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木安年喊他一聲,想說些什麼,但又躊躇片刻,換了個話題,“師弟他年歲怕是隻有一月,師兄小心些。”
李雙成立刻提心吊膽的拽了一下木安年的衣擺。
這傻瓜一直就不會說話,怎麼對著大師兄還是這副模樣!也不怕師兄瞧他不順眼!
然而顧行容隻是嗯了一聲,還用左手托了一下被拎起的顧新。
這個四師弟什麼都好,唯獨腦子像是木頭一般,認了死理。
第一世他墮魔之前說會感激他,但殺上結盟時又是先對他下了手,顧行容還以為是這孩子長歪了。
但誰料接下來的兩百多世裡,單他走墮魔這一條路的便有幾十世。經曆的多了,顧行容也就把周圍的人摸得一清二楚。
——這孩子當時瞧他功力不濟,怕他一個宗門大師兄落到魔道手裡受了折辱,才下了狠手。
而他後來得了天道之援,功力一世比一世精進時,這孩子就換了法子,認了死理的幫他逃。
當然了,入了魔就回不了正道要與正道為敵,也是四師弟所堅信的,顧行容掰了幾十次都沒掰回來,隻能放棄這條線。
彆看他現在囁喏不動,日後他資質如寶物蒙塵一朝擦拭,怕是要追著他嘮叨這種陳年舊事
。
將顧新放好,顧行容隨手捏了捏他的嫩嫩的爪墊,淡淡道:“師弟修煉如何?”
木安年慚愧的低下了頭,而李成雙則趁機把他受罰一事說了個乾乾淨淨,非常像打小報告的奸詐小人。
顧行容點頭:“我知道了。李師弟的勤奮我也略有耳聞,既然如此,你們二人不如便結伴修行,也好為比術做準備。至於玉秀長老那邊,我會去道謝,你便不用掛心了。”
怕木安年鑽死腦筋,顧行容又淡淡道:“你若心領我意,便在開山大典上作出一番成績,也好教那些流言不攻自破。”
說完,顧行容就帶著顧新走了。
而留下的李雙成整個人暈乎乎的,看到木安年發呆的眼神又不滿起來。
“乾什麼!大師兄都說讓你努力了,你還想那些事做什麼呢!”他不滿的道,“本來以我的修行打個上遊馬馬虎虎吧!現在還要和你結伴!你要是拖我後腿了,看我不打死你!”
木安年抬眼看了一圈議事堂。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竊竊私語,但這帶給他的並不是往日裡所有的卑微怯懦,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和勇氣。
“我不會拖後腿的。”
木安年堅定又執著的道。
也許這奶貓是水凝冷的第一個弟子,又是年紀最小的一個,水凝冷對他的關照可是前所未有的高。
就是回主峰的路上,水凝冷就恨不得把靈獸注意事項說個乾淨,甚至到了他居住的冰獻峰時也不想回去,差一點就要跟著顧行容去主峰了!
所以說,水凝冷某種程度上還算得上是孤寡老人,也難怪青玉宗滅門之時他那般憤怒了。
顧行容歎了口氣,進了主屋,將小貓放在了木桌之上,便去了裡間。
被放到桌麵上的顧新扭了扭頭,試探性的走了兩步。
他這個身體感覺還是太小了啊雖然不會困到天天睡覺,但走起路來也是一步一歪的,稍有不慎還會坐了個屁股蹲,十分艱難。
好歹走到了陶土茶杯旁,顧新聞了聞茶水的味道,確定那成分不會對這個脆弱的身體產生什麼影響,才伸出貓舌舔了幾口。
好歹補充了一下體力,顧新才有時間晃晃腦袋,看看這個挾持世界本源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在桌上小貓乖巧喝水又搖頭晃腦的同時,顧行容正坐在裡間的石床之上,神色漠然的瞧著小貓的動作。
而他的耳邊則傳來了細細的聲音。
【憐貓族,從凡界尋常貓族化形演變而來。族內正值內亂爭鬥,其父為憐貓族刑堂長老慕易,其母為憐貓族貴女慕清。其名新,奶名小小,乃慕清躲避族內追捕難產而生之子,年齡四十一天。】
聽到奶貓名新,顧行容的眼睛動了動,但神色卻無一絲變化。
可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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