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庭知道,巴加圖爾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急躁性子了。
這個家夥,天生就是打仗的,越是有仗打越興奮,最受不了的反而是這種慢慢走的日子。
他正要忽悠幾句,眼睛裡遠遠地瞄到了遠方出現的幾個小黑點。
好射手一定是好視力,否則怎麼看清楚靶子?
“對麵有情況!”
來不及和巴加圖爾扯淡了。
王彥庭兩臂往左右一分,身邊的兩個小隊立刻變換成了橫向隊形。
腳跟猛地磕著馬腹,韁繩一抖,把戰馬的速度拉到了衝刺狀態。
是感化軍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邊衝邊想的王彥庭一肚子疑問。
如果是對方的踏白,那就是大軍離開自己也不遠了。
雖然說曆史上也有放出去100裡的斥候,但那都是盛世強軍的年代,有足夠的騎兵一站一站接力送情報的。
這個亂世,大部分藩鎮軍閥都拚的奄奄一息的,哪裡有這麼多騎兵揮霍。
根據這一年多學到的知識,一般也就是前出十幾二十裡,最多半天的行程,保證高速策馬一個多時辰就能把情報送回大軍。
現在離徐州可還有100多裡路呢,感化軍的踏白怎麼會出來這麼遠?
除非是對方的大軍就在前麵。
“巴圖,要活的。”
王彥庭衝著幾米外的巴加圖爾大喊。
他的名字太長,王彥庭想過叫他“阿加”、“阿圖”、“阿爾”,總覺得怪怪的。
至於“阿巴”,算了,不叫也罷。
最後想到了一個後世的名人,算是定了“巴圖”這個名字。
“老大,你看我的。”
遠遠地,巴加圖爾回應道,他對“巴圖”這個名字表示很喜歡。
比現在的更加像漢人的名字。
2裡不到的距離,戰馬急速衝刺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對麵顯然也沒有想到敵人就在眼前,還在遛馬打鬨。
等到發現不對,眼前的宣武軍騎兵已經衝到了500米內。
關鍵是對方隻有一個小隊,麵對的王彥庭卻帶了兩個小隊。
忙不迭地調轉馬頭,還沒有帶起速度來,巴加圖爾的戰馬已經衝到了不足200米的距離。
“嘣”的一聲響,第一支箭直接穿過了敵方最後一匹馬的脖子,連人帶馬栽倒在地上。
旁邊有人伸手要救,卻被王彥庭的一箭再次射在了腰上,翻落下來。
其餘的已經嚇破了膽,全速向後逃竄。
王彥庭任由巴加圖爾繼續追擊,自己翻身下馬,走向一條腿被壓在馬下的感化軍士卒。
那人的腳應該是被馬鐙纏住了,死活拉不出來。
看著敵將走近,臉色煞白,眼睛裡已經滿是絕望。
“錚”的一聲,王彥庭已經把腰刀抽了出來。
“大人,我是感化軍踏白,我們太尉大人已經親帥五萬大軍,就在後麵20裡!”
那士卒幾乎是以貫口的速度把話說了個利索,就這水平,德雲社來了都要認輸。
額?這麼主動的嗎?
王彥庭有些尷尬。
他以為還要嚴刑逼供一番,砍個手指什麼的。
誰知道對方如此沒有節操,甚至可以說是交代的技能已經訓練有素,不知道私下練了多少回了。
他再次感到這樣的軍隊如果不改造,自己遲早坑死在這些孫子手裡。
可是自己現在還什麼都不能做,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把刀回鞘,那士卒講的話才再次回到腦海。
五萬大軍!
王彥庭覺得自己血都涼了。
他這個二把刀的曆史愛好者,根本不記得時溥的感化軍戰力如何。
眼前唯一明確的是兵力之比是一比十,這他良的怎麼打?
心裡翻江倒海,根本沒有注意到現在就不是該他盤算的時候。
好在巴加圖爾和王彥童兩個隊正經驗足夠。
把隊伍收攏,把敵方無主的馬匹牽了過來。
甚至還貼心地把王彥庭射倒的那人的人頭給掛在了馬鞍一邊。
回過神來,旁邊的俘虜已經被從馬身下抬了出來,捆了個結實。
“龜甲縛!”
熟悉的既視感。
百忙之中,惡趣味上來的王彥庭還多看了幾眼,心裡感慨原來小日子電影裡的手藝是出自唐代老祖宗之手。
“巴圖,你留下監視。汝明,你和我回去向大帥彙報!”
招呼著王彥童的字,王彥庭翻身上馬。
幾個士兵忙著把俘虜綁在空閒的馬上,牽上了韁繩。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