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紈絝休妻記 垂拱元年 4716 字 7個月前

羅婉是知道他為何這樣生氣的,因為她方才狀似無意的親近碰觸,他竟如此厭惡反感?

到了必須大半夜掌燈把她趕下臥榻的地步。

羅婉攏了攏散亂的頭發,起身欲要下榻,瀕近邊沿忽又停下動作,沉默了會兒,低聲開口:“越郎,我有些認床,睡不了那美人榻……”

“不如,你且去將就一晚?”

羅婉縮回腳,沒有一點下榻的意思了,吩咐丫鬟抱上一床被褥鋪置美人榻,轉頭對矗立眼前的男人說:“越郎,去睡吧,明日,我稟明父親,請他允準你去宴春閣。”

說罷,又命丫鬟放下帷帳,將男人隔絕在帳外,也隔絕了刺眼的燭火,兀自歇下。

“世子,鋪好了。”丫鬟稟過便離了內寢。

宗越依舊站在臥榻旁側,盯著垂在眼前的錦帳,抿直了唇。

怎麼會有要他睡美人榻的道理?

睡覺不老實,招惹人的又不是他?

還有,她是在威脅他麼?要去向父親告狀?

宗越目色一沉,騰地撩開帷帳,一腳跨在榻上,“羅氏,誰說我要去宴春閣?”

羅婉懶懶地抬起眼皮看他。

帷帳撐開了一道縫隙,燭光漏了進來,恰恰披在他身上,他的麵龐,一半因這光明亮清雋,一半陷在晦暗裡,該是冷漠且囂張。

羅婉隻瞧著那一半明亮的麵龐,微微有些恍惚。

他的寢衣是淺白色,概因燭光柔和,將他霸道囂張、咄咄逼人的氣度掩去了些,若不細看,還頗有幾分翩翩君子的模樣。

“越郎。”

宗越渾身的肉皮猛地一緊。

此前這樣喚他,雖也是柔聲細語,但絕不似今次……

今次這聲“越郎”,好生複雜,似乎含著許多道不清說不明的情意。

纏綿,欽慕……

怎麼可能?

宗越的目光在片刻的滯怔後,複歸冷漠,卻見女郎坐起身。

他身量本來就高,如今一坐一站,便顯得他更高了,羅婉須得仰著頭。

“越郎,坐下說。”羅婉扯扯他的衣角,柔聲笑道。

她扯著他的衣角,直待他坐下才放手。

“越郎,我知道你喜歡去宴春閣,留在這裡,隻是不得已。”

宗越不否認。

“越郎,你有沒有想過,父親為何不喜你去宴春閣?”

宗越不答,他做的事,沒幾件是父親喜歡的,唯一滿意的一件,大概就是妥協娶了羅氏。

“我猜,父親是想做阿翁了。”

安豐侯兄弟五個,毗鄰而居,其他兄弟小他幾歲,已然有了幾個孫子,安豐侯卻隻有幾個外孫,羅婉這樣推測自是合情合理。

宗越卻冷笑了聲,似不認同她的話,卻也懶得辯駁。

羅婉遂繼續柔聲說:“父親而今想要個嫡孫,這才不允你常去宴春閣待著,等你我有了孩子,父親總不會再約束你,到時候,不管嫡庶都是他的孫子,多子多福,父親沒道理不允你去宴春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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