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分析,白鏡一確實不會有事。”係統說,“宿主可以安心。”
但蘇白清還要裝作心虛的樣子,待在屋裡不敢出去。
經曆剛才那一出,蘇白清也會驚魂未定,不想見人。
蘇白清坐在房間裡想事情,一會在想女裝直播怎麼辦,一會在想顧景若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劇情裡,顧景若可沒有把化妝術用在蘇白清身上。
沒過多久,外麵有人敲響了房門。
簡言的聲音響起:“是我。”
“我可以進來嗎?”
蘇白清想打聽下白鏡一的情況,低聲說:“可以。”
簡言打開門。
保姆房是簡家的房間,自然會錄簡家主人的指紋。
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蘇白清,簡言就算見過一次,依舊忍不住再度失神。
隻是掩蓋住燒傷,竟然就能漂亮到這個地步。
蘇白清的口罩拿在手裡,沒有戴上,他本來想著簡言見過自己目前的樣子,再戴
口罩也沒有意義,結果簡言看著他,竟然再度露出這樣奇怪的眼神。
蘇白清的身體情不自禁往後縮,無法想象自己現在的樣子究竟有多奇怪。
他索性抬手,在臉上用力亂抹,把妝容抹得一團糟。
簡言失笑:“怎麼像小花貓一樣。”
他拿來濕巾,溫柔細致為蘇白清擦拭臉上的妝容。
看見蘇白清原本的燒傷逐漸露出來,簡言不知為何,感到鬆了口氣。
蓋住燒傷的蘇白清,好看到令他有些害怕。
就好像自己本來擁有一個帶有瑕疵的珍寶,他以為瑕疵無法修複,但就算這樣,有人都要和他搶。
要搶走珍寶的那個人,還想辦法在修複珍寶的瑕疵,甚至把修複好的樣子給彆人看。
這樣豈不是會吸引更多人來搶。
蘇白清本來就有一個心儀的女生。
“用濕巾擦還不行。”簡言露出微笑,邊擦拭蘇白清的臉,邊對他說,“要用到卸妝膏。”
蘇白清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化妝的事情,你還挺懂。”
“母親經常化妝。”簡言說。
他起身要去拿卸妝膏,結果撞見顧景若站在門口。
顧景若麵色不虞,與簡言對視。
他麵對蘇白清容易犯蠢的毛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先前他竟然看蘇白清到呆住,讓蘇白清就那樣跑了出去。
顧景若按捺住內心的懊惱,目光落到蘇白清身上時,眼裡的不快已經消失無蹤,語氣也是酷似夢光景的,容易得到他人好感的語氣:“是我給你化的妝,我去帶你卸?”
“不需要你。”蘇白清藏到簡言身後。
顧景若垂在身側的手指陡然掐緊。
他麵色如常,隻是說:“如果你還需要化妝的話,可以找我。”
“你還嫌我出醜不夠多嗎。”蘇白清不高興道,“不會有第二次了。”
“怎麼會是出醜。”顧景若意外問,“你沒照鏡子看一看?”
“一看你們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的臉很奇怪。”蘇白清說,“為什麼還要照鏡子,自取其辱。”
顧景若忽然感到無比棘手。
他以與夢光景見麵需要打扮為借口,才能把蘇白清哄過來化妝。
現在他沒有理由,再讓蘇白清化第二次。
而到了聯誼那天,他就瞞不住身份,必須告訴蘇白清自己就是夢光景。
顧景若本來想著,蘇白清得知夢光景是男人後,對他下降的好感,可以通過化妝術得到彌補。
這下該怎麼辦。
*
簡哲來找蘇白清的時候,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蘇白清在衛生間裡,他的兩個弟弟就守在外麵,誰都沒有離開。
簡哲問:“你們在乾什麼。”
顧景若不好回答,索性轉移話題:“白鏡一怎麼樣了?”
簡哲麵色冰冷:“
我就是為這件事,來找蘇白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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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在簡家受傷,還與蘇白清有關。”簡哲說,“蘇白清有必要去道個歉。”
說完,簡哲對衛生間門內說:“出來。”
顧景若說:“大哥不用這麼凶。”
簡哲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
衛生間裡的水聲停下,蘇白清驚訝的聲音傳出:“白鏡一受傷了?”
“後腦勺撞的那一下不算傷,等疼痛過去就好。”簡哲說,“但他的腳傷還沒好徹底,原本慢慢走路還好,但是被推的時候,他下意識想穩住身體,結果腳扭了一下,腳傷有點加重。”
蘇白清條件反射問:“這也怪我?”
“你先解釋。”簡哲說,“什麼原因。”
蘇白清先把責任推到白鏡一身上,“他想抱我。”
顧景若眼神一沉。
“為什麼?”簡哲顯然沒有相信。
蘇白清肯定不能說,他在網上騙過白鏡一。
把白鏡一騙慘了。
蘇白清小聲問:“他有沒有說什麼?”
“白鏡一隻說不關你的事,讓我不要怪你。”當事人都這麼表態了,簡哲也不好多說,“不過,他想見你。”
這下子,蘇白清是躲不過去了。
他確實需要對白鏡一道歉。
否則他的母親還要在簡家工作,蘇白清不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會影響到蘇母。
蘇白清慢慢擦臉,然後戴上口罩,在衛生間裡磨蹭了半天,直到簡哲忍無可忍:“快一點。”
蘇白清這才開門出來。
“我帶他去找白鏡一吧。”顧景若開口。
白鏡一有可能看出了蘇白清就是白貓。
他不放心。
“我也可以。”簡言說。
簡哲看著兩個奇怪的弟弟,一字一頓說:“你們都不用去。”
“我帶他去。”
*
白鏡一坐在床上,不停朝門口張望,心情複雜而忐忑。
姐姐居然真是男人裝的。
他被一個男人從頭騙到了尾,還為了男人掉眼淚。
白鏡一想到這件事就想死。
但是姐姐好漂亮。
比白鏡一以前對著照片幻想的,還要漂亮許多倍。
長得這麼好看,平時為什麼非要用口罩擋得嚴嚴實實?還死都不願意摘口罩。
白鏡一正在胡思亂想,看見簡哲帶著蘇白清進屋,他的身體瞬間緊繃。
本來複雜的心情,又多出了緊張。
白鏡一張口就想叫姐姐,緊接著意識到簡哲還在,又重新閉上嘴。
“對不起。”蘇白清的聲音通過口罩傳出,有些沉悶。
白鏡一條件反射說:“沒關係。”
下一刻,白鏡一懊惱抿唇。
他還沒追究這個男人騙
自己感情的事,怎麼就沒關係了。
上次他在簡家,要蘇白清摘掉口罩的時候,蘇白清才騙過他,就用那麼凶的眼神看他。
白鏡一想到就好委屈。
他看向簡哲:“簡哲哥先去忙吧,我們單獨說會話。”
剛才蘇白清和白鏡一之間出了事,現在讓兩人單獨待在房間裡,簡哲並不放心。
但白鏡一態度堅持,簡哲隻能出去。
“有事就叫我。”簡哲說。
等簡哲關上門離開,白鏡一立刻叫道:“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蘇白清否認過後,故作疑惑,“我是男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叫我?”
“你還不承認。”白鏡一認真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是你先用手按住我,不讓我離開,我才推的你。”蘇白清說,“你沒有理由生氣。”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白鏡一急了,“你把我騙得那麼慘,騙走了我的初戀,你還給我發那樣的照片,害得我每天睡覺的時候都會想,就算你把我刪掉,我每天夜裡還是忍不住想,我才十八歲就被害成這樣,你一個大男人,都沒膽子承認嗎?”
想到自己每天睡覺時幻想的,是男人的腿照,白鏡一更是眼眶都紅了。
蘇白清口罩下麵的神情微微古怪。
給人發腿照,已經夠尷尬了。
受害者還當著蘇白清的麵,說那張照片是他睡夢時的慰藉。
蘇白清還沒應對過這樣的場麵,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問:“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你口中所謂的姐姐。”
“你的照片,我看了好多遍。”白鏡一說,“你沒露臉的時候,我就覺得像,看見你的臉以後,我就徹底認出來了。”
聽見這句話,蘇白清冷不丁發出聲嗤笑。
情緒激動的白鏡一頓住,不理解蘇白清的反應。
“是這樣的臉嗎。”
話音落下,蘇白清主動摘掉口罩。
白鏡一確實看出他就是白貓,演也沒用了。
既然這樣,就用臉上的燒傷把他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