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事件的風波遠沒有這麼快過去,新聞報道幾乎是把那段著名演員六神通跳樓救人的視頻循環播放,拿著遙控器調控電視平台時,幾乎每按一下都是六神通那張無可挑剔俊到人眼花的臉。城市的觀景台被暴力破壞,凡是長眼睛的人都能抬頭看到,已經是比飯後閒聊的話題更能長久被提及的事件了。
“信,你的話題度居高不下,估計往後半個月都不會消停。”經紀人先生拿著最新的數據擺在照橋信麵前,“接下來有記者想要對你進行采訪,還可能會請你去錄製節目還原案發現場,簽售會可能要延遲一段時間了。”
照橋信頭上貼著退熱貼,電視上主持人采訪了事件現場的民眾,畫麵時不時就轉向冒煙的高樓和照橋信那張隨風飄逸的,被撕壞的海報。
“真是可怕的恐怖襲擊,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感覺像噩夢一樣,你們聽到那巨響了嗎?”
“六神大人幸好沒事,希望他能快點兒恢複,我們還想再看到他站在閃光燈前。”
“為警方祈禱,為所有努力維護這個社會安定的人致敬。”
照橋信確定所有的視頻照片都沒有妹妹的臉後,悄悄鬆了口氣。
“網上可能會有人人肉她,石原先生,要麻煩你在這方麵把控一下了。”他不安的請求道,雖然照橋信的家屬信息早就被警方作了保密,人們很難發現照橋心美和照橋信的關係,可是口口相傳,地皮式搜索查找,照橋心美的學校,家庭住址,人際關係,街坊鄰居,甚至過往都能被扒出來,對他們有記憶的人不會保守秘密。完美美少女不會落下把柄,但並不代表他們可以深掘一個人的隱私,猖狂的實施暴力。
“我派人留意著這部分呢,包括暗網裡的信息動向。”
照橋信把退熱貼一撕,“好,那我先去準備工作。”
“……不再休息了嗎?”
“不了。”照橋信整了整衣領,“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還有人造謠我中彈或被非禮了呢…就憑衣服被扯壞了。”
照橋信在出門前對著鏡子審視了自己一番,他今早起來就發了燒,但大概平常的時候作息規律勤加鍛煉,他的身體素質很硬,幸好不是一場大病。
繁忙的時候再被身體拖住手腳,照橋信都要鄙視自己脆皮失職了。
把控公關,向粉絲報平安,以良好的精神麵貌接受電視台的采訪,鏡頭下永遠是六神通那張俊逸的臉,以及他溫和穩重,似乎從不恐懼慌亂的神情。
工作日時,伊達航也需要在警校學習,照橋信這幾天倒是不能封閉式在校了,但會在體訓時冒個頭。
“專門回來受虐的嗎?”
“為了讓我看上去像是從警校畢業的一樣。”照橋信說,“我可是在認真觀察你們的習慣和口吻,還有你們和教官打招呼的方式,以及……”
以及眼神。
那可是刑警的眼神。
懷著常人難有的信念,如同在眸中燃燒著永不熄滅的星星之火。
照橋信當然也見過那火熄滅的模樣,從《48》的成員那。
這樣對比,才更明白守望初心有多可貴。
青年們對照橋信的態度更熱切了一些,如果說以前隻是看待行走的顏值天才,尊重職業的偶像,現在卻好像在注視著優秀的同期。
這樣忙碌間,照橋信被推遲的視頻簽售會終於開始了,他在外國的粉絲量不多,在專輯方麵,占據歐美市場大頭的仍是韓國,雖然唱功和臉都不輸給他們,但照橋信的線路本就不是歌唱舞蹈家。
“對了,你以前是不是也沒和外國人簽過?”
“……都一樣吧。”照橋信想到了纏了他好一陣子的魏爾倫,“雖然文化背景不同,但都挺友
好的。”
諸伏景光看著他,“信,你是什麼時候去國外的?”
照橋信瞥眸,微彎起起眼睛,“就在我們初見的兩天後。”
那場綁架事件鬨得沸沸揚揚,也是照橋信第一次上報紙,他那張在孩童時期可愛到像是天使的臉吸引了過量的關注,照橋夫婦害怕會有惡人主動找上他們,比起換個城市居住,倒不如直接選擇去國外避風頭。
他們還想帶照橋信去散心。
因為照橋信一度陷入了自閉。
他稱外麵的人是猴子,笨蛋,大腦空空的人形框架,長了眼睛還不如瞎掉的膚淺家夥。
照橋爸爸向公司提出了出差,然後一家人去俄羅斯待了將近一年,照橋心美該上幼兒園時才回來的。
因為不再關注外界的信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照橋信在那段時間學什麼都很快,他被捅破的自負,和曾以為世界圍繞自己而轉的天真,讓他開始飛速重新認識這個世界。
雖然走向了另一種不健康的方式。
接觸新的環境,新的文化,再認識新的朋友。
而那個時代,電子設備遠沒有現在發達。
每次見麵,都是偶然的奇跡。
為了完美的和俄羅斯人交流,照橋信惡補了自己快要遺忘的俄語,對著十張日常用語二十張基礎詞彙念了一整夜,確保自己即使在說外語時也依然能為什麼不請翻譯?因為本就短暫的相處時間還要有一個外人參與,實在是不美好的體驗。
打光燈,耳機,麥克風,以及擺在麵前的,比起手機而言屏幕更大細節更多的平板。
晚上六點,簽售會準時開始了。
頂著弄好的造型,旁邊坐著工作人員,照橋信看向顯示視頻正在連接的屏幕。
和一個個粉絲進行角色演繹,或者隔著屏幕與他們合照,說一些鼓勵他們的台詞,或者看他們隔空向自己展示用心製作的禮物,流程看上去並無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