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對狂歌來說,十足十的紮心。
她一把為毀滅與戰鬥而生的錘子,一個凡人都能完好無恙,而她自己卻中了子彈受傷。
也算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恥辱。
她唇蒼白,一動不動任著黎南川的幫她包紮傷口,目光則一眨不眨地,望著黎南川。
黎南川問:“怎麼?”
“為什麼殺劉宇的時候,要把他的兒女都殺掉?”
劉宇是劉乾的哥哥。
黎南川聞言嗤笑了一聲:“殺了,省得他們活著痛苦,畢竟過慣了奢侈日子,又眼見自己的天塌掉,大部分小孩就算能承受那種痛苦,也承受不住日後的生活。他們享受了劉宇帶來的富足生活,就應該與這種生活一起毀滅。”
他說這些,明顯是經曆過的總結。
狂歌望著他,大約是太疼了,她的眼角蓄了淚水,卻遲遲沒能流出。
她帶血的手指,拉住他的一截衣角:“黎哥哥,我會死嗎?”
她不等黎南川說話,繼續又喃喃:“太疼了,但還是不想死,黎哥哥,你,你恨不恨啊?”
他眉眼上挑,俯身,在她唇角親吻,低聲呢喃:“我愛你。”
身下的人,並沒有回應。
他低頭瞧去,才發覺她已經昏迷。
胸口一處槍傷,大腿上也有一處。
她腿上那處流血太多,完全無法止血。
眼看著血越流越多,黎南川卻眉眼不動,不慌不忙地,繼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