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殘月結為道侶後,蘇白清就在世界頻道的嘩然中下線。
他關上筆記本電腦,正準備把電腦塞進包裡,手機再度響起微信提示音。
殘月:“快要淩晨一點了,你準備怎麼去酒店?”
“有家酒店離這裡不遠,我走過去就可以。”
“女孩子深夜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殘月說,“和我開語音。”
蘇白清立馬拒絕:“不用了。”
殘月再度給他轉賬一千塊。
“開。”
在金錢麵前,蘇白清忍不住動搖。
“我剛才哭得嗓子啞了。”蘇白清打字,“我現在的聲音很難聽,不想說話。”
下一刻,蘇白清接連收到殘月的三條新消息。
“你不用說話。”
“保持通話狀態,讓我聽到你那邊沒有發生情況就可以。”
“你可以一直沉默。”
蘇白清的態度有所鬆動,答應下來。
看見蘇白清答應,付月年轉頭看向旁邊的妹妹。
“已經很晚了。”付月年聲音和緩,“回屋睡吧。”
“哥。”付筱墨猶豫著說,“有機會你能不能讓我看一看,遊戲裡的那個女孩子?我想知道,花璽洲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
付月年微微猶豫。
花璽洲喜歡的女孩子,剛在遊戲裡和他結為了道侶,讓妹妹看見不太合適。
但付筱墨並不了解遊戲,連結道侶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而且他與白貓隻是合作做任務,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妹妹這些日子因為花璽洲黯然神傷,付月年也於心不忍。
“好。”付月年答應。
“謝謝。”付筱墨露出笑容,“哥哥真好。”
等付筱墨回到自己的臥室,付月年給白貓撥去語音電話。
蘇白清這時候剛背著電腦包走出網吧。
淩晨的街道變冷清了許多,氣溫下降,蘇白清穿的外套有點薄,剛才他還在包間裡哭了一陣,眼睛和鼻腔都有點酸澀,風吹過的時候,蘇白清忍不住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下一刻,蘇白清風聲鶴唳看向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生怕付月年聽出他的性彆。
實際上,吸鼻子的聲音,哪能分辨出性彆。
付月年冷淡沉穩的聲音從手機傳出:“怎麼還在哭。”
“我沒哭。”蘇白清把語音界麵最小化,打字辯解,“是有點冷。”
除了吸鼻子,蘇白清確實沒有發出哭聲。
“快點去酒店。”付月年說。
蘇白清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匆匆在街上行走。
付月年關掉電腦,把手機放在桌上,在一片寂靜中,聽著電話另一頭的腳步聲。
聽見白貓穿過酒店大廳自動門的聲音,付月年起身走到衣櫃前,先拿出等下洗澡要更換的衣服。
等他
拿完衣服回到桌前,微信通話已經掛斷。
還真是嚴防死守,一點聲音都不讓他聽見。
嚴防死守到都有點奇怪的地步。
付月年打字問:“房間開好了?”
蘇白清回複:“我已經進房間啦。”
“門要鎖好。”付月年叮囑,“反複確認一下門鎖。”
“我知道。”
“給我拍個視頻看一看門鎖。”
蘇白清皺眉,這個男的事情好多。
“不用這麼麻煩。”
付月年沒有多說,隻是發了一千塊錢轉賬,然後解掉手表,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
付月年向來是老年人作息,喜歡早睡早起。
有時他會因為工作熬夜,但因為遊戲熬到這麼晚,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已經有些困倦。
等他洗澡出來,就看見白貓發了視頻。
視頻裡,白貓親手掛好門閂,還握住門把往下按了按,向付月年證明門已經反鎖。
付月年注意到視頻裡白貓的手。
她穿著保護手腕腱鞘用的黑色長腕套,蓋住了手背,隻露出纖細潔白的手指。
打扮也有些奇怪。
*
第二天上課,蘇白清用手撐著頭,眼皮止不住下垂。
他夜裡一點多才到酒店,再洗漱一下,上床的時候已經快到兩點,蘇白清躺在床上,腦子裡還不停閃現之前在遊戲裡,大庭廣眾之下裝哭的樣子,尷尬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也好困。”蘇白清旁邊,坐著陳星這名難兄難弟,“昨天我日常和活動都沒做,就為了看折花的盛大婚禮,結果什麼都沒看著,浪費一天時間,等了個寂寞。”
“也不算白等。”賀天瑞說,“後麵白貓哭訴,那麼多人給她送煙花,連夢光景都送了,不是很精彩?”
聽見哭訴的事,蘇白清忍不住紅了臉。
幸好他上課也會堅持戴口罩,彆人注意不到他臉紅。
“要不是因為後麵的精彩大戲,我也不會熬到那麼晚。”陳星打了個嗬欠,“夢光景昨晚居然那麼安慰白貓,她真的很好。”
“白貓也挺可憐的。”賀天瑞說,“她的那些話,我其實覺得有道理,要是折花現實裡年輕多金,就算長得沒那麼好,憑他好聽的聲音,也不會缺女朋友,網戀估計就是玩一玩。”
“他能輕易被白貓追到,更能被現實裡的美女追到。”
“全服第一大神,不是凡人能肖想的,我們這些普通人,能得到一份平凡的愛情就不錯了。”
陳星:“可是折花上線解釋了,說自己沒有女朋友。”
賀天瑞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我加了夢光景的粉絲群。”陳星說,“看群裡說的,折花大概淩晨四五點的時候上線了,彆人問他現實裡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沒有,還有他昨天沒上線提前排隊,是因為他有特殊通道,不用排隊。”
蘇白清低聲開口:“
原來是有錢人的特權。”
“網上的話不能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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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知道,他也拿不出證據。”賀天瑞說,“對於白貓和彆人結道侶,他是什麼反應?”
蘇白清偷偷豎起耳朵,想聽見折花對他失望寒心。
“折花什麼都沒說,隻是下線了。”陳星說,“白貓隨便拉了個人結婚,可能是想使一下小性子吧,但是她做得有點過了。”
“白貓是因為這段時間的事情有了些名氣,但和折花還是有距離,要是她一直等折花,折花出於愧疚,肯定會彌補她,結果她這樣一搞,折花的愧疚心理可能就沒有了,說不定都不會再和白貓結婚,畢竟白貓算是把他綠了。”
陳星正說著話,賀天瑞忽然用手肘戳了戳他,示意他看講台。
陳星一抬頭,就對上老教授警告的目光。
他訕訕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過了半晌,賀天瑞壓低的聲音重新響起:“告訴你們一個恐怖故事。”
“這個月期中考試。”
快要睡著的蘇白清一個激靈,瞬間沒有了睡意。
*
晚上賀天瑞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收到蘇白清一條奇怪的消息。
“把你的晚飯拍張照片給我。”
賀天瑞不明所以,但還是衝著麵前的牛肉拉麵拍了張照,發給蘇白清。
“想吃嗎。”賀天瑞說,“想吃我給你捎一份。”
蘇白清回:“不用了。”
他轉頭把牛肉拉麵的照片發給顧景若。
顧景若很快發來消息:“麵湯的顏色比較紅,放了不少辣椒?你的腸胃受得住嗎。”
“沒事。”蘇白清回複,“我的腸胃已經好了。”
“還是要注意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蘇白清的錯覺,他感覺顧景若的話變多了。
換作以前,說完這句話,顧景若肯定不會再多說彆的。
但是現在,蘇白清看到聊天框頂端,顧景若還在輸入中。
過了大約將近五分鐘,顧景若的消息才發過來:“如果有任何不適,記得告訴我。”
這麼一句話,值得輸入五分鐘?
蘇白清不明所以。
顧景若還說:“你一直在玩靈仙?”
重點來了。
蘇白清立刻打起精神:“你問這個乾什麼?”
“其實我也玩。”顧景若說,“想問大家能不能一起。”
蘇白清打字:“你可以找你的同學,沒必要找我。”
“主要是那個道侶任務。”顧景若解釋道,“我有個朋友還沒找到伴,所以問一問你。”
蘇白清回答:“我不玩女號。”
看見這個回答,顧景若笑了一聲。
“我那個朋友是女生。”顧景若說,“你可能認識,她在遊戲裡叫夢光景,挺有名的。”
蘇白清登時坐直身體:“你認識夢光景,她是
你們學校裡的?”
“是。”
顧景若回答。
“她上大幾,叫什麼名字?”
“這些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
看見這條消息,蘇白清稍微冷靜下來。
顧景若確實不可能對他透露夢光景的現實信息。
要是顧景若把夢光景的信息隨便對人透露,他會先揍顧景若一頓。
對於顧景若的話,蘇白清也有些懷疑:“夢光景是女仙榜第一,人氣那麼高,怎麼可能找不到人一起做任務。”
顧景若說:“夢光景身邊的異性,大多對她有那方麵的意思,你應該能懂。”
蘇白清當然懂。
他的寶貝徒弟那麼受人歡迎。
“夢光景想避嫌,不願意找他們,也不想在現實裡透露網上的身份。”顧景若說,“她也不方便在粉絲裡挑選一個,她有一些狂熱粉絲,要是沒被選中,那些狂熱可能會鬨,所以她想找一個沒有麻煩的對象。”
蘇白清心動不已。
但他不能用小號和夢光景做任務,隻能用大號。
而一旦知道他的大號,夢光景肯定會拒絕。
蘇白清苦惱咬住指甲。
夢光景的聲音那麼好聽,長得肯定也很漂亮,還是容城大學的學霸,蘇白清感到了自卑。
就算沒有燒傷,他也配不上夢光景。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蘇白清實在不甘心錯過。
“我快要期中考了,不一定有時間,能不能給我時間考慮一下。”蘇白清糾結了半天,打出這行字,“還有,希望你幫我向夢光景說些好話。”
顧景若回複:“可以。”
“真的太謝謝你了。”蘇白清感激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顧景若拿著手機,感到好笑。
之前送給蘇白清上萬元的手機,都沒見蘇白清把他當成好兄弟。
不過越是這樣,越證明蘇白清喜歡夢光景。
昨晚他給白貓放煙花的時候,也收到了白貓提供的獎勵點數。
所以蘇白清與那個殘月結為道侶,隻是隨便挑一個人而已。
不代表蘇白清對那個人有好感。
隻是,顧景若收到了係統任務。
[接近殘月]
這證明殘月是和折花差不多的優質對象。
蘇白清能騙到折花的好感,已經很出人意料,再騙一個殘月,應該是不可能的事。
但顧景若還是在意。
他問係統:“這個任務的獎勵是什麼?”
“是一個叫做神奇化妝術的技能。”係統回答,“不過隻有一半。”
顧景若問:“什麼意思?”
“接近一個對象這樣的簡單任務,做完以後,無法獲得一個完整的技能。”係統說,“之前接近折花的任務,給了宿主一個完整技能,是因為那是宿主第一次做任務,有特殊優待,以後就沒有了。”
顧景若恍然
。
每個技能價值都極高,與之前的任務難度確實不太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