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抓住了常渙的手掌,另一隻手艱難的在地上寫字。
殺了我,還有……為我報仇。
常渙瞳孔一縮。
但鄭佐的視線實在太過決然,尤其是他也檢查出了,鄭佐的道基徹底被廢。再次重修也沒有了可能。也就是說,哪怕活下來,他也隻能以這副樣子。
“師……父……”鄭佐艱難的喚他。
“我……”常渙猶豫。
“師……父……”鄭佐又艱難的叫了一聲,但因為喉管的問題,他僅僅是這兩個字也說的語不成句的。
“好!”常渙閉著眼睛,應了他。
他抬起手掌,對著鄭佐頭頂就拍了下去。
從白天到黑夜,他終於安葬了鄭佐。雖然鄭佐沒有說仇人是誰,但常渙也能猜的出來。除了那個惡鬼,又能是誰呢?
常渙冷笑。
還有就是嬌嬌,鄭佐都被害成了這樣,那嬌嬌還能完好無損嗎?
常渙不知道,但此時他的心頭更加急切了。
他取出一張符咒,咬破指尖,運用禁咒搜尋嬌嬌的下落。
片刻後,他睜開了眼睛:“竟然是在狐山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不管真相如何,在狐山嬌嬌也同樣危險。尤其是,嬌嬌當初為了他那樣對有蘇氏兄弟。那兩隻狐狸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存在,說不定心頭已經對嬌嬌生出了恨意。
想到這裡,常渙也顧不上禁咒的反噬了,他站起來就禦劍趕往狐山。
此時尋找嬌嬌的帝決同樣也感受到了嬌嬌所在的方位。
狐山,嬌嬌忍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下去了。此時她正在用膳,吃了幾口後,嬌嬌放下了碗筷。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有蘇雪。
“我若是聽話,你可以讓我見一見柳大哥嗎?”
有蘇雪幫嬌嬌夾菜的手一頓:“當然可以。”他輕笑,用乾淨的帕子幫嬌嬌擦了擦嘴角,“隻要你聽話,彆說見柳平安了,就是你再有其他要求,我也可以滿足你的。”
嬌嬌搖頭:“我沒有其他要求。”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有蘇雪意味不明。
但有蘇雪這邊答應了,有蘇雨那邊卻無論如何都不肯,他看瘋子似的看著有蘇雪。
“為什麼還要讓嬌嬌見他。”
“雨,你太心急了。”有蘇雪拍了拍有蘇雨的肩膀,意味深長,“我這一兩天想了很多。人類的執念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得不到才產生的,比如嬌嬌和那個凡人,你越是攔著,嬌嬌便越會在心中將那個凡人神化,甚至給他貼上很多不屬於他的標簽。然後,在這種幻想中,對他的感情將會越來越深厚。而我們兩個隻會是棒打鴛鴦的卑鄙之人,哪怕是那個凡人死了,我們也永遠都比不上對方。”
有蘇雨聽的怒氣勃發。
有蘇雪繼續:“所以我們不能一味的阻攔,適當的放鬆一下。讓嬌嬌親眼看看那個凡人的狼狽和無能,隻有打破她心中的幻想,她才會徹底正視我們同凡人的區彆。”
有蘇雪說服了他,但有蘇雨心頭還是不快,他暴躁的甩了甩袖子:“最好如此。”
去到地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嬌嬌跟在有蘇雪身後走的艱難。
前頭,有蘇雪無奈歎氣,轉身一把將嬌嬌橫抱了起來:“跟不上為什麼不出聲?”
嬌嬌咬唇不願意回答他這個問題。
有蘇雪歎氣:“真是倔強。”
但就在他們快要走到地牢時,狐山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巨響。接著就是轟隆聲和碎石掉落的劈裡啪啦聲。
有蘇雪麵色一變:“有人在狐山上鬨事。”
就在這時,有蘇雨變作的白狐狸也竄了進來。剛一進來,有蘇雨就化作了人形。他的人形很是狼狽,身上黑一塊白一塊的:“先上去,這裡不安全。”
“可柳大哥……”嬌嬌不願意。
但此時似是來不及解釋什麼,有蘇雨長歎一口氣,上前一把從有蘇雪手中將嬌嬌搶了出來,抱著就往外麵跑。
三人剛一出地牢的過道,那建在狐山底下的地牢便轟然倒塌。
與此同時,狐山上方也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嬌嬌,你躲到哪裡去了,為什麼要逃,我對你不好嗎?”
那聲音是……帝決!
一瞬間,嬌嬌如遭雷擊。
地牢中,柳平安好不容易找到漏洞,正打算自救的時候。一塊巨石突然從上麵砸了下來,直直的壓斷了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