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簽了十個人,照橋信喝了一口水,下一個視頻通話又被打了過來。
照橋信一口水還沒咽下,在看到屏幕裡的人臉時,差點兒嗆住。
倒不是被嚇到,而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照橋信默默吞下水,溫和的說了一聲,“你好。”
“是你好嗎?”視頻裡的青年對他微彎起紫紅色的眼睛,“難道不是好久不見嗎?”
照橋信:“???”
仔細看看,這張臉好像真的見過。
但俄羅斯的種族特征非常明顯,照橋信想起自己最開始去那裡時,臉盲了好長一段時間,走在街上隻覺得好幾個人都共用一張臉,隻有高矮胖瘦不同,他們眉骨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唇,還有蒼白的皮膚,相似精致到像是藝術師雕刻的玩偶,連嗓音,說話的語調語氣都是一樣的。
照橋信露出了幾分迷茫,一般情況而言,這可能是對方在與自己進行打情罵俏的角色演繹,但照橋信卻察覺到——不是的,對方的眼神明明如此認真。
“嗯?難道我們見過嗎?”
“很久之前。”青年的背景是嫣紅的落日,穿著色調沉重的大衣,裸露在外的鼻尖被凍得通紅,“真遺憾,我還滿心歡喜的等著和你重逢呢,信。”
後麵的這一句話用的是日語,對方的日語水平精湛到照橋信聽不出口音。
不,等等?
等等?!
這家夥怎麼知道他的本名?!
照橋信怔了怔神色,隨即,似是有什麼直衝大腦,讓他的眼前閃現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畫麵,如同被帶入回憶殺般輕柔。
照橋信努力的回憶著幾乎被自己淡忘的,那段
童年時期身居國外的經曆。
……他那時候的玩伴嗎?
“安德烈?”他試探道。
“……”
“謝爾蓋?”
“……”俄羅斯人唇邊的弧度漸漸凝固,並且肉眼可見的降了下去。
“……”照橋信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兒令人失望,“或者……馬克西姆?”
畫麵裡的青年沉思一般用手指抵上下巴,閃著奇異光澤的眼睛垂了下去,“……難道我對你而言是可以隨意忘記的……和其他人沒什麼區彆的嗎?”
照橋信:“……”
這場簽售會要變得失敗了!
不行,簽售會是要讓粉絲滿意的,要不要說點兒什麼來挽救一下這個局麵。
助理正在瘋狂給照橋信打眼色,屏幕裡的青年眉宇間似乎升起了幾分鬱色,短暫的兩分鐘竟然在開始就陷入了僵持尷尬。
忽然,照橋信隻覺得自己靈光一閃,一個名字竄進他的腦袋,“費佳?”
他欣喜道,“我記起來了。”
不,你根本不該記起。
又來探班的超能力者凝重的皺著眉,
這個世界原本是沒有異能力者的,你又怎麼可能在兒時和他見麵。
照橋信的確被綁架過,也的確出過國,但是經曆變得不同了。
麻煩了……
齊木楠雄用心靈感應聽著照橋信腦中一閃而過的回憶敘述,裡麵明顯夾雜了本不存在的東西。
世界的融合改變了人的認知,從而產生了不存在的記憶。
如同兩條相似線路的交融,兩個世界的人可能在同一時間到達過同一地點,他們本沒有交集,但若是想要無聲無息的合二為一,那麼他們就該遇到且發生交集,從而發展處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記憶是一個人的構成。
但是,當這份記憶同時被多人獲得,它在人們的認知裡便是存在的,畢竟世界本質而言就是唯心的。
現在還隻是個彆人偶爾的記憶混亂,往後就會變成更多事實曆史上的更改。
融合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空助到底還需要多久才能推算出奇點。
齊木楠雄看著照橋信明顯上漲的好感值,那可是憑空竄了幾十點。
……要用香蕉打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