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他們在照橋信的提議下開始稱呼起他的真名。
“臉不會僵嗎?”
“話術都是一樣的。”
“第一次見明星變臉。”
照橋信優雅的喝了口味增湯,“你們的專業技能不也都挺。”
降穀零隨口道,“下午的柔道課會感到辛苦嗎?”
照橋信對他露出了含有深意的眼神,這個眼神有些眼
熟,像是十幾分鐘前才展示過。
關於這一點,他們在柔道課上得到了答案,並體會到了什麼叫深藏不露。
六神通,在柔道上也是完美的!
被教官夾帶私貨叫上去演示的照橋信,沒等對方說兩句就把教官掀翻在地,教官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回蕩在空間裡,就像圍觀者被重擊的心臟。
咚的一聲!
看,那利落的身姿。
看,他袖口露出的令人喉結滾動的肌肉線條。
看,他抬眸看過來時那勾人奪魄的眼神!
對照橋信稍有不滿的那批人此時鴉雀無聲,並開始思考偶像這一行業是不是有什麼內幕,是不是安排了特殊形象訓練。
為什麼這麼能打?打就算了,動作看上去還和他們不太一樣,就是超乎常人的帥啊!
還沒完,十分鐘後,照橋信把抽簽抽到的陌生搭檔也甩到了地上,他站起身行禮,形象一如既往的完美,就兩個詞,,“感謝指教。”
一直對偶像懷著那麼點兒微妙的鄙視鏈所以擺了好幾張臭臉的對手呼吸一窒,頓時被愧疚的情緒淹沒。
啊,他其實沒有那麼糟糕,甚,甚至還很真誠,我剛剛怎麼能對他臉色那麼差!
對手臉色漲紅,“不客,客氣,我也…感謝指教。”
照橋信身周的聖光更甚,“你打得很好嘛,肌肉練得也很結實。”
必殺!
對手的頭頂開始冒煙,嘴裡打起瓢來,“哪裡,剛剛摸了把你的腹肌,手感真不錯。”
“……”
周圍的人同一時間停止了對打,眼神詭異的看了過來。
照橋信的目光死了。
太gay了!我更願意讓心美摸我的腹肌啊——!!!
整一堂課下來,照橋信都沒和航他們打上,因為排隊的人有些多:)。
但果然,摒棄了些芥蒂的氛圍才是最舒適的,他們偷偷上課摸魚,問照橋信是從哪練的柔道,而照橋信平淡回答,“自學的,因為之前有過武打類教練對我一見鐘情,我就再也不主動和人進行過多身體接觸了。”
沒談過戀愛的單身蛋們,“……”
“還有這種煩惱啊。”
“你也蠻辛苦的。”
有人稀稀拉拉拍了幾次掌,“但是你的身體條件的確蠻好的哎。”
照橋信還沒回,教官就發現了他們說小話,罰了他們200個蛙跳。
但是沒關係,蛙跳的幾人都非常感謝教官,因為!
他們是和六神通一起蛙跳的啊——
區區200個,其實可以翻倍的教官!和六神通一起蛙跳隻覺得雙腳像長了翅膀一樣輕盈!
看著露出甜蜜傻笑的同期,和鬆田陣平對打的降穀零不忍直視的吐槽,“他們的腦子沒壞嗎?”
鬆田陣平蹭了下鼻子,“不過是腦子裡住滿了六神通罷了。”
教官盯著他們,吼道,“笑什麼笑!給我嚴肅一些!”但是他竟然話音一轉,用一種類似發嗲的語氣說,“六神啊,累的話可以過來這邊休息一下,畢竟你才剛來。”
這個世界,沉淪的太快了!
上完課後他們需要去沐浴,幾人回更衣室拿換洗衣物,轉眼看到照橋信又被圍住了。
剛想出聲招呼他的諸伏景光頓了一下,撩了撩汗濕的頭發,“又變成那個樣子了。”
那副樣子,是營業式假笑帶來的疏離感。
走在一起幾人一時有些沉默,是感官上的不自在,麵前的青年在麵對他們,航的好友時用的是第二幅麵孔,大概也就是他的真實模樣,但是……
“
很冷淡,對吧。”萩原研二趁照橋信應付新粉絲時,對幾個人說道,“他今天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如果沒有外因的話,他可能會一直這樣不鹹不淡直到離開。”
“你這麼一說,我可算知道違和感是什麼了,他沒有主動和我們說過話,也沒有表露出個人情緒,完全是被動式冷漠社交。”
“好怪的人格。”
“但是對班長就不是這樣。”萩原研二看向有些沉默的伊達航,“看來他對彆人是否熱情主動無感,隻是喜歡付諸實際行動的。”
“萩,你知不知道觀察性格這種事很像是在為怎麼追女生做準備。”
“因為蠻有趣的嘛,他對彆人越冷淡,就越顯得和班長的情誼不一般。”
伊達航整了整腰帶,後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青年顯得有些悵然,他拍上萩原研二的肩,嗓音壓得低了些,“實話告訴你,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信的交友情況。”
“?”
“他會沒有朋友嗎?”
“不,據我所知,他真的沒有除我之外的朋友。”
幾人怔了幾下。
伊達航繼續說,“我曾好奇的問過他,他是不是很受歡迎,有很多的朋友,而信很隨意的擺了擺手,對我說,‘不怪你會有這種感覺,但我可是個很小氣的家夥啊。’這樣。”
藍發青年曾在醉酒後,眸光濕潤的枕著臂彎凝視著他,“因為人們都很膚淺,我一直覺得他們的喜歡很廉價,麻煩,但是有個人對我說,要溫柔的對待所有的心意。”
“如果毀壞他們的憧憬和幻想,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可是航,溫柔是可以裝出來的。”
溫柔是可以裝出來的,但照橋信對伊達航是真心的。
那個被私生飯拉到陌生地點的深夜,高燒到迷迷糊糊卻能在伊達航駕駛時放心睡過去的車內,是照橋信終於鬆動的心防。
伊達航看著自己的好友們,
“他很孤單。”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他的身邊能熱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