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麵前站著的指揮員,居然是師長,兩名狙擊手被驚呆了。過了許久,其中一名年長的狙擊手才神情緊張地回答說:“對不起,師長同誌,我不知道是您……”
“狙擊手同誌,”索科夫急於了解三營在舊城區裡部署了多少的狙擊手,便打斷了對方後麵的話,催促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在這一帶有多少你們的狙擊手?”
“具體的人數我不太清楚,師長同誌。”被問到的那名狙擊手,撓著後腦勺回答說:“營長把營裡所有的神槍手都抽調出來,組建了一個狙擊分隊,總人數大概有好幾十人。兩人為一個小組,負責一條街道或者幾棟房屋的狙擊任務,一旦看到德國人出現,就立即向他們開槍射擊。”
狙擊手的話引起了索科夫濃厚的興趣,他望著那名狙擊手問道:“我想問問,你到目前為止,消滅了幾個敵人?”
“九個,師長同誌。”狙擊手回答說:“其中有兩個戰果,是我和同伴在今天白天取得的。”
“乾得不錯。”索科夫衝對方點點頭,又扭頭問另外一名狙擊手:“那你呢,又消滅了幾個敵人?”
聽到索科夫的問題,年輕的狙擊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隻打死了四名敵人。”
“好樣的,同誌們,你們都是好樣的。”索科夫了解完兩人的戰果後,欣慰地說:“你們兩人就消滅了十三名敵人。假如每個小組都能取得你們這樣的戰果,十個、二十個小組又能消滅多少的敵人呢?沒準哪天等敵人指揮部要集合部隊時,才發現自己手下的士兵已經少了一大半,都被我們的狙擊手消滅了。”
索科夫的話,引起了一陣輕笑聲。兩名狙擊手連忙向他表態說:“師長同誌,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消滅更多的敵人。”
“我相信你們。”索科夫抬起雙手,在兩人的肩膀上同時拍了拍,說道:“等我們把敵人趕出斯大林格勒的那一天,我會親自給你們授勳的。”
就在兩名狙擊手心情異常激動時,卻忽然聽索科夫問了一句:“我想問問,昨天你們沒有在這一帶執勤吧?”
“沒有。昨晚我們都待在地下室裡休息,沒有出來執行任務。”兩名狙擊手搖搖頭,把昨晚的行蹤向索科夫進行了彙報。年長的狙擊手甚至還用遺憾的語氣說:“據說昨晚有幾輛德軍的裝甲車通過這裡,執勤的是一名來自工廠的工人,他沒有什麼戰鬥經驗,連開了幾槍都沒有擊中目標,手榴彈也扔偏了。”
狙擊手是用遺憾的口吻說這番話的,而索科夫的心裡卻暗自慶幸不已,他暗想:幸好昨晚不是這兩名戰士知情,否則古察科夫的小分隊還不知要傷亡多少人。
打發兩名狙擊手離開後,索科夫他們又繼續趕路。謝廖沙看出索科夫似乎有什麼心事,連忙問:“米沙,你在想什麼,我看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考慮到昨天古察科夫的部隊從這裡通過時遇襲一事,謝廖沙還不知情,。索科夫便壓低嗓門對他說:“昨天我命令古察科夫率領一支小分隊,乘坐德國人的裝甲車,從這裡經過趕往敵人的後方。結果在通過這一地段時,遭到了我們自己人的伏擊。好在那名執勤的戰士剛拿起武器不久,槍法不準,否則還不知會給小分隊造成多大的傷亡。”
謝廖沙剛剛聽狙擊手說昨晚有德軍從此處經過,由於戰士的槍法太差,沒有給敵人造成什麼傷亡時,心裡還覺得挺遺憾,甚至在考慮,假如自己昨晚在這裡,至少能乾掉對方五六個人。此刻聽說那支德軍小部隊,居然是古察科夫他們偽裝的,不禁被驚出了一聲冷汗,心說幸好自己當時沒在,否則就算自己是米沙的朋友,他也有可能把自己送上軍事法庭。
正當謝廖沙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又聽到索科夫的聲音:“謝廖沙,我們距離三營的指揮所,還有多遠的距離?”
謝廖沙見周圍的地形,早已和自己上次來時不一樣了,哪裡還能判斷出距離指揮所的距離,便叫過身邊的一名戰士,吩咐他說:“你到前麵去問問帶路的尖兵,我們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三營指揮所。”
沒等戰士跑開,前麵又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貌似來的人還不少。雖說附近出現的人,都有可能是自己人,但為了安全起見,謝廖沙還是命令身邊的戰士就地隱蔽,並做好了戰鬥準備,隻要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就立即開火。
“喂,同誌們。”他們剛剛隱蔽後,就聽到前方的腳步聲停了,隨後有一個聲音在問:“你們是從馬馬耶夫崗過來的嗎?”
謝廖沙覺得說話的人聲音似曾相識,便從藏身的磚石後站起身,衝著對方問道:“沒錯,我們是從馬馬耶夫崗來的,你是誰?”
“我是八連長葉戈爾中尉,是奉營長的命令,來迎接師長的。”對方表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後,反問道:“師長同誌和你們在一起嗎?”
“原來是葉戈爾中尉啊,難怪聲音這麼熟悉。”謝廖沙先是扭頭低聲對索科夫說了一聲“沒事了”,隨後繞過磚石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我是格裡薩,是護送師長前往你們營指揮所的。”
“你好,謝廖沙中尉!”葉戈爾上前和謝廖沙握了握手,關切地問:“我能問問,師長在什麼地方嗎?”
“我在這裡。”確認了沒有危險後,索科夫也從藏身處站起身,邁著大步朝葉戈爾走過去,同時提高嗓門問道:“你們的營指揮所距離這裡還有多遠?”
“您好,師長同誌。”葉戈爾看清楚來人是索科夫後,連忙挺直身體回答說:“營指揮所距離這裡隻有一條街,請允許我為您充當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