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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進財:“她啊,不知道。”

“那誰知道?”張林急忙問,這可關係到這個村子的秘密,他是真心想知道。

傻子姨的模樣,那種仿佛被人打過似的,一直念叨著回家。

再加上這種小山村,任誰都能看出不對勁兒。

傅進財卻隻定定的看了張林一會兒,看得他又忍不住心虛起來,而後他才緩緩道:“說吧,有什麼事?”

確定的語氣讓張林一哽,他自我懷疑,他真的這麼明顯嗎?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張林張張口,在傅進財緊盯的目光下,還是把昨天遇到傻子姨發生的事兒說了出來。

當然,他沒說自己的猜測。

還沒到那麼蠢的境界。

不過他按照自己的話描述,隻有是傻子,也能聽不出張林的想法是什麼。

傅進財顯然不是傻子。

聽完後,他神色一緩,將把玩的打火機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道:“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張林:“?”

“隻麵對你簡單的詢問,她就能這幅模樣,這些年來,難道就沒有人和你一樣這樣猜測過嗎?”

此話一出,仿若一道驚雷劈進張林的腦袋,劈得他大腦唰的一下空白,好半天才回過神後他開始思考。

是啊,為什麼傻子姨這麼明顯的舉動卻沒人問過呢?

會不會是外界來的人太少了,就算有發現卻隻當自己想錯了什麼的,張林抬眼看向傅進財。

疑問還沒說出口,他仿佛聽到了張林大腦中的猜測,傅進財笑道:“這個山村雖然偏僻,但二十幾年來也有人陸陸續續進來過,在人的數量上,不會有偏頗。”

張林頓了頓:“你是說,我的猜測是錯的?”

傅進財不置可否,他很快轉移話題,“你昨天說的買空調的事,我和所長說了。”

張林還沒轉過彎來,“啊?”

“昨天下午,就是你追人進樹林的時候,”傅進財道。

張林抹了把臉上冒出的汗水,這空調事關他今後的幸福,不可謂不重要,他反應過來後重重道:“你說。”

見張林臉上滿是鄭重,傅進財有些好笑,他言簡意賅:“所長說他來搞定空調的事。”

張林的眼睛緩緩睜大,“所以不需要我們出錢?”

“嗯。”

“靠啊,”張林驚喜道,“所長人也太好了吧,以後我燒香一定給他也多燒一根!”

耳邊滿是張林對所長的讚美,傅進財笑意淡了些。

不管怎麼樣,白嫖總是高興的,張林興高采烈,連帶著一整個上午的心情都是明媚的。

因著傅進財問出的問題,所裡沒事,他下午又出去溜達了,每天必須出門溜達,第一站就是人老爺子下棋的地兒,因著天熱,老頭們下棋的時間點兒都變了。

但這並不妨礙張林偷摸著打聽有關傻子姨的事兒。

而在另外一邊,記者協同著一對夫妻坐上了高鐵向這方趕來……

第106章 第 106 章

就像傅進財說的那樣, 連他這個沒認識多久的人都能看出奇怪的地方,為什麼彆人還看不出來,要是心虛傻子姨肯定會被鎖起來。

而不是這樣整天大搖大擺的出門溜達。

張林一邊盯著棋局, 一邊湊進了人想詢問。

問的不是彆人,正是之前和傅大爺有過拉扯的傅永勝,傅永勝一聽張林打聽傅大爺老婆的事兒,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先是罵了傅大爺一通, 而後才逐漸透露有關傻子姨的事。

畢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傅永勝嘴上還不停罵罵咧咧, “誰知道那老頭哪兒來的媳婦。”

“找了個比他小十多歲的, 說是撿來的,誰信?指不定背後乾了什麼垃圾事, 也就生了個孩子毛子懂事些, 考上了大學快要畢業了。”

能看出傅永勝對傅大爺怨念極深,張林不做過多評價, 見從這兒套不出消息後他正準備走, 誰料傅永勝偷摸著拉住了他。

“唉嘿,小張,你問這麼多他老婆的事兒, 是不是他之前犯事兒了,這老婆不是他撿來的?”

活了那麼久的人,都不蠢,個個都是人精,張林話裡話外打聽的舉動讓傅永勝心頭轉了好幾個彎。

張林不是傻子, 他趕緊擺手撇開關係:“不是不是不是,想多了, 我就隻是隨口一問,昨天不是在派出所門口碰見她了嗎,有些好奇而已。”

這話要是答應了,後麵要真傳出了謠言,他鐵定洗不乾淨。

更彆說,還不知是真是假。

聽張林這麼堅決的擺手,一時之間這老頭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這麼多年沒出事,假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這,他也沒再為難張林。

*

而這邊才說要給宿舍裝空調,第二天空調就到位了,裝空調的是個老師傅,旁邊帶著學習的是小徒弟。

進村的路十分不好走,師傅手上一邊操作邊和張林吐槽,他們這行做久了和雇主聊天是常事,“彆說,你們這村子還真不好進,我們開著三輪進來都膽戰心驚,生怕一個磕磣把器件弄壞了。”

張林笑笑,給兩人倒了杯水。

老師傅喝了口水,邊裝空調邊道:“我看你們這個村子那麼偏僻,有裝空調的嗎?”

張林這一個月都轉了一圈,裝空調的很少,零星的一兩個,老師傅聽完後也是肉疼:“這鬼天氣,不裝個空調,不得熱死?”

張林笑笑,“那師傅您給留個電話吧,村子裡要有人想買空調啥的,我這邊聯係你。”

老師傅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圈,要的就是這句話,臉笑成菊花點點頭,給了他電話號碼,裝空調再怎麼也比不上賣空調的錢,賣一個,提成也有好多。

張林一邊在手機上輸號碼,邊若無其事問道:“師傅,你在這地方乾了多久了?”

“那是有些年頭了,我是從小長在這兒,前幾年是修電器,現在不是科技起來了嗎,就轉來安空調了。”老師傅回答

“那您知不知道,這縣城裡有哪家之前丟過姑娘?”張林問。

“這我還真不知道,”老師傅忙著手上動作,眼也沒抬,“不過我們進來時候,在縣城裡好像有遇到一對夫婦,過來尋親,說是女兒丟了。”

老師傅衝著小徒弟喊了句:“唉,咱倆之前進來時是不是遇見一對夫婦來著。”

徒弟是20多歲,記憶深刻些,他肯定道:“是有這麼一對,還帶著個記者。”

貌似想起什麼,徒弟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摸出張皺巴巴的a4紙,“ 喏,這還有他們發的照片。”

張林接過a4紙,上麵打印著的,正是黑白相片,清秀的花季少女眼睛彎成月牙,笑容帶股甜甜的味兒。

隻是越看,張林越是心驚,這人竟然和傻子一有些相似。

除了神態不同,可以說是傻子姨的年輕版。

“也是可憐人,女兒怕不是被拐了,丟了這麼多年,想找回來,難如登天啊。”老師傅歎口氣。

難不難他不知道,但是那對父母來這兒找是找對了。

所以這座村子的秘密,是購買被拐婦女?

張林頓時心中升起一股寒意,這麼明顯的傻子姨沒被告穿,則是因為村民間的相互包庇,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之前要是承認了自己懷疑她是被拐賣的,豈不是就陷入了極大的危險?

好在他搪塞過去,張林心中暗自慶幸。

不過到這兒,又有了新的問題。

村子裡的派出所,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很快老師傅安好了空調,他笑著讓張林檢查一遍能不能使用,在一切都確認無誤後,便帶著徒弟離開了。

張林將這張a4紙折疊成小紙塊藏好。

下午傅進財回來,一眼就看見了掛在角落的空調,嶄新的空調和周圍泛黃的牆壁形成對比,顯得格格不入。

涼爽的冷風不斷充斥房間的同時,又帶走屋內的熱氣,本是讓人心情愉悅的環境,躺在床上的張林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甚至不知道傅進財進來。

直到一個聲音將他從思緒中拉起。

“怎麼了?”

張林恍惚回過神,“傅哥,你回來了。”

沒聽見他回答,張林也不管他聽沒聽到,他在想的是,要不要找那對夫妻問問,問的話要怎麼出去。

就在他想著要不要扯個理由讓傅進財帶他出去時,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眼前的光線。

張林抬眼,隻見一張俊臉在他眼前放大。

張林一驚:!!!

還沒反應過來,這張臉就在眼前緩緩放大,問話都卡在嗓子眼,手卻沒推開他,不知怎麼在臉快要貼上時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或者說,他也沒想過把人推開,對於夢中的場景,可能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有那麼點期待的。

男人不像女人,是□□大於情感的存在,霜一霜也沒什麼損失。

想象中的觸感並沒到來,張林隻感覺額頭傳來一陣溫熱,隨後是對方熾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

傅進財將自己的額頭和張林對接,短短幾秒後抬起頭,“嗯,沒發燒。”

張林嚇的心跳都停了半響,聽見這略帶笑意的話,眼睛唰的睜開,莫名的惱怒衝上他天靈蓋。

而眼前的男人仿若未察覺,嘴角上揚:“不過,你剛才閉上眼睛,是在期待什麼?”

張林:……

好了,遲到的羞|恥感也來了。

再傻也知道人這是戲弄他了。

他彆開眼從床上坐起,雙腿交叉盤坐,“你才是,有意思嗎?”

傅進財蹲下,一隻手托著下巴,抬眼看他,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張林漂亮的下顎線,潔白的脖子有種看上去就柔軟的觸感。

“有意思。”傅進財道,他當然知道張林說的什麼意思,甚至還知道他會生氣。

果不其然,一雙瞪圓的眼睛憤憤看過來,鑲嵌在潔白的臉上,像隻憤怒的小狗。

“你!彆以為我不敢揍你!”張林揚起捏緊的拳頭示威。

這具身體是有點東西,打架他還是有點自信。

本以為再怎麼這人也會收斂點,沒想到他卻毫不在意他眼前的拳頭,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漫不經心笑道:“我當然不敢不信。”

“甚至也不會還手,隻要你做好晚上被我艸到——(嗶),然後——(嗶),——(嗶)的話。”

張林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些汙穢的詞他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張林的唇顫抖著,拳頭都軟了,發出靈魂質問:“你,你不是討厭同性戀嗎??”

那表情仿佛受到了巨大欺騙,難以置信中還夾雜著些許恍惚。

傅進財緩緩站起身,道:“想起了些東西,原本想對對你溫柔些,畢竟你什麼都不知道。”

他目光沉沉,最後笑了下:“但想了想,那樣太慢了。”

張林:“……”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他隻知道,之前還做著春夢的對象,現如今如夢中一般,真的想上他。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和他滾到一起,但。

張林想了想那尺寸,臉綠了,他狠狠打了個寒顫。

不行,一定不能那啥,真的會死人的!

他身體的顫抖沒逃過傅進財的眼睛,他拿過桌上的遙控器將溫度調高了些。

張林過了許久,乾澀著嗓子提醒道:“那啥,傅哥,你是警察,得有道德。”

“我隨時能辭職,反正我也不是乾警察的料。”

“……強女乾是犯法的。”

“這不是強女乾,這是兩情相悅。”

“……你這樣真的很不好。”

傅進財靠在床架上,好整以暇看著張林一點點微微的掙紮,甚至可以說掙紮都算不上,他笑道:“你可以先試試。”

張林:“……”

為什麼除了尺寸讓他望而卻步,其他的他都沒有一點排斥呢?md,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

可能就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相似的夢境再次來襲,夢中的他好不快活,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霜的好不快活,強烈的刺激讓他猶如海浪中的小船,飄飄然然。

第二天。

黏膩的內褲告訴了張林昨晚上他又夢到了什麼。

大腦宕機,他的身體已經穀欠求不滿到如此地步了嗎?

直到傅進財起來他都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終於下定決心。

“傅哥,我可以和你那啥,但我有一個要求。”

傅進財:“?”

“我要在上麵。”堅定的話語展現出了主人的決心。

那雙眼睛死死盯住傅進財,仿佛他隻要說一個不字,他就立馬收回話語。

傅進財隻看著他臉上的堅定,嘴角上揚,很輕鬆答應了他的要求:“可以。”

第107章 第 107 章

張林直到中午出門, 都還是恍惚的,他是真沒想到傅進財答應的這麼輕鬆,他現在有些相信了夢都是反的這個說法了。

指不定傅進財現實生活中更喜歡在下麵呢。

誰說東西大就一定要在上麵?張林第一的反對, 衝上去抽死他。

昨天被傅進財說的話攪得腦子一團亂,也忘了分析昨天收獲的消息,現在理清楚也有了詢問的方向。

隻可惜事情發展的速度比他想象的還要快。

早上才吃完早餐, 派出所就有人來了。

傅永勝大爺帶著三個陌生人進了派出所。

打頭的是個眼裡冒精光,精神抖擻的男人, 脖子上掛著個相機,據傅永勝說是個記者, 也是他帶頭領著這對夫妻找過來的。

一對老夫妻, 頭發半白,滿心都是想找回失聯的女兒, 急的手都在抖。

然後接過記者遞過來的紙張, 上麵黑白打印著的照片是他昨天見到的那張。

傅永勝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沒等張林開口就把事兒給捅出來了, “小張警官, 這照片你看著可能不眼熟,但我們這在這兒待了這麼多年了的人,我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沒好氣的大叫:“這不就是傅永川那狗日的的老婆嘛!我敢確定!”

傅永勝一邊回憶一邊罵罵咧咧:“我就說怎麼不對勁, 都幾十歲的人了,當初還能找個比他小十幾歲的老婆,這龜孫子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聽到這話,那對夫妻中的大媽忍不住落下淚來,臉上的皺紋折出苦楚的褶皺:“警官啊!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們找了十幾年的女兒啊!”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張林是不可能不管的, 就在這時,傅進財許是聽到了前麵的動靜,出來了。

他身材比張林高大些,臉長得好看,隻是不說話時總是帶著股凶氣,看著就讓人不好接近。

“怎麼了?”傅進財掃了四人,問張林。

事到這兒了,張林不用糾結,三兩下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

“我能看看你們收到的求救信嗎?”傅進財看過去。

他神色淡淡,卻有種震懾感,底下的人頓了兩秒,最後還是那個記者最先反應過來,他早就把求救信給打印了好幾份,抽出其中一份遞給傅進財,又給了張林一份。

“這是我們前幾天收到的,是郵遞員清理倉庫時候發現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寄過來的了,後來我根據上麵的地址找到了這封信要收信的人。”

說到這兒,李大年露出個不忍的表情:“本是希望這是假的,沒想到這家人是真的丟了個女兒。”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不大的篇幅卻將自己的情況說的明明白白,女孩在信中寫道自己很想家,在外麵很痛苦有人經常打她,還給她吃藥,說是精神類藥物,字裡行間透露出害怕和恐懼,讓兩位父母更加崩潰的是信上說的話。

爸爸媽媽,我真的好害怕,你們救救我,我不想待在這裡……

張林邊看心中也升起了不忍,信上說精神類藥物,會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導致了人變成了傻子。

看完信,也不多說什麼,“走吧,去傅永川大爺家看看。”

張林帶著人走出派出所,他皺著眉,心中不斷升起怒氣。

邊走,聊天間,張林也得知了這家人曾經的事。

原來,在十多年前,因為家境貧寒,當時父親患病母親勞累不得,他們的女兒,也就是傻子姨,在高考過後便輟學了,當時父母強烈反對,覺得不管再怎麼樣也不能把女兒的學業打斷,這是關乎一輩子的事。

但堅決的傻子姨毅然決然輟學,借了一點錢就直接選擇外省打工,想要闖出一片天地,讓父母能夠安心,前幾個還好,每個月都能有消息也收到女兒寄回家的錢。

但後來就出事了,寄回家的錢斷了,人也聯係不上,本以為是工作太忙夫妻倆也沒在意,直到又過了一個月。

這才後知後覺不對勁,女人手掌擦著眼淚,一陣訴苦:“我女兒那麼孝順一個人,生怕我和她爹在家有什麼事照顧不到,怎麼可能連著兩個月都聯係不上!”

“後來,我找和她一起出來的親戚打聽,都說找不到人,就這樣稀奇古怪的失蹤了,我們急的團團轉,報了警,也趕過去了,但人就這麼沒了啊。”女人吸吸鼻子,沙啞的嗓子述說著當時的一切。

張林心中也不知名燒起一股怒火,他大概是捋清楚了這件事的經過。

傻子姨因補貼家用輟學出省打工,然後被人拐走,被打,也被喂下精神藥物,這或許就是傻子姨傻了的原因,再然後像是商品一樣被賣到了這裡。

鑒於傅永勝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他大膽猜測。

會不會他是在外麵買下女人,後帶著人回了村子,因為傻了,也就不用擔心她到處亂說。

不管怎麼說,這都隻是一個猜測。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扣住他的手掌,熾熱的掌心瞬間讓他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張林順著手掌看去,除開修長的手指,小臂是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上麵還能看到又有青筋布著,就算不動手也有股震懾力量。

張林瞅了眼他傅進財身上的肌肉,又看了眼他俊美的臉,傅進財看到張林回首,臉上勾勒出悠閒的笑意,看著他臉上那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眼睛,怒氣緩緩退出大腦,轉而升起了複雜之情。

這樣的人,心甘情願作下麵的。

張林轉念又一想,md,這樣的人他能把人壓著,有點刺激怎麼說。

想著晚上做夢夢到的火辣場景,一股熱氣衝著他的心臟大腦直奔而來。

或許,他應該先去學學,看看小電影什麼的,畢竟快樂才是開啟下一次的鑰匙。

就在張林在腦中思索該在哪兒找資源時,手上的熱度一鬆,他正要回頭看,前麵帶路的傅永勝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著記者和梁夫妻道:“就是這裡。”

麵前的屋子還是灰撲撲的磚瓦房,能看出有些年頭了,有院子沒門,一眼就能看完整個屋子構造,屬於是那種大門敞開也不會有小偷光顧的地方。

甚至沒叫人,傅永勝就領著人進去了。

可能是聽到了些動靜,傅永川從屋裡出來了,他瞪著眼看著院子裡的人,隻見著傅永勝和傅進財兩張臉整個臉就垮下來。

“你們來我家乾什麼!”他沒好氣道。

這樣的話確實讓傅永勝惱火了一把,不過他想到了什麼,他也不氣,隻道:“我們帶了兩個人過來,想看看你媳婦。”

傅永川:“什麼人?”

“你媳婦的父母!”

可能是這句話驚到了傅永川,他看向中間兩個明顯老些的男女,臉色有些奇怪,隻沉默了幾分鐘,好在也沒拒絕。

非常順利的見麵是許多人沒想到的,還以為他會心虛推脫一下。

反倒是傻子姨父母兩人要比張林想象的冷靜的得多,他還以為這兩人會不管不顧衝上去就是給傅大爺拳腳相向。

不管怎麼說,先見到人確認好才是大事。

在屋子內,不斷“呼呼”轉動的風扇發出難聽的噪音,傻子姨就坐在凳子上吹著風扇,時不時對著風扇還嘀咕兩句沒人能聽懂的話。

而剛見到人,女人一下就衝了上去把人抱住了,一邊眼淚鼻涕的苦,一邊喊:“這就是我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認錯的!”

本是母女相認,其中一個卻成了傻子。

站在一旁的傅永川也有些懵,他是真沒想到這人是真的,一下子也不知道

張林想了想,把傅永川叫了出來,傅進財跟在他身後,記者李大年注意到這茬,也靜靜跟著人出去了,傅永勝為了看人笑話自然也出來,一個屋子單獨留給這家重逢的人。

沒等張林和傅進財先開口,急不可耐的傅永勝先說話了,直接把帽子扣在人身上,質問他是不是買了李梅。

“李梅”也就是傻子姨的真名。

傅永川懵逼了,他臉上的皺紋都氣得抖了抖,“你在發什麼瘋!什麼買!莫什麼臟水都往人身上潑!”

原本就和傅永勝關係不好,這下直接把他氣得唇都哆嗦了,抄起靠在牆上的扁擔就要往人身上使,但沒打下去,畢竟警察在也還是有些理智。

隨後他便收到了李大年遞給他的求救信。

傅永川一輩子沒讀過多少書,一封信拿手裡半懂不懂,還是張林照著給他念了一遍。

這念完了,直接把人給嚇傻了,好半天回過神,才傻傻道:“這什麼意思?”

傅永川著急解釋:“不是啊,我這,我沒打她啊,男人打老婆,那不是要命嘛!我好好給她吃什麼藥啊!”

張林:“你當初是遇到李梅的?”一句話直指重心。

傅永川這時候知道事情大了,也不敢有所隱瞞,生怕自己一大把年紀進了橘子,哆哆嗦嗦道把當時娶李梅當媳婦的事全說了出來。

他是天橋下麵遇到的人,那時候李梅無家可歸,身上穿的破破爛爛,隻知道在垃圾堆裡找東西吃,看著人也傻,他當時覺得人可憐,就給了她些東西吃。

沒想到人就直接跟著他走了,傅永川那時候是個老光棍,想著沒媳婦,他也不嫌棄人傻,就把她帶回了村子裡當媳婦養著。

傅永川辯解:“當時我還想著把她家裡人找著,還去派出所報案了來著啊!”

第108章 第 108 章

現如今這個時代, 對人販子的容忍度為零,傅永川要真成了人販子,那就算是完了, 隻村裡人一口一個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都忘了和傅永勝的拉扯,顫抖的手指讓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不平靜,“這這, 我哪來的錢去買媳婦啊!”

“我從小家裡就窮,要是家裡有錢, 我還至於到了三十多歲還沒老婆嗎?”傅永川竭儘全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他轉頭看向傅永勝, “可以問他啊, 當初為了給她治病我到處借錢,村子裡哪家我沒接過?”

“我如果真是那沒良心的東西, 我還會在意她是傻是瘋嗎?”

這一番話下來, 連剛才理直氣壯的傅永勝都忍不住心虛起來。

張林直覺他說的是真話,但事不能靠直覺來判斷, 得靠證據, 傅進財也知道這個道理,他輕輕拍拍張林肩膀,留下句我給所長打個電話後, 走到了一旁。

所長作為村子的管理者,不管怎樣,應該都或多或少知道些事。

不到片刻,傅進財問清楚回來了。

確實如傅永川所言,李梅是他撿回來的, 他在鎮上警察局報了案,但過去了幾個月都沒有傳來消息, 便以為李梅是孤兒,隨後便和她結婚了。

婚後為了給她治病,傅永川算是外債累累,隻可惜跑遍了所有的醫院,最終還是沒能治好李梅的病。

至於信上內容的真假,在問了傅永川一係列問題後總算是得到了解答。

總結信息後,張林等人得到了以下猜測,當初李梅確實是被拐了,被打被喂藥,後來不知怎麼的逃出來,再然後就是被傅永川撿到了。

這信估計是在之前清醒時寫下的,寄出去後一直被壓在倉庫。

傅永川的嫌疑被解除了,按理說這段事也告一段落,等到李梅父母出來後,由李大年記者給他們講了經過。

“不管怎麼樣,我們要把女兒帶走!”夫妻倆態度堅決,打算先帶回家,再然後找醫生給女兒治病。

之前還在給自己解釋的大爺,這下可是真急眼了,自己媳婦要被帶走,他沒掉的眼淚這次老淚縱橫,癱坐在凳子上,“你們要把她帶走,我養了她這麼多年,我什麼也沒有了。”

他一雙粗糙的手捂著臉,歲月和勞累在他的臉上儘顯無疑,儘管看上去十分可憐,但在李梅父母眼裡卻比不上帶回女兒重要。

這出戲從最開始的疑似拐賣案件,到現如今的家庭倫理,也不知最後會走向何處。

“傅哥,你說李梅最後能被她父母帶回去嗎?”張林用一隻手作枕頭躺在床上。

先前以為村子的秘密大概率就是拐賣,沒想到還反轉了,事到這兒可算是讓張林之前都做了白工,鬱悶的張林眉頭皺起。

所以之後,該怎麼調查村子的秘密呢?

要不問問傅進財?他好歹也比他在村子裡多待些時候,不管怎麼說事情至少比他知道得多,但問題是他能告訴自己嗎?

張林翻身,可沒忘記之前自己向他打聽消息被懷疑,他都不知道哪兒露餡了。

房間裡的空調正呼呼的抽走熱氣灌入冷風,室內室外的溫差逐漸拉大,沒了作用的風扇被傅進財從桌上提走,隨手放在角落。

躺在床上的男人穿著背心,露出潔白的臂膀,張林的肌肉是屬於很漂亮的那種,能看出主人之前應該去過健身房,修長脖頸露出漂亮的弧線,隨著主人扭了下身體,寬鬆的背心從胸前劃過,稍稍帶出點粉紅肉色。

背心的主人卻絲毫不知自身的誘|惑,還在沉浸自己的思緒中。

一張潔白的臉,紅潤的唇,再到模糊的眼,緊皺的眉頭,無一不宣泄著主人還在思考白天的事,散亂的頭發從腦下的手掌穿過鋪在枕頭上,細細密密的讓人心顫。

傅進財長吐一口氣,揉了揉張林散亂的發絲。

被打擾的張林:“?”

他一巴掌拍在傅進財的手背上,清脆的響聲響聲,手卻沒被拍掉,張林再次疑惑,皺眉看著上方的臉:“你乾什麼?”

話才出口,張林就感覺頭上的手力道重了些許,隨後是這人重了些的呼吸和幽暗的目光,張林看不懂他眼底的沉積,卻不意味著他感受不到危險。

就在張林還想開口問他怎麼了時,傅進財笑著將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雖說不疼,但作用在頭皮上的摩擦讓他頭皮發麻,有種被人肆意揉搓的錯覺。

傅進財的聲音啞著:“彆動,趁我現在還能忍著,你就有點眼力見,好好待著。”

這呼出的熱氣有些許噴在張林臉上。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看他這樣,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嘴唇張了張,但就像啞了一般,半響沒蹦出個屁來,反倒是臉漲得通紅,眼睛止不住的向下瞟。

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瞬間漲紅的臉,微張的嘴唇和不斷飄忽的眼神如同興奮劑一樣刺|激著傅進財,他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又加大了些。

可惜張林是躺著的,眼睛不管怎麼下放也看不到啥。

兩人沉默著,又過了半響,張林開口:“傅哥,你輕點。”

他感覺他的頭皮不是頭皮,而是床單,被他這樣揉搓著,關鍵他也搞不懂這人咋就突然這樣了?

“呼——”

又是長歎口氣,傅進財將手從他的頭上拿開。

張林一驚:“這麼快?”

張林清清嗓子,眼睛不敢看他,他這次的犧牲都是為了以後,他帶著大義淩然。

傅進財看著他緋紅的耳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張林眼睛盯著彆處,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那啥,不是說讓我做1嘛,再怎麼說我也得讓我們都舒服才行,這是我的責任不是嗎?”

坐起身的他絲毫不知,背心又滑了一截,原本就遮不住什麼,這下從上至下能清晰看見他的風光,張林的手抓在床單上,紅潤的嘴唇不斷張張合合,更讓人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張林的身形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是個女人,不管是從肌肉的線條,還是皮膚細膩程度,任誰看都是個麵容和善的小夥子。

但就是這樣一看就是男人,骨架高大的男人,卻讓人移不開眼。

甚至讓人想把他欺負到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張林看向他:“?”他說的還不明白嗎?

傅進財卻忍不了,他坐在張林床上,手用力一拉將他帶到自己腿上。

……

隨後,張林後悔了。

md,時間太久了,手掌都要蹭禿嚕皮了。

還有就是,md,這家夥是生怕彆人聽不見嗎?這口耑聲也太大了,搞得他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被人找上門。

這家夥一邊享受著一邊還死死盯著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他吃掉似的,他原本還有些反應都被他看沒了。

幾乎都是大腦空白的給他搞完的。

張林洗完手,回到房間吐槽:“傅哥,你下次小聲點啊。”

傅進財此時就像隻吃飽喝足的獅子,慵懶的坐在床上,“怕什麼,以後會更大聲。”

張林:“……”

“我要在上頭,說好了的。”他還沒忘記呢。

傅進財懶洋洋道:“嗯。”

語氣很是敷衍讓張林心中不滿,他皺眉懷疑道:“你彆是騙我的吧。”

傅進財隻撇了他一眼,沒說話。

看他這樣,張林疑從心起,“你說話。”

傅進財卻隻是神色淡淡反問:“你很想做上麵?”

這反問讓張林一股氣從心底升起,冒著怒火他走近,冷著臉,“你是騙我的。”

他一把揪起傅進財的衣領,“你tm騙人有個度啊艸。”

怒火逐漸燃燒的張林沒察覺到自己語氣中帶著點點的委屈,他自覺自己是做的夠好了,手都用上了,要真沒在上麵他得氣死。

好在這具身體給了他動用武力的信心。

揪著的衣領將人的臉帶麵前,麵前的人顯然是被氣著了,眼睛瞪圓,臉上的怒火都要燒到眉毛了,傅進財扣住張林的手腕,他是真沒想到會把人氣成這樣,“放手。”

張林這時候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委屈是自己都給他用手了啥都沒得到,憤怒是被人給騙了還傻兮兮的。

一怒之下,一個拳頭直接朝著傅進財的臉砸去。

砸到了他的嘴角,這時候張林也不忍了,再忍他就是孫子!

當然,如果他不能打,他是絕對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的,張林放開傅進財的衣領冷著臉:“md,不打一架不是男人!”

他一定要狠狠出口惡氣!

被拳頭砸到的傅進財此時臉也冷下來,他原本就自帶一股凶氣,此時冷下來的臉更是有種沉沉的壓抑,氣上心頭的張林可顧不得這一點了。

就這樣,他又衝了過去。

對於打架這具身體也有著肌肉記憶,若是普通人指不定就被他打翻在地了,但他遇到的不是普通人,幾個回合下來,他硬是一個拳頭都沒碰到傅進財。

就在他又一次揮拳時,傅進財動手了,兩隻手隻是反手一扣,就把他的手扣在頭頂壓在了地上。

手被治住,張林想使力根本動不過他,但發瘋的小狗怎麼可能就此罷休,手動不了就懂腳。

抬腳就想踢他,於是腳也被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手腳被治住,張林還想反抗,淩亂的發絲和繃緊的臉不斷晃動。

傅進財皺了下眉,“停下。”

張林不聽,還在掙紮。

“彭!”的一聲從他耳邊傳來,傅進財空著的一隻手砸向一旁的凳子,凳子是用木頭做的,堅硬程度可想而至,但就是這樣凳子,隻被傅進財用一拳,裂了。

這要是打在人腦袋上,估摸著得進醫院。

巨大的聲響讓張林安靜了一瞬間,隻這一瞬也足夠了,傅進財沉著臉,語氣很冷:“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這話一出,讓張林眼睛紅了一圈,手腳都被摁住,讓他有種莫名的恥|辱,他咬著唇,慣你妹,騙人還好意思說。

傅進財眯起眼睛,手臂的青筋暴起:“你知道你每天在我麵前晃,我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你tm想在上麵,我問你,你想艸我嗎?”

張林直直盯著眼前的傅進財,瞪著的眼睛紅著,仿佛這樣就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反正就是油鹽不進。

“md,老子就像條發|情的狗,天天盯著你的屁|股過日子,你難道和我一樣?你說你要在上麵,你什麼時候來,老子搖著屁|股等你。”

粗俗的話語接踵不斷,張林氣得臉都紅了,紅著的眼眶更是委屈不斷,他隻覺著這人是真不講理,明明就是他先騙了人,動彈不得的手臂更是讓他心中難受。

“你騙我你還好意思說,我手都給你用了!我自己都沒霜!”張林低吼出聲,將自己的委屈宣泄出來。

說完,眼睛盯著彆處,嘴巴癟著,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

但就是這幅模樣,像極了收到極大委屈,又氣又急不知道怎麼辯解,眼淚汪汪的狗狗,更彆提那氣紅了的臉頰。

傅進財看著他的模樣,許久,一隻手捂著眼長歎一口氣,這人是一點都不記得,為什麼還和他爭辯呢,想到這兒,他又有點好笑。

他臉上表情舒緩,手將張林的臉扭正,語氣淡淡道:“很委屈?”

下巴的力道很重,張林也不得不正眼和他對視,隻見他的口勿輕柔在他的眼睛上,輕輕的觸感仿若對待易碎的珍寶,癢意從眼皮四周擴散開來。

再次抬頭,他的臉上已然掛上了漫不經心的笑容,“那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早在他的口勿落下時,張林的氣就消了一半,反而升起一股子的不自在,他剛才給他的一拳,在傅進財的嘴角印上了一抹烏青。

氣消了些,這烏青看著也有些刺眼了。

張林:“……”

傅進財卻隻耐心的等著張林的答複,他好像並不在意他會提出什麼超額的要求。

俊美的臉就在上方,好整以暇仿佛掌握全局的目光有些讓人惱火,但張林不是個吃虧的主,他抬高下巴,“什麼都可以是吧。”

“是。”傅進財笑道,和剛才爆粗口的人判若兩人。

“我要你給我口。”看他還笑得出口嗎!

傅進財的臉色果然一頓,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林,直把他看的發毛後,才歎息說出了讓張林震驚的話。

“如果是這個,就算不是補償,隻要你想,我是不會拒絕的。”

原本是用來羞辱氣他的要求,最後卻變成了張林的手忙腳亂。

“我靠,你tm來真的!”

第109章 第 109 章

隻是作為羞|辱人的氣話, 沒想到卻讓人當了真,真的不臟嗎艸。

但這就不是張林接下來該關心的事。

到結束他都感覺整個腦袋像是泡進了熱水桶裡,密閉得讓他腦袋眩暈, 他睜開迷糊的眼睛,就見麵前的男人喉結上下一動。

他吞下去了

張林用手臂遮住因為太霜而泛出生理淚水的眼睛,在這時候也不得不感概, md,他是真輸了。

傅進財站起身, 一隻手將張林從地上拉起。

借著力道,張林站起身, 帶著發熱懵逼的腦袋坐回了自己床, 看著傅進財那張俊臉,也不知道怎得又升起一股子心虛, 他作不經意狀長傅進財掃了眼。

然後對上了視線。

又掃了眼, 又對上了視線。

傅進財眼睛一直盯著他,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他臉上笑讓張林摸摸鼻尖, 最終選擇不再逃避。

正臉看過去,隻見那張俊臉上除了之前因為他而出現的下巴上的口子已經愈合了大半,在嘴角, 一抹濃重烏青正大喇喇占據著位置,生怕彆人不知道是被打的一樣。

張林:“……”

“那啥,你不去漱口嗎?”

他覺著傅進財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滲人,他真的不嫌臟嗎?

雖說他以前做夢時候也夢到過有人這樣做,但現實生活中這樣做了並且還吞下去的人還是少數, 關鍵還是個男人。

傅進財挑眉,“我都沒嫌棄你, 你反而嫌棄我?這可都是你的東西。”

張林:“……”

說完,傅進財神色鬆緩,一隻手放到脖子後扭了扭腦袋,“放心,這東西都是有來有往。”

張林的臉綠了,“你不是說這是補償嗎?怎麼還有來有往?”

傅進財的腦袋一頓,看向張林,帶著的笑容總感覺充滿一股不知名的意味,“你的意思是說,以後都不需要我的服務了?”

張林肌肉猛然緊繃,想起剛才的快樂,意思是說之後還能給他吸?

說實在的,要不想讓他口是假的,張林:“也不能這麼說”

“如果隻有我付出的話,也太卑鄙了吧,既然想享受快樂,那也得有所付出啊。”傅進財淡淡道,隨即他又開口:“當然,如果這個口用不了的話,用另外一個我也不會介意。”

張林:“”

他的眉頭皺起一個川字,煩躁的用手巴拉了下頭發,快速在心裡權衡利弊,如果說起來也算是另類的互幫互助。

想了想,張林還是同意了。

剛才搞了一聲汗,這下腦中沒了顏色廢料,之前想的問題又冒出頭來。

見傅進財要進衛生間洗漱,張林趕緊問道:“你知道咱們村子裡有什麼秘密嗎?”

傅進財拿衣服的手一頓,隨後快速恢複過來,“你想問什麼?李梅的事?”

“不是,雖然她的事確實讓人有些好奇,但我說的不是這個,”張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表達,“就是那種很多年前的事什麼的。”

張林麵露苦惱,因為李梅的事揭開,他現如今的探索進度幾乎為零,但下一刻,傅進財說的話又讓他的探索有了意義。

“你要的秘密,可以說現在找對了一半,隻不過對象錯了。”淡淡的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量讓張林呆了下。

所以傅進財是真的知道所謂的秘密。

對象錯了是什麼意思?不是李梅和傅大爺嗎?

不等張林再多問兩句,傅進財拿上東西悠哉悠哉進了衛生間,張林在門口追問了兩句也沒得到結果。

但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至少他之前的努力沒白費,他打算找其他人再探探口風。

而關於傅大爺和他媳婦李梅的事,這幾天在村子裡傳瘋了,不管走到哪兒都有人在八卦討論,其中關於李梅的去留問題,更是在大家夥的討論之中。

作為村派出所的警員是非常輕鬆的活兒,幾乎在所裡的辦公室裡待著就硬,有什麼需要村民自己會過來。

更彆提最近所長在辦公室也裝上了空調,整天日子過得彆提有多瀟灑了。

自覺有任務的張林當然不可能癱坐在辦公室。

上午,所長家的小院子。

因這裡是最近的地方,再加上和王姨也熟絡起來,張林進到這裡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裡屋的王姨。

她坐在椅子上,手上是之前張林看見的那套毛衣,王姨的手很巧,針線簡單勾勒就將毛線編織得整整齊齊,紅色毛衣已然到了要收尾的地步。

王姨老遠看見走進來的張林,臉上笑道:“你今天怎麼不到飯點就過來了?是餓了嗎?”

她抽出張椅子給張林坐,隨後站起身就要拿吃的給他,“冰箱裡還有些水果,我拿過來你吃了吧。”

張林連連擺手推辭,帶上頗為不好意思的笑拒絕她:“唉唉,王姨不用,我現在又不餓,隻是在辦公室閒的無聊過來坐坐。”

“不餓也可以吃,再不吃,這些水果就放壞了,”說著,一邊說著,王姨拿出了一袋橘子和冰過的西瓜。

甘甜冰涼的水果確實是解暑的利器,張林一邊啃西瓜一邊向王姨打聽起來,他先是問了王姨知道這些天李梅的事嗎。

王姨幾乎天天都宅在家,很少出去,更彆說和其他人閒聊,要放在古代,那一定是閉門不出的大家閨秀。

張林見王姨果然不知道,隨後給她說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從李梅的父母收到信件,到他們找到傅家村來。

“那最後李梅是跟著父母走,還是就在這兒呢?”王姨皺著眉詢問道。

張林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這還是要看兩家的經濟狀況吧。”

據他得知,在女兒失蹤後,這對夫妻又生了個兒子,現在已經上大學,再過幾年就能自力更生了。

而李梅自己也有兒子,也到了大學即將畢業的年紀。

不知道是兒子更願意養母親,還是弟弟更願意養。

不過他來這兒可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張林將這些拋到腦後,狀似無意的搖搖頭道:“說起來也是可憐,怎麼就被人販子拐到這兒了呢?”

毋庸置疑李梅是被拐過來的,隻是在販賣之前就逃出來了,隨後遇到了娶她的傅大爺。

王姨也是惋惜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的零落,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歎息道:“要是彆掙紮,彆逃,指不定還不會變傻,這姑娘太傻了。”

張林一愣,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姨卻自顧自說,“人販子那都是想要買個好價錢,乖些自然不會說受到多大傷,那時候最好還是彆反抗,越反抗最後苦的還是自己。”

張林驚了,您要不聽聽您在說什麼?

“要是不反抗,被賣掉怎麼辦?”他忍不住反駁。

“這要看你賣到了哪家,要是是個不行的,整天非打即罵當然要趁著逃跑了,”王姨細細說著自己的見解,她把頭發撩到耳後:“女人這一輩就是為了嫁到一個好丈夫。”

“如果買的人是個‘值得托付’就留下來?”張林替她補充。

王姨笑了笑,覺得張林想法太過天真:“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張林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王姨的這番話放到網上鐵定被噴得狗血淋頭,他又向王姨說了很多被拐人的慘狀,她聽完也是一臉不忍。

然後說出了更震裂的話。

“所以說啊,如果反抗不了,接受現實才是正確的,還免得遭罪,有那麼多人買老婆都是因為窮找不到,他們也是可憐人,隻要你安分下來,乖一點,給點甜頭,那會說遇到這種事。”

王姨搖搖頭歎息:“要不是被逼的,怎麼會有人想著去買老婆呢?”

這共情能力屬實厲害了,張林聽完一席話,隻覺著牙疼。

但他也沒想著說些大道理吵架來改變她,人活了大半輩子,接觸的事物不同構成了不同的三觀,老一輩都這樣走過來了,和她把架吵贏了又能得到什麼?

隻落得兩邊都不痛快,更何況他過來也不是吵架來的,張林轉移話題,作好奇狀:“王姨,你知道咱們村子還有哪些八卦嗎?”

因著張林帶過來個八卦,王姨隻以為他對這個比較感興趣,沒多想。

“我想想,”王姨的眼睛仿若蒙上細細白霧,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她開口:“這是之前聽到的,聽說是傅敬業的老婆走了,說是跟人跑了,留下兩個孤零零的孩子,現在上學去了,也不知道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一聽‘傅敬業’這個名字,張林精神了,這不是彆人,正是他另一個任務目標‘傅進’的父親。

“村子裡基本上年輕力壯的男人和女人都出去了,沒留下有在村子我記得。”張林腦中回憶著,他這一個月是真沒碰見稍微年輕些的人。

“是啊,他也出去打工了,都有一年沒回來吧,沒有爺爺奶奶照顧。兩個孩子也是可憐得讓人心疼。”想起兩個孩子,王姨麵露不忍,“所以一般,我們這邊能幫就幫著些。”

隨後王姨又說了些兩個孩子的事,張林走出院子時,腦中已經塞滿了關於這家人的八卦。

近幾年最大的事件,除了這幾天爆出來的李梅事件,就是前幾年傅敬業老婆跑了的事。

這個老婆,聽說是他從外地帶回來的,長得是頂頂好看,婚後沒兩年就給傅敬業生了倆孩子,按理說老婆漂亮又生了倆可愛的孩子,傅敬業也算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意氣風發的同時對老婆也是有應必求,再加上自身努力,很快就把家裡翻新了一遍。

但就是在這個家庭過得越來越好之時,傅敬業的老婆跑了。

有人說是跟著同村傅敬業的表哥傅敬孝跑的,據說是親眼所見,見兩個人老早勾搭在一起,私奔了。

其中哪些真哪些假,誰都說不定。

在調查完之前,張林也不知道具體怎樣,但唯一能確定的是。

這絕對是突破口。

第110章 第 110 章

張林手上提著王姨硬塞給他的西瓜, 飛奔回了辦公室,傅進財坐靠在椅子上,仰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見張林的腳步聲, 傅進財看過去,隻見張林風風火火的進來,把西瓜“噸”的放在了桌子上。

氣還在喘就迫不及待開口問了:“傅哥, 你知道傅敬業和他老婆的事兒嗎?”

剛跑過來,額前的頭發都濕成一縷一縷, 整個人冒著熱氣也擋不住他那亮晶晶的眼睛。

傅進財將眼睛落在他大口喘氣的嘴唇上,他上下喉結一動, 隨即移開眼, 笑了:“我知道。”

聽到這句話,張林眼睛更亮, 他趕緊問:“他們到底是什麼……”

話還沒說完, 被傅進財打斷了,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就算我知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們是什麼關係?”

張林臉上的喜悅凝固了,大腦運轉了良久才理明白傅進財不是很想告訴他的這個悲慘事實。

他的嗓子哢哢良久才吐出幾個字,笑容淡了很多, “傅哥,我們可是室友。”

“再說了,一個八卦而已,很多人知道真相來著,不至於這麼不近人情吧。”

張林的眼睛盯著傅進財, 他現在是不敢和他動拳頭了,打不過。

“確實隻是一個八卦, 但這個八卦的真相知道的人幾乎沒有,”傅進財挑挑眉,手指點在桌子上,“如果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也沒多大價值,主要也是看你好奇的程度。”

“你越想知道,那它的價值就越大,這樣大的買賣,卻想要白白獲得,太狡猾了吧。”

傅進財這人跟個人精似的,張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漏了餡,看他臉上雖掛著笑,語氣卻不像是假的。

張林的臉冷下來,心底不知怎得就升起些怒氣。

隻以為是被傅進財的話氣的,他沒多想。

“你想要什麼?”

傅進財答非所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張林不理解他問這個做什麼,他蹙眉:“同事?”

傅進財笑容淡了點,張林直覺答案不對。

“舍友?”

傅進財笑容又淡了些。

還是不對。

忽的,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張林嘴角抽抽,帶著不確定語氣道:“火包友?”

傅進財,笑容消失了。

他的臉確實任誰看都是好看的那種,但行為舉止總帶著股凶氣,不笑的時候更是如此,幽深的眼睛盯著你,讓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隻有種這人不好惹的直覺。

見他這模樣,張林再傻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對,瘋狂叫囂著讓他遠離的直覺衝擊著他的頭皮。

他張張口,想說些什麼把這茬揭過,思來想去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關係。

隻得尷尬的閉嘴了。

好在很快是傅進財想通了似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氣氛恢複正常,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好好想想我們是什麼關係,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自己去探索。”

張林麻了:“……”

“傅哥,我們是什麼關係很重要嗎?”他扶額無奈,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傅進財是在耍他。

“你覺得女票女昌和夫妻上|床有什麼區彆?”

張林嘴角抽抽,“哥,女票女昌是犯法的,而且,我們之前那不叫女票女昌吧,有金錢交易的才算啊。”

傅進財笑道:“所以你之前還白女票了我。”

說完,他嘖嘖一聲歎息,湊到張林耳邊道,低沉的聲音夾雜著熱氣,包裹住敏|感的耳朵。

“這可真是無賴啊,你個好|色警官。”

聲音很低,很沉,帶著微微的沙啞,莫名讓人聯想到顏色電影中男角壓在女角身上挑|逗的畫麵。

張林一個激靈兒,趕緊後退一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著某種交易,一下子被他刺|激到,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絲毫沒察覺出問題。

“我記得之前你騎摩托時候還,還穿拖鞋呢!”為掩飾自己有些錯亂的心,他粗聲粗氣。

坐回去的傅進財:“?”

“騎摩托車不準穿拖鞋,你身為警察,知法犯法!”

傅進財一頓:“所以你來之前,還在網上查了刑法?”

“怎麼?不行?”自覺扳回一成的張林絲毫沒注意傅進財這句話裡巨大的漏洞。

身為警察,依法辦事,怎麼可能不知道刑法?

張林確實查了,隻不過隻查了一條,因為穿拖鞋開摩托的印象有些深刻,當天晚上沒事他就順便查了。

“也不是,不行,”傅進財的手附在嘴角,頭彆來,眼睛看向彆處,隻讓人看見他的側臉。

當然,顫抖的肩還是出賣了他。

張林不是傻子,看出來他的憋笑,讓他憋屈的是,他還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隻能捏著拳頭,漲紅著臉直直站著,忍受著傅進財帶給他的‘屈辱’。

好一會兒,傅進財終於轉過頭來,臉上盈滿的笑意還未消下,他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兩聲,隨後歎息道:“你要是被派到警察局做臥底可怎麼辦啊。”

一下子跳到了臥底,思想跳躍之快讓張林無語凝噎,他一把把放桌上的西瓜拎到他眼前,“王姨讓我給你帶的,自己吃!”

說完,他帶著漲紅的臉和火氣氣勢洶洶衝出了辦公室,踏出派出所。

他就不信了,偌大的一個村子,還沒人知道真相!

事實證明,偌大一個傅家村,還真沒人知道真相,對於傅敬業老婆跑了的事也是一致的說辭,更有人對“陸青萍”唾棄。

“好好一個家被這種女人整散了,要我說當初敬業就不該和她結婚,長得太漂亮了,不安分!”

“敬業敬孝多好的兄弟啊,因為這女的也是搞的傷的不行,領孝都多久沒回來了,可憐他父母,一大把年紀了還惦記著他。”

“留下的倆小孩也是可憐啊……”

八卦一起來,像這樣的話層出不絕,對傅敬業的老婆都是一片罵聲,認為這樣的女人就是個拆家的禍害。

一點有用信息沒收集到,幾天下來,倒是聽了不少罵人的話。

小老頭不似老太太,罵人什麼都能罵出口,但也不逞多讓了,貶低的句子他都沒聽重樣過。

沒有有用的信息,那就意味著任務沒有進展,沒有進展就意味著他到最後一分錢都拿不到。

也就在張林這幾天天天外出打探消息時,村子裡上學的年輕人和孩子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最先回來的,是大學生,其中包括王姨的女兒和傻子姨“李梅”的兒子。

突然出現在飯桌上的少女長得很好看,完全繼承了父母優點,一雙大眼睛笑起來像彎月,看到飯桌上出現的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好奇的打招呼。

“你就是我媽在手機上經常說的張林張警官啊!”傅瑩瑩看著張林笑道,隨後驚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大唉!看起來隻比我大上一兩歲的樣子。”

傅瑩瑩十分自來熟,笑著說話的模樣任誰都能覺得舒適,這可能遺傳了所長的高情商吧。

好久沒一起吃飯的傅所長,因為女兒也到場了。

對待女兒,傅所長的眼中的慈愛都要溢出來了,一邊吃飯一邊詢問關心詢問女兒的近況,儼然一副慈父模樣。

飯吃到一半,覺得口渴,張林起身去廚房接水。

才喝了兩口,廚房來人了,是傅瑩瑩,她也是過來接水的,見到張林也不害羞,非常自然笑道:“張林哥,你可以等我下嗎?”

“我這邊給他們接杯水喝,你幫我拿下吧。”

舉手之勞,張林笑著說好,站在一旁等她接水。

“張林哥,你和進財哥住在一起一定很不方便吧,”傅瑩瑩一邊接水一邊隨口問。

“也還好。”張林笑笑。

他這話傅瑩瑩可不信,她將兩杯水遞給張林嘀咕:“這是我爸和我媽的。”

“彆騙人,進財哥可冷了,整天你和他說十句話都才回你一句,指不定還是嫌你煩才回的,他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傅瑩瑩又接好兩杯水吐槽道。

“是嗎?”張林笑道,怎麼他感覺他們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呢?

傅瑩瑩煞有其事:“是啊!你不知道之前時候,他不笑的時候看著多嚇人。”

這張林表示讚同,傅進財這家夥不笑,真的有股子凶氣在。

回到餐桌上,張林將水放下,傅瑩瑩也將一杯水遞給傅進財。

這頓飯吃到後麵基本上都是傅瑩瑩在活躍氣氛了,張林基本是問到自己就回答一次,戳一次動一次。

吃的時間長,難免吃多了。

等回到宿舍時天都黑了。

撕裂的蟬鳴伴著夜色星空,在傅瑩瑩看來這是獨屬於夏季的浪漫節奏。

而在張林看來,這蟬叫得真tm吵。

關鍵宿舍陽台外正對著山林,一大片山林的蟬叫,聽得人腦袋疼。

前麵幾天也沒聽得這麼讓人煩躁。

洗完澡躺床上,張林幽幽道:“傅哥,擾民判幾年?”

傅進財:“?”

“要真有期刑,這外頭趴樹上的蟲子指定給它判個無期徒刑。”張林蹙眉小聲吐槽,煩躁的翻了個身。

鐵床在主人的翻動下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公的母的分開關!”

孩子氣的話聽著著實有些好笑,傅進財邊脫衣服邊道:“嫌吵去我枕頭底下拿耳塞。”

說完,他拿著盆子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才進去,聽到衛生間門“啪嗒”的響聲,張林立馬翻身下床,來到傅進財枕頭下摸索,黑色的塑料耳塞好像沒見他用過,正好便宜自己了。

張林正要戴上,敲門聲傳來了。

“叩叩叩”

“進財哥,你們在嗎?睡了嗎?”

這是傅瑩瑩的聲音,清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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