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才壓低了聲音道：“這事兒我還沒往外說，你可彆說漏嘴了。”
葉緣作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附和道：“你說。咱倆幾十年的關係了，有啥事儘管說。”
老人低著聲音慢慢道：“你剛才不是問了那蘇家的狐狸麼？他們一族當初不想跟著蘇七的人就不少，純是礙著他那族長的麵子才籠絡了半個非人部的去幫西家。我之前聽他們小輩說過，為了那場事兒，蘇七和西家許諾了他們不少。”
葉緣來了點興趣，他甚至還讓人上了一盤瓜子，邊嗑瓜子邊聽：“然後呢？西家沒實踐？這不能吧，蘇七還不能算是個戀愛腦，怎麼著也得給蘇家謀點東西吧？”
老人笑道：“這倒不是，人家承諾了，就給了，倒是沒食言。”
“所以呢？”葉緣皺起眉，覺得哪裡不對：“嘖那群狐狸，權力財富都有了，可不得使勁折騰？”
老人神秘一笑，“可規則下來了，區域之間不互通，有什麼用？相鄰的b區裡半個區是自己人，半個區是落敗的，整個區誰不認識誰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可叫他們往c、d區去，一來是路途太遠，二來，西家那邊申請不好辦，三來嘛，越往後人越窮，環境越差，他們可得願意去啊！”
葉緣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然後呢？”
老人笑了笑，卻很嘲諷：“然後？蘇七為了西家也是什麼都乾。跟著西家的非人少說也有幾萬。a區地方小，剛開始這人擠人的都不走，天天都在鬥；往後，人少了，他們覺得是有識相的跑了；再往後，來b區都要通行令了，可人還是一天天的少，再發現不了不對，也是活該被那隻狐狸吞了骨頭！”
葉緣琢磨出不對了：“他們還吃人啊？”
“不是吃人，也和吃人差不多了。”老人歎了口氣，“蘇家有聰明的小輩，帶著伴侶偷偷溜出來了。結果蘇七那邊似乎還有名單，第二天就找人來了。要不是傀儡青和那小輩關係好，估計現在也是唉。”
“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啊？！”結合凱爾文之前透露的，葉緣越想越覺得不安，“人怎麼沒的？”
老人苦笑一聲：“西家那個西格裡，你記得不？名字拗口得很。那個人，無論在非人還是人類戶口上，都沒有登記。”
葉緣眼皮一跳，差點被瓜子仁噎住。西格裡，凱爾文
老人繼續道：“然後我們就開始私下研究a區的事。按道家的話說，這世道本來是陰陽調和，互生互補的。結果，a區的陽越來越多，可陰卻維持不變，甚至越來越少沒辦法，我們搞了聚集區，那東西雖然現在有些矯枉過正，但總算是個產生陰的辦法。”
葉緣此時的表情已經陰的能滴出水來了。他磨了磨牙，幾乎是咬著字的問道：“你不早說！！！楊羽那小子是你派來查的吧！！！”
楊老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解釋道：“隻是聽說你那基地裡有人對聚集區動手了我叫小羽去看看。唉，我也是忘了，你走的早，小羽沒見過你的模樣——”
“不是這個！！！！”葉緣現在恨不得以頭搶地撞死算了：“啊啊啊啊你早一點說，這事就早一點解決了啊！！”
楊老這才反應過來，“你知道那個凱爾文不對勁？”
葉緣陰鬱的捂住臉：“對，我一直都知道，但我隻覺得他是個私生子之類的黑戶。算了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楊老也是有些頭疼，“那，你先等著？我叫人去處理——”
“不了。”葉緣拒絕道。他剛剛才想起來凱爾文之前的異樣，那個模樣，很像是他和亦舒茗雅分道揚鑣時候的樣子。“我去a區裡麵看看。”
楊老一驚，立刻阻止道：“彆！彆去！那地方太危險了！傀儡青說裡麵的陽氣已經多到讓他無法承受，甚至他的傀儡靠近a區就會被融化掉！”
葉緣很無奈的撇了撇嘴：“我說了很多遍，我和傀儡青不一樣他那是靠陰氣注入傀儡，我這可是標準的正常玩偶，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楊老急了，“我和你說那個蘇家的小朋友的事，已經是一年前的了！還有，a區裡麵已經兩個月沒傳出來規則消息了！也沒人往外遞個信！裡麵怕是連個鬼影都瞧不見！”
葉緣舔了舔唇，看著楊老急的都快跺地板了，才妥協道：“好吧，我不去。”
楊老鬆了口氣，但警覺性依舊很高：“你可彆給我玩什麼金蟬脫殼！小羽檢查去了，等他回來我就讓他死盯著你！”
葉緣笑了笑：“你還真是舍得讓你孫子卷進來啊？我可是聽說人家在c區有心上人了。”
楊老瞪他一眼：“我知道！可小羽當時失憶就是因為西家在搞他，那姑娘我查過，是個好孩子。這事如果不解決，楊家三代、不，五代之內，就彆想過個安生日子，也彆拖累人家孩子了。”
“那好吧。”葉緣無奈的擺手，“我就待在屋子裡，哪也不去。”
連連答應楊老不會亂跑，葉緣回到客房裡，麻溜的先回了自己的小空間，乾脆利落的去花園裡找人。
“怎麼說？小楊是我從小看到老的，年紀一把的謝謝，我在外麵吃飽了。”拒絕了布偶熊的茶點，葉緣將剛才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跟著就癱在搖椅上：“這真是，造化弄人啊”
顧新很無奈的看向葉緣：“你在這裡投入的感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