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文述點頭道:“這也不算不什麼!可是,再接著查,就不對了。”
“在三十多年前,高侍郎年幼,隨他母親去錢塘探親。隻是在回來的路上,他母親染病去世,最後之後他回到了家。”馮文述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才接著說:“至於究竟是去探那位親,並沒有人知道。夫人並非官宦子弟,所以親屬並不方便查證。這裡謝卻多虧了國子監的人幫忙,輾轉多次,四處打聽。找到了當年與夫人同鄉,且知道詳情的一個人,才問出來。”
宋問點頭,覺得有點大事情,沒再故意打斷他們,示意他繼續說。
馮文述道:“夫人有三位兄弟,三位兄妹。唯一一位當時住在錢塘的,是她的小妹。可是,就在夫人去世的那一年,夫人的小妹全家,都沒了。”
宋問皺眉道:“沒了?什麼沒了?”
馮文述說:“據那同鄉人講,一夜之間,滿門暴斃。推測時間,夫人與高侍郎,當時也該住在他們家中才是。”
馮文述表情糾結,皺成一團道:“那小妹的夫婿姓趙。當時有一個兒子,年歲恰與高侍郎相仿,住在書院裡求學,並未歸家。照此說,他應當沒有遇難才是。可古怪的是,衙門收拾的屍首的時候,裡麵又有他的名字。而且,他確實再未出現過,憑空失蹤了。”
宋問呼出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此高裶非彼高裶,真正的高裶,已經在當年的慘案中去世了。而如今的高裶,其實是逃過一劫的趙家遺孤。他李代桃僵,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宋問看著他道:“你覺得,像不像說書人的故事?”
馮文述:“學生也覺得,隻聽從鄉人的言論,有些離奇古怪,仿似無稽之談。可這並不代表,它不能取信啊。”
“大膽推測,小心求證,是可以的。多離奇的推測,都沒有關係。可是,你們不能直接拿它當事實。”宋問道,“此事說得神乎其境的,就像市井傳言,未必可信。而且你們隻問了一個人,並不能當真。”
孟為忍不住站起來:“既然是大膽推測,而這個推測又說的過去,未必無理啊。”
“說的過去?”宋問道,“那高家的人該如何解釋?難道他們也忍不住誰真誰假嗎?還是如此大膽,真就配合他胡鬨?冒名頂替朝廷命官,彆說侍郎一人要受罰,沒有說辭,整個高家都難逃牽連。”
趙恒答道:“這高家長子與其母無辜身死,冤情難昭,高家人自然心有不甘。高侍郎與他們同病相憐,自願報仇。他們稍加配合,也不是說不過去的吧?”
趙恒道:“何況夫人染疾而亡,本身就很奇怪。當年錢塘又沒起什麼瘟疫,怎麼會忽然,就染疾而亡了呢?這錢塘到揚州,也並不遠啊,得是什麼病,才能在半路直接亡故了呢?”
宋問:“那他又是怎麼瞞天過海的呢?誰救了他,幫他掩護,最後將他送到長安?為何此事沒有任何人知曉?所謂報仇,那究竟與刑部尚書有什麼關係?”
眾學子無言以對。這也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
宋問捂住臉道:“都彆說了。也都彆問。”
還能有誰?在嶺南,有南王。
從聽見嶺南起她就知道,這哪能是高裶一個人的事?他是會牽連無數人。可是,他偏偏死撐著不說,還做好了以身赴死的準備。
不知道現在讓林唯衍把他綁了送出長安,還來不來得及。
幾名學生被她連連發問,有些疑惑道:“莫非……真不是?先生您覺得不對?”
宋問放下手道:“這我怎麼知道?我不也都是聽你們說的?你們知道的比我多,怎麼還來問我?”
馮文述:“確實我們時間不多,查到的也不多,自然證據不足。就像先生說的,一切隻是推測而已。而這推測,玄乎了一些。”
宋問歎道:“如果連你們都能查出這些,高侍郎如今還真是形勢不妙。”
“連?”趙恒激動道,“我們不眠不休就為了查證此事!走訪了多少人,查了多少文書。先生,我們這次可是真儘力了!”
宋問抬手一壓,示意他冷靜,說道:“我不是說你們不夠努力,也不是說你們不夠聰慧。我的意思是,憑你們幾位學生,沒有人脈,也沒有權利,都問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有心人要借此發揮,不管真假,怕高侍郎都難以辯解。”
眾生沉默。
趙恒小聲道:“那高侍郎,豈不是很可憐?”
丁有銘:“高侍郎與張夫人和離一事就很奇怪。該不是國師知道他要出事,怕引火燒身,所以才逼他和離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麼粗壯的言情線你們真的看不見嗎!!這卷的主題就是你們一直期待的言情啊啊啊啊!
我說一下本卷人設:小師妹暗戀高裶,高裶是假冒的。小師妹與她師父知道真相。他有愧小師妹但是不愛她。
是的這其實是一個單相思的故事,本意是影射宋若
……什麼都不要說,就當作你們自己看出來了。
給腿毛的言情線留一點尊嚴,我還有一個甜甜甜的夢想。答應我好嗎?!
另外,這是給“豆漿丫丫”長評的加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