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很重,照橋信不能很好的操控路線,這一擊實際的殺傷力比摔跤還輕,但木板的尾端鑲嵌著一顆釘子,那枚釘子劃過了男人的下巴和脖頸。
血液滴在了照橋信的鞋子上。
男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清明,似乎酒醒了些,他咂舌,“暴脾氣的小鬼。”
但是他的心情明顯變好了,因為他看到了精心為自己準備的“所有物”,即使對方對他露出了稚嫩的獠牙。
最後,男人出去處理了傷口,而奮力掙紮的兩個孩子挨了一身的淤青。
“咳,咳咳……”同伴捂著脖子大口呼吸著空氣,摸黑挪
到了照橋信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照橋信抿緊了唇,一邊回握過去,一邊脫掉自己的鞋子,像扔垃圾一樣丟出去好遠。
人們第四天才發現失蹤的他們,但不是為照橋信而來,報警的是一個金發混血的小鬼。
圍觀的居民和行人很多,他們的議論聲在見到照橋信驟然增大。
“天啊,這麼小的孩子,真是可憐……”
“怎麼能對這麼漂亮的孩子下手,實在太惡毒了,他一定怕極了。”
“可惡,我現在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個囚禁兒童的偽君子揍得滿地找牙!他平時裝得這麼溫和,我們都被他騙了……”
“是照橋家的孩子嗎?每天上學都會路過我家呢,見到他的時候真的覺得一切疲憊都被洗去了,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
照橋信被蒙住了眼睛,刑警憐惜的拿毯子裹住他,那時照橋信仍然沒有自由的實感,他自閉的垂著頭,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吵鬨不已。
“景,你在看什麼?”
人類的嗓音真是嘈雜的東西。
“為什麼你臟兮兮的,那個家夥卻精致得都要發光了啊,你們不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嗎……”
照橋信被趕來的父母緊緊摟進了懷中。
他對這段經曆的最後印象,是這個懷抱似乎沒有地窖裡的那個溫暖。
以及後來持續了一周的,鋪天蓋地的新聞報道。
掌心的觸感是陌生的,但溫度卻令他心安。
照橋信因為突然浮現在腦海裡的記憶恍了下神,隨後意識到身邊有人,他抬手,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個肘擊打了過去,氣流被快速刮過,那人條件反射的格擋了下來。
“哎?等等……”
嗓音很年輕,語氣聽起來也很柔和。
照橋信頓住了,隨後用伊達航的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眾所周知,光線從垂直下方照射人臉是非常死亡的,人們最愛這麼扮鬼臉惡作劇。
然而,站在照橋信麵前的青年呼吸一窒。
藍發青年移動著光源,想看清身前人的臉,而那束光隨之在他臉上遊移,生動形象的展現什麼叫全方位照亮你的美!
“……哦呼……”
青年呆滯的張嘴歎道。
照橋信也認出他來了,“你是……諸伏…景光?”
黑發青年有一張俊秀的臉,上挑的灰藍色貓眼,以及溫和的神情。
嗯,五官排列組合還算不錯,再見到應該也能認出來。照橋信這麼想到。
諸伏景光有些詫異,“你認識我?”
“你的班長是航吧,那家夥給我看過你們的合照。”雖然隻是一眼,但照橋信記信息點的能力還算不錯。
黑發青年點了點頭,神情還有些恍惚。
照橋信見怪不怪,一般人初見他都會是這個反應。
他敷衍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是六神通……本名是照橋信,這點航他知道。”飛速念完台詞,照橋信對他伸出了手,然後情不自禁的頓了一下。
對方禮貌的握了上來。
照橋信頓時覺得新奇極了,因為他發現和對方握手真的會感到安心!
但是為什麼,這也太gay了吧!他又沒有皮膚饑渴症!
照橋信的臉色變得五彩繽紛。
他用手電筒照著周圍,發現這是一間小型雜物間,放置著未展出的藝術品,雕塑和畫作被小心的擁擠擺放著,照橋信落腳的地方竟然是唯一的空地。
“你找到這裡來做什麼?”照橋信狐疑的問道,
“……”青年遲疑的眨了眨眼,說道,“因為我們發現了炸彈。”
照橋信:“…
…???”
“我的朋友正在試圖拆除那個炸彈,而我在找其他的可疑之處。”他指了指天花板,“剛剛我在這邊發現了機關,以為藏了什麼東西,誰知道上麵突然打開,你掉了下來。”他按開剛才情急之下熄滅的手電筒,倉庫裡立即又亮了幾分。
諸伏景光看著照橋信認真探查的側臉,縮了縮指尖。
……他好像,沒有認出我?
不,或許連記得都不記得了。
“景光,你在和誰說話?炸彈已經被我……”
雜物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卷毛探了進來,那人的視線一下子聚焦在照橋信身上,聲音戛然而止。
“哦呼……”
他瞳孔地震,然後匪夷所思,
“這是誰?咦,怎麼有點兒眼熟?”
照橋信可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冷笑道,“嗯,畢竟我是隨意做點兒偽裝措施就出門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