卉道:“二奶奶,我願意跟您走。”
這些日子她發現了,就算她留在趙家也沒有出頭之日,尤其是她伺候過二奶奶之後就算她自己說忠心於太太,估計太太都不會信她了。
倒不如跟著二奶奶走,雖說是去山上跟著土匪,可好歹在山上也能是壓寨夫人,作為壓寨夫人的丫鬟應該沒人敢欺負了吧?
於是春環想通了及時與陸嘉卉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願意跟著走,陸嘉卉也是高興的。
現在隻等著後日黃昏她家魷魚大王來接她上山了。
似乎有那麼一點點期待呀。
到了第二日晚間,魚朗照例給院子裡的人吹了迷藥才放心大膽的到了陸嘉卉的屋子。陸嘉卉早就等著了,見他進來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手中的包袱。
魚朗將包袱放在炕上打開,一臉討好道:“你看看,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去府城定做的。”
陸嘉卉驚訝的看了一眼嫁衣,也不得不承認這身嫁衣比她嫁到趙家時身上穿的那件好多了,陣腳細密不說,布料都一等一的好。不出意外的話這件嫁衣價錢絕對不便宜。
“有心了。”要說不高興那才是騙人的,自從決定要和他走以後,便時刻期待牽掛著,等這一刻將要來臨的時候陸嘉卉發現她真的很期待。
即便是上山做壓寨夫人,陸嘉卉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期待過。
聽見心上人誇獎,魚朗不由得高興,待陸嘉卉道要帶春環一起走時,魚朗也當即答應,“也好,本還打算買個丫頭給你用,這倒省心了,等過些日子有合適的再多買幾個伺候你。”
他想的周到,陸嘉卉也很開心,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天色不早,陸嘉卉催促他趕緊離開。
魚朗期期艾艾的站在窗口拉著她的手道:“能不能親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