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第2裝甲團遭到兩個步兵旅進攻時,團長西克紐斯中校就意識到這不是小股的騷擾部隊,而是大部隊在進攻,便立即打電話向師部報告。值班參謀拿著電話記錄,急匆匆地趕去找師長胡貝時,卻被坐在門外的副官攔住了。
值班參謀揚了揚手裡的電話記錄,著急地說:“第2裝甲團正遭到俄國人的進攻,這是該團團長的電話記錄。”
而副官以為蘇軍的進攻,無非是遭到包圍的部隊,試圖進行突圍,因此接過了值班參謀手裡的電話記錄後,就懶洋洋地說:“我待會兒會向師長閣下報告的,你先回去吧。”等參謀一走,副官把那份電話記錄朝旁邊一扔,又躺在椅子上繼續閉目養神。
胡貝本來和衣躺在屋裡的行軍床上,是外麵傳來的槍炮聲把他驚醒了。他從床上坐直身體,衝著門口喊道:“來人啊!”
正在門口閉目養神的副官,聽到胡貝的喊聲,連忙從椅子上蹦起來,推門走進了屋裡。他挺直身體問道:“師長閣下,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外麵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什麼大事。”副官輕描淡寫地說:“第2裝甲團的西克紐斯中校曾經打來電話,說他們遭到了俄國人的騷擾,應該是試圖突圍的散兵遊勇吧。”
胡貝並沒有因為副官的說話語氣,就對第2裝甲團遭到攻擊一事掉以輕心,他皺著眉頭看了副官一眼,隨後問道:“電話記錄在什麼地方?”
“在外麵的椅子上。”副官說完,連忙出門從椅子上拿起那份通話記錄後,重新走進屋裡交給了胡貝:“師長閣下,請看吧。”
胡貝看完通話記錄後,頓時惱羞成怒,起身就給了副官一記耳光,罵道:“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不立即報告。如果讓俄國人衝出了我們的包圍圈,我會親手斃了你。”說完,摘下掛在牆上的軍帽,往頭上一扣,大步地走出了臥室。
來到指揮部之後,胡貝見裡麵隻有值班參謀和兩名通訊兵,便提高嗓門問道:“第2裝甲團還有新的電話打來嗎?”
“有的,”值班參謀連忙回答說:“就在五分鐘前,第2裝甲團的西克紐斯中校又打來了電話,說他們正在抵抗來自斯大林格勒方向的俄軍進攻時,包圍圈裡的俄國人,也從他們的後麵發起了突然攻擊。為了確保部隊不被殲滅,他已經下達了撤退命令。向北麵的第79步兵團和第16炮兵團的所在位置撤退?”
胡貝聽到這裡,眼睛都快噴出火了:“這麼重要的情況,為什麼不立即向我報告?”
值班參謀看了一眼胡貝身後的副官,有些尷尬地回答說:“我一個小時前就給您送去了一份電話記錄,誰知您卻遲遲沒有出現。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沒等值班參謀說完,胡貝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玩忽職守,我隨時可以把你送上軍事法庭的。”
聽到胡貝這麼說,值班參謀的冷汗都下來了,連忙低著頭一言不發。胡貝急於了解外麵的戰局,便拿起了另外一份通話記錄,仔細地瀏覽上麵的內容。等看完之後,他對值班參謀說:“讓參謀長到這裡來!”值班參謀原以為會招來一頓臭罵,誰知胡貝卻隻是讓他去把參謀長找來,一時間如蒙大赦,慌忙奔出了指揮部。
等師參謀長走進指揮部時,看到胡貝麵如寒霜似的坐在桌前看地圖,他立即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太妙,連忙上前打招呼:“師長閣下,您找我?”
“我們的第2裝甲團已經在俄國人的兩路夾攻下,被擊退了。目前西克紐斯中校正率領他的部隊,退向第79步兵團和第16炮兵團的防區。”胡貝對自己的參謀長說道:“現在你立即給第16摩托化營打電話,命令他們從側翼攻擊在這一地區的俄國人。”
師參謀長等胡貝說完後,又看完了桌上的兩份電話記錄,有些擔心地問:“師長閣下,從裝甲團團長的報告來看,進攻的俄國人數量可不少啊。我們隻出動一個摩托化營,能對付他們嗎?”
“先命令第16炮兵團向著俄國人聚集的地方開炮。”胡貝咬牙切齒地說:“讓炮火使他們陷入混亂,從而無法組織有效的撤離,等天一亮,我們就可以在空軍的配合下,消滅這一地區的俄國人。”
…………
正當胡貝在調兵遣將,準備對付即將從包圍圈缺口衝出去的蘇軍時,索科夫在自己的指揮部裡也心急如焚。得知兩個步兵旅繳獲了不少德軍的坦克之後,他連忙吩咐對方:“立即利用德國人的坦克,在通道的兩側建立防線,掩護包圍圈裡的部隊突出來。”
這邊電話剛放下,崔可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索科夫中校,天就快亮了,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司令員同誌,”聽到是崔可夫的聲音,索科夫連忙報告說:“右路進攻的部隊,已經把圍困在第54築壘地區的部隊,成功地解救出來了;左路進攻的部隊,在猛攻德軍第2裝甲團時,得到了包圍圈內的近衛第35師教導營的配合,已經成功地打開了一個缺口。如今我正命令他們在缺口的兩側建立防線,掩護包圍圈裡的部隊衝出來。”
崔可夫等索科夫說完後,皺著眉頭說:“第54築壘地區呢?我好像沒聽到你安排防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