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重新住下來, 宋問有點慌。她怕高裶事跡敗露之後,泱風會衝動行事。
於是在宋問旁敲側擊的催促她儘快回師門, 門派迫切的需要她之後,林唯衍這小子生氣了。
林唯衍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師妹?”
宋問:“……”
萬般皆是命, 半點不由人。隨他們去吧,反正宋問不想管了。
隻是, 那滿城風雨傳了不到兩日, 關於宋問身世的流言,開始傳了出來。
先前還隻是在朝廷內部之間流傳,於宋問沒多大影響。如今全長安百姓,都熱情洋溢的進行議論, 導致宋問幾乎不敢出門。
當年許賀白與宋若之間的事, 就已經鬨得沸沸揚揚。沉寂二十來年之後, 更加激烈的爆發。畢竟當年宋祈還隻是尚書,許賀白也隻是一個無名之輩, 而如今已經各是文武群臣之首。
兩人分庭抗禮互不順眼多年,不成想後人忽然出現,如何能不轟動?
加上宋問先前風頭大盛,家喻戶曉,眾人便下意識的將他與許繼行比較。
這下不止那些無聊的婦孺市井,連諸多書生學子也參與進來。風聲立馬蓋過了侍郎夫妻和離一事。
宋問不得不感慨, 張夫人真的好厲害,這招聲東擊西使得實在是太漂亮了。
隻是外邊鬨得再厲害,宋問還是得去書院上課。
她的學生們倒也沒抓著此事不罷休。不過, 上課都是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她剛回來上課,就這麼萎靡算怎麼回事?
宋問托著下巴歎道:“唉。‘我有所感事,結在深深腸。’啊。”
馮文述問:“先生有何事憂愁?”
宋問道:“不是我,我是說你們。一副悵然所失的模樣。”
“你,還有你。都坐起來。”宋問指道,“昨夜是做什麼去了?夜裡不休息,上課的時候來犯困,像什麼話?嗯?”
梁仲彥道:“先生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因為彆的事,有些困惑。”
宋問:“有什麼困惑?”
眾學子沉默不語。
宋問回憶起來,說道:“哦,難道是你們先前說要查刑部尚書的案子,結果還是被禦史台搶先了,所以很失望是不是?”
丁有銘叫道:“先生,我們豈是這樣的人?您也太小看我們了。這才叫我們失望呢!”
眾生不滿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先生,在您眼裡我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啊?”
孟為站起來道:“就算以前是,那現在也不是。人總是會變得,先生您也該改一改對我們的看法了!”
趙恒:“我們查刑部尚書一案,又不是為了跟禦史台爭個高下。我們幾個小輩,哪能比得了禦史台上百人才啊?這點自知之明,我等還是有的!”
宋問抓了抓眉毛,無奈道:“成,是我不夠了解你們。可是在要我改觀之前,你們總得讓我知道,你們改成什麼樣子了吧?是你們自己不肯說的啊。”
趙恒道:“其實我們倒是查出一些東西來,也正是因為查出來了,還查出一些不知道該不該信的東西,所以很迷惑而已。”
宋問:“什麼?既然查了,那就說唄。”
趙恒看向馮文述,推卸道:“你來。”
馮文述站起來,朝著宋問一拜禮,然後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起先,我們查刑部尚書一案,總覺得高侍郎會彈劾上司,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便去查了查高侍郎。”
馮文述:“高家祖上,曆來在揚州為官,是揚州非常有名的望族。可是高侍郎,卻先來了長安,又去了硤州,最後又到了長安,在刑部任職。”
宋問道:“他娶了張夫人,調任到刑部,不是情有可原嗎?”
馮文述:“這樣說來,是情有可原。可高侍郎,是高家這一輩的長子,應當是會繼承家業的人。縱然是離開揚州,他的父母祖輩,或是親疏兄弟,都該來看看才是。可十多年了,他們鮮少見麵,高侍郎也很少回揚州。親情寡淡至此,實在說不過去吧?”
宋問:“這說明不了什麼,這隻是他的家事而已。你總不能要求天下人,都父母疼愛,兄弟和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