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借口把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東西要了過來,但開山大典還是要安排一番的。
按照老規矩,把惹事的人都派出去吧。
顧行容環視議事堂一圈,又對水凝冷說:“我觀諸位同門修行似是極為輕鬆,開山大典三百年一次,若是出了差錯卻也無人敢當其究。恰巧師尊也道開山大典要改一改規製,不如便從此處著手。”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所有圍觀的人心裡都是一個咯噔,隨之而來的還有濃濃的不詳之感。
包括一向不怎麼管事的水凝冷都覺得非常不妙。
“你打算如何做?”水凝冷追問道。
顧行容意味深長的看著忐忑不安的管事弟子,淡淡道:“我聽師尊道,開山大典中比術之道,是由宗內弟子先做過一場,分出個勝負道行,再與他人相教。”
“但我細思一番卻覺可改。不止開山大典,便是尋常較量之中,也多有事態突生。修行一途雖也講究氣運,但同門子弟若因這細小關節而喪失機遇卻也可惜。”
“倒不如,除卻這比術勝負之外,再加上諸位同門平日的修行及對門中的貢獻。”顧行容微微一笑,“這樣,倒也不會埋沒刻苦修煉之人,而根骨上佳之人也能有一席之地。”
他臉上淡淡的笑容放在眾人眼裡卻是如寒冬一般的嚴酷刺骨。
刻苦之人有了路子,天才又能憑借著資質勝出,那他們這些普通人呢?!
水凝冷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但細思之下又覺得這方法不錯:“但那氣運一道也是天道眷顧,若因此而落”
顧行容輕笑一聲:“氣運一道,偶得佳運也不是一時之福,總不能生死攸關之時也寄希望於天道眷顧罷!更何況,若當真得了天道垂憐,那又豈是一時之現?”
議事堂內開始有了微微的騷動。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顧行容一句不是。
隻一點,他身上氣息已收斂完全,細看之下也與凡人無異!這份功力絕不是化神所能做到的!
說又不敢說,打又打不過,一群弟子隻能講希望寄於水凝冷身上,希望這位長老能用長輩身份壓他一壓,也剩的他們再多事端。
水凝冷細思了片刻,最終在眾人的期盼中擺了擺手,隨意道:“你跟掌門說去!反正我是不管這勞子事!不過就一點,我那小徒弟你可得給我照看好了,生病受傷了我跟你急!”
水凝冷對這件事的態度倒是在顧行容意料之中。而顧行容意外的是他對這隻來曆不明的貓的關心。
要知道,之前的兩百多次輪回裡,青玉宗但凡出一個嘔心瀝血勵精圖治的高層人員,青玉宗就不會那麼輕易被魔界侵入,再一點點被內奸吞噬收縮。
而水凝冷作為鎮派神獸,脾氣暴躁又不怎麼理事,對魔界倒是凶殘,對宗門內確實愛答不理。他今日竟為了一隻貓耳叮囑自己?
實在是教人意外。
顧行容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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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晚得瞧瞧天道的記錄,瞧瞧這倒是哪路妖精。
而被定性為妖精的顧新則一屁股坐在木安年掌心,驚奇的看著顧行容。
這個是素質教育評定?
不隻是看單次成績額,而是要把往日的做法一同算到考核裡方法是沒錯的,但是放到修真界這個一戰定輸贏的環境裡,總覺得稍微有點違和呢。
水凝冷話一說完,議事堂內的所有人皆是一副大勢已去的模樣,便是站在木安年身旁看戲的李雙成也是嘴角抽搐。
木安年瞥他一眼,想了想,勸道:“你平日修行就極為刻苦,想必是能爭出一條路的。”
李雙成額頭直跳:“謝謝你了你還是先閉嘴吧!”
不過說實在的,這方法的確是對李雙成等刻苦修煉的要更占優一些。
至於木安年,他雖說資質不算好,但因著李雙成的關係,往日裡也是悶著頭能練就練絕不出門的主。原本照他的境界,比術怕是連尾巴都落不上,但這次怕是還能蹭個中遊?
就是不知道那群人又該怎麼說了。
李雙成不耐的嘖了一聲,想撒手不管,又猶豫不決,最後隻能憤然瞪了木安年一眼。
“你就不能尋點天材地寶把你的資質境界提升一下麼?!”李雙成第一百零八次恨鐵不成鋼。
“那是揠苗助長之道,我輩不該急於求成。”木安年第一百零八次用同樣的理由回他。
而兩人閒聊之際,顧行容已經走到木安年的身前,抬手去捏顧新的後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