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這裡可是四樓,你不要命了!”
照橋信翻床衝過去拉住太宰治的手,少年的神情微微一滯,被照橋信拉住的手腕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他被一股不可抗力拖拽著,直到腳跟踩上了床沿。
黑夜,月光,被晚風吹得飛舞的窗簾,在懸空狀態下微微向上起伏的衣擺,還有緊緊凝視著他,一臉緊張的藍發青年。
照橋信拉著他,力度大得有些可怕。
“快進來,真要找我的話給我發短信啊!”
照橋信真是不知道他腦子怎麼想的,不,是完全不理解這些在裡世界工作的人的腦回路,他演魔術偵探的時候也拍過搗毀邪惡組織的幾集戲份,但裡麵的黑手黨隻是大眾認知裡的反派角色,沉迷權利和金錢,戴著金項鏈金戒指一邊踩著受害人的腦袋,一邊吸著煙說著殘酷的台詞,比較片麵扁平化。
與死亡伴身,與死亡起舞,這種生活真是遭透了。
“你是會飛嗎,爬樓也未免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照橋信的語氣都帶上了強烈的個人色彩,他把太宰治拉進房間,隨手打開了台燈。
一瞬間,光亮落進了每個人的眼睛,就連太宰治也是。
太宰治平穩落地,他垂下眸,看著自己被照橋信拉住的那隻手,手腕反轉了下,用未被膠帶纏住的手指碰上了照橋信的皮膚。
一時間,房間裡狂風大作,直接把石化了另外兩個人吹醒了,他們從聽到照橋信要結婚的那句願望時就幾乎停擺的腦子終於轉了過來,顧不得看向太宰治就被駿風吹得睜不開眼。
照橋信也被這風吹麻了,而且除了風,好像有什麼亮光一閃而過,像是特效一樣。
等風停歇,僵硬的幾人一時都沒說話,照橋信關上窗,平靜道,“今晚的風真大。”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
太宰治笑了一聲,“是啊,還很冷。”
穿著睡衣的兩位即將入職的警官不約而同的一齊看向太宰治,然而他們什麼都沒說,立即又把視線投回照橋信身上,意思不言而喻——解釋吧,通。
照橋信可看上去比他們更清楚發生了什麼。
照橋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攬過太宰治的肩麵不改色的介紹道,“我的一位朋友,太想我了來見我。”
“?”
“很調皮是吧,我這就把他帶出去。”
照橋信的眼前開始發虛,大腦卻在意識到緊急情況時轉得飛快。
這是什麼名場麵!六神掩飾六神抓狂嗎!黑手黨究竟是怎麼出現在警校並毫不避諱的出現在警察麵前的,這是來自首的嗎,他該助他一臂之力嗎!
照橋信不由自主的把太宰治攬得更緊了一些,像是這樣就能體現他的無害和親切。
如果發生衝突了會怎麼樣,在這裡打起來嗎,這小子今天有沒有帶槍,他最好沒帶!
等等,感覺他腰部有些硬啊,這是帶了嗎?!
照橋信的五官差點兒抽搐,他把太宰治又往自己這邊拉了拉,另一隻手自然的撩了兩下他的外衣,試圖把他腰間的東西遮擋得更嚴實一點兒。
萩原研二的目光狐疑的在太宰治的身上掃過,
年輕。
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隻覺得他很年輕,能說得上是青年嗎?有些勉強,但他渾身的氣質卻不似少年單純,透著異樣的死氣沉沉,連眼神都是讓人心悸的。
而且有些眼熟……?
“通,這人是……?”
“哦,是那個。”鬆田陣平的手指飛速在手機上點按著,最後屏幕朝外展示,“六神通第二百七十四個名場麵,六神救贖。”
照橋
信:“……??”
這又是哪門子的名場麵?
他的良好視力使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對方手機上的內容——那是張照片,照橋信站在迎著太陽的下方仰頭,背光的太宰治在集裝箱上低頭,他隻露出了被發絲隱隱約約遮掩的半張臉,卻能令人感受到那股破開雲煙般的情緒撼動,
很早之前就流傳了,大家都猜測這是照橋信準備的哪部新劇,可這麼長時間過去都沒有半點兒消息,於是這張照片就被吹成了絕跡,聽說攝影師還去拿了個獎,從此卻鬱鬱不振,對著報道言再也拍不出這麼令人觸動的作品了。
“原來本人在這兒。”他們兩個把太宰治和照片比對了一下,“其實剛剛算是名場麵再現了吧。”
“不過太快了是什麼意思?”
太宰治輕飄飄的打了個招呼,卻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問他們的名字,“隻是沒有意義的有感而發罷了。”
他瞥了一眼照橋信搭在他肩頭的手,“基本上,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也和他所說一致。”
“……”
“哈?”鬆田陣平的語氣裡透著匪夷所思,他皺了下眉,少年剛剛爬床的行為看上去著實危險,“……思想教育不歸我管,你啊,待會兒跟我去教官那裡解釋吧。”
“不要。”
“?”
太宰治笑了一下,他連笑容都是有些虛假的,看上去並不是因開心而動,倒是有些戲謔和惡劣,“就算要去找教官,也是六神帶我去。”
鬆田陣平:“……”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