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到底是蜜裡調油，剛沾著海水，兩人就抱成一團自發的遠離他們了。
留下顧新和顧行容，浸沒在水裡相對無言。
想了想，顧行容撩起一波水，把小人魚全身都浸濕，問道：“你們那邊有海麼？”
說完，顧行容就覺得自己問的實在是太白癡了。
但出人意料的，顧新搖了搖頭。
沒有水？
誰是碳基生物存活的必要條件之一難不成，顧新那邊的世界不是碳基？
思緒一轉，顧行容便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猛紮，帶著顧新往水裡看去。
人魚的魚鰓在耳鰭後方，進入水源之後，魚鰓便會自發的呼吸排氣。
拉著顧新，顧行容帶著他慢慢的遊走在淺海中層。
下方，緋色的珊瑚襯在淺金色的沙子裡，細白的貝殼從沙灘裡露出淺淺一角，還有海葵隨水波搖曳身姿。隨意安適的小魚在其中遊走，仿佛是玩迷宮遊戲的小朋友。
顧新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小心的用手觸碰著那些遊走的小魚，撫摸那些無法移動的植物。
關於潛水這點，顧行容是在研究中和鮫人對接時，和鮫人學的。
他能閉氣在水裡五分鐘。
到底是沒有專業的潛泳氧氣瓶，顧
行容輕拉顧新的手，往上指了指，示意他要付出水麵。
顧新想了想，沒有任他上浮，反而甩動魚尾，一把遊到顧行容腳下，雙手牢牢的抱住他的雙腿。
差點一口氣沒運作上來，顧行容暗叫不妙。
這是乾什麼？他隻是個普通人類啊！不能跟人魚一樣在水裡呼吸的啊！！
但顧新此時再他的腳下，他根本沒辦法跟他溝通，就算是掙紮抽身，之前呼吸用的那點氣息也不夠了。
一股疲倦感席卷了顧行容的身體，他的頭開始抽抽的疼。
這是氧氣不夠了。
在他覺得自己就要交代到這的時候，顧新放開了他的腿。
求生的欲望使他拚命的往上浮動，但這短短的幾米，像是越不過的天塹一般遙遠。
迷糊之間，顧行容感受到有人觸碰到了他的左手。
再是右手。
等到雙手都被對方抓住，一股柔軟的觸感貼近了他的嘴唇。
與之相伴的，還有對方口裡輸送過來的氧氣。
方才的空氣給了他短暫的力量，對氧氣的渴望讓他主動吻住對方，連絲毫空隙都不留給周圍的海水。
源源不斷地鮮活氣息從對方口裡傳出，感覺到自己活過來的顧行容睜開了眼。
長長的銀發在水裡緩慢蕩漾，細碎的氣泡夾雜在其中，偶爾托起幾縷發絲，讓他們散落在外；麵前那張熟悉的臉雙目緊閉，長如蝶翼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帶著不可方物的美麗。
而他現在，正和自己的人魚嘴對嘴，互相感受對方的清晰。
冷靜點，顧行容，這隻是一個人工呼吸而已，並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吻！對方還隻是一個沒滿周歲的孩子！你不能這麼禽獸！
不停地給自己做心理工作，顧行容似乎忘了前一秒，是誰抓住他的雙腿使他溺水而無法呼吸。
但我方退縮不代表敵方會丟掉這個機會。
似乎是察覺到顧行容的抗拒，小人魚眼皮微抬，嘴裡柔軟的小舌頭試探的舔著顧行容的牙齒。
被那舌尖輕掃而過的酸麻感快要擊潰顧行容了。
見他沒有再做退縮，顧新大著膽子，將舌頭伸的更深了些。
——而後，他的主動讓他的唇變成了對方的所有物。
有力的舌尖壓迫著對方，逼得他無法後退，但又隻能與他交換津液，同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顧行容反客為主，單手攬住顧新的腰，把人禁錮在自己懷裡，才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他不清楚顧新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無論是嘗鮮還是好奇，顧新對“吻”，顯然不怎麼精通。
最有力的的證明是，這麼短暫的深吻裡，小東西被親的頭腦發暈臉頰發紅，尾巴都不再動彈了。
更嚴重些的，親了好一會兒，顧行容發現氧氣不夠了。
定睛往小人魚而後一瞧，顧行容有些哭笑不得。
對親吻太專注，小東西連呼吸都忘了。
魚鰓邊甚至都沒在冒泡了。
鬆開這個吻，顧行容輕輕拍了拍懷裡頭昏腦漲的小東西，微笑著把人帶上了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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