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夥計在前麵一瘸一拐地跑著,索科夫一邊快步朝前走,一邊更好了新的彈夾,用槍口指著夥計的背影,做好了隨時射擊的準備。
城裡到處都是索科夫的部下,聽到這裡傳來的槍聲,很快就有兩支巡邏隊從不同的方向趕過來。
從索科夫身後來的巡邏隊有二十多人,帶隊的是一名少尉。他來到索科夫的身邊,關切地問:“司令員同誌,出什麼事情了?”
索科夫來不及向他解釋,用手朝前麵瘸著腿逃命的夥計一指,吩咐道:“抓住那個人,彆讓他跑了。還有,”他隨即轉身指向了自己出來的那家蒙古飯店:“再派幾個人把那家飯店封鎖起來,誰也不準離開。若是有人試圖強行離開,你們可以直接開槍射擊。”
少尉見索科夫當街開槍,立即意識到出了大事,連忙把手下的人分為兩撥,一撥去抓逃跑的夥計,一撥回頭去封鎖飯店。不過沒等少尉的部下追上逃跑的夥計,迎麵而來的一支巡邏隊就把夥計抓住了。
而飯店裡的客人,先是看到有人中毒身亡,接著店裡的夥計奪路而逃,吃飯的將軍提著槍就追了上去。他們愣了片刻,紛紛站起身,試圖儘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但他們的動作快,索尼婭的動作比他們更快,她展開雙臂攔在門口,大聲地說:“誰也不準離開!”
那些客人見她是一個女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推開她就試圖往外麵跑。幸好少尉派來的巡邏隊,及時地封鎖了大門,才沒有讓店裡的人逃走。
索尼婭見巡邏隊封鎖了飯店,連忙對走進來的少尉說道:“少尉同誌,飯店的老板在後廚,你快點帶人去抓他,彆讓他跑了。”
等少尉帶著兩名戰士進入後廚後,索尼婭這才來到阿瑟爾的身邊蹲下,檢查他是否還有生命的跡象。
“索尼婭,”索科夫帶著一群戰士重新回到飯店時,看到索尼婭蹲在阿瑟爾的身邊,連忙關切地問:“阿瑟爾的情況怎麼樣?”
索尼婭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聲。
索科夫從索尼婭的表情上,就知道阿瑟爾已經犧牲了,心情不由格外沉重。他來到阿瑟爾的屍首旁蹲下,暗自自責,假如自己不答應索尼婭的邀請,或者不帶阿瑟爾來這裡吃飯,沒準他還活得好好的。
“司令員同誌。”正當索科夫為阿瑟爾的犧牲而痛心時,忽然聽到了巡邏隊長的聲音,連忙站起身。那名少尉來到了索科夫的麵前,向他報告說:“飯店的老板死了,是服毒自殺的。”
“我知道了。”索科夫點了點頭,衝著另外一名巡邏隊長說道:“上士同誌,麻煩你帶著那名被捕的夥計,跟我去一趟司令部,我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索科夫一行人距離司令部還有幾百米時,前方就有一群軍人迎麵而來。索科夫看清楚帶隊的人是彆濟科夫後,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等對方的到來。
彆濟科夫很快就來到索科夫的麵前,關切地問:“司令員同誌,我聽說您吃飯的地方發生了槍戰,出什麼事情了?”
索科夫苦笑著說:“阿瑟爾死了。”
“阿瑟爾死了?”彆濟科夫滿臉震驚地問:“他是怎麼死的?”
“中毒。”旁邊的索尼婭插嘴說道:“是中毒死的。”
“什麼,中毒死的?!”彆濟科夫聽索尼婭這麼說,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殺氣,他怒氣衝衝地問:“是誰下的毒?”
“下毒的人應該和我們吃飯的蒙古飯店有關。”索科夫用手指著被兩名戰士架著的夥計,說道:“飯店的老板已經服毒自儘了,這是店裡的夥計,逃跑時被我打傷了腿。”
“司令員同誌,把他交給我。”彆濟科夫望著夥計,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他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會從他的嘴裡得到我想要的情報。”說完這話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司令員同誌,你怎麼會想起去那家飯店的呢?”
沒等索科夫說完,索尼婭就舉起手,怯怯地說:“少校同誌,是我帶米沙過去的。”
彆濟科夫聽後,盯著索尼婭仔細地打量一番後,冷冷地說道:“索尼婭同誌,既然司令員遇險和您有一定的關係,那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我要了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聽到彆濟科夫要帶自己去審查,索尼婭的身體不禁顫抖起來,她知道彆濟科夫的身份,如果自己落到內務部人員的手裡,恐怕會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折磨。她慌忙向索科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兩句好話。
而此時的索科夫,聽到彆濟科夫要把索尼婭帶去審查,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對索尼婭的懷疑,覺得對方有可能是關東軍的間諜,如果交給彆濟科夫審查一番,沒準能獲得對自己有用的情報。但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默許彆濟科夫做出的決定,看著他帶走索尼婭,卻一言不發,似乎有點不合適。
他經過一番思索,最後開口對彆濟科夫說:“少校同誌,雖說我們吃飯的飯店是索尼婭選擇的,但我覺得她不會害我,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她可以隨你回去接受調查,但不準給她造成任何的傷害。”
在聽到了彆濟科夫的答複後,索科夫轉身對索尼婭說:“索尼婭,這不過是走一個流程,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