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未亮,顧行容便已穿好了衣物,站在床邊看這隻睡不清醒的小奶貓。
似乎還保留了人形的習慣,奶貓顧新在睡覺的時候也是肚皮昂天,給蓋了小被子也不踢,還四腳蜷縮一動不動的。
顧行容看著有趣,手指便忍不住點了點奶貓的前爪。
某貓不為所動的抖了抖爪子,繼續睡覺毫無壓力。
顧行容笑了一下。
他又伸出食指,堵在奶貓粉嫩的鼻頭上。
這次奶貓選擇了用嘴呼吸。
然而用嘴呼吸的壞處就是小舌頭沒地方可放,一個不小心就會露出一點點軟嫩的舌尖。
而這點舌頭就變成了無良夥伴的把柄,被後者一點一點的把大半個舌葉拉出嘴巴。
顧行容無奈。
這可不是他的錯。
昨晚某隻貓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一定不會貪睡,要他一定要把自己叫醒。這樣他們才不會錯過開山大典上出現的奸細,從而把他們一舉抓獲!
……可現在彆說抓獲了,就是把奶貓叫醒都不容易,談什麼觀察?
沒有彆的辦法,顧行容隻能歎一口氣,把奶貓裝進衣袖裡,帶到大典之上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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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山大殿要走三個流程。
其一是迎接各家宗門。
這個環節裡,作為大師兄的顧行容可以說是宗門的門麵,是必然要出場的。隨行長老則會從幾位主事長老中選出一位,隨顧行容一同前往迎接。
所以,在青玉宗主殿看到白玉秀的時候,顧行容並不意外。
意外的是白玉秀。
或者說,他是眉頭一皺,氣勢洶洶的走到顧行容身旁,語氣生硬的問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顧行容微笑行禮:“師弟年幼,放他一人在峰內我也不放心。昨日我本想講師弟托於水長老,但水長老似乎對大典中的比試極為期待,卻不好麻煩他。”
白玉秀張口想要說點什麼,顧行容又道:“迎客長老可已定下?守門弟子來信,劍門已到了清玨山。”
白玉秀蹙眉思考片刻,才道:“我去。”
他身後的幾位主事長老跟見了鬼似的表情都很微妙。
玉秀長老的哥哥白長老甚至還親自走過來問他:“你去?”
白玉秀冷然道:“我去。”
白長老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驚恐。
“去宗門是要迎接各家宗門的!雖然小門小派的有親傳弟子去接,但如劍宗、一燃閣之流卻是要掌門首徒和主事長老一並去接的!中途的寒暄嘮叨肯定是少不了的!你真的要去?”
白玉秀已有些不耐煩:“就是我去!還是你們誰想站宗門迎客?”
其他長老頓時搖著頭往後退。
開玩笑!站宗門口迎客誰想乾啊!
不僅要和彆宗的老不休皮笑肉不笑的打太極拳,還得盯著路子免得兩家宗門打起來!這可比教宗內的那群兔崽子難受多了!
過往的開山大典都是他們猜拳抓鬮定的人!就這樣還少不了有人裝病外出躲清閒!
白玉秀見他們沒人反對,便瞥了一眼顧行容:“我去。先把他托在我這裡吧!”
顧行容笑容停了停。
就算是對阿新愛屋及烏,這關注的也有些太過分了吧?
白長老在他身後沉重的拍了拍背,並傳音入密叮囑他:“你玉秀師叔是頭一次外出,你得多看顧看顧他。也不用做太多,纏住那些領路長老便是!”
顧行容笑容不變,但內心已有些黑化了。
他來搶他的阿新,他還得幫他應酬?
但諸位長老就在旁邊看著,顧行容也不好發作,隻能由著白玉秀把奶貓帶走,托在懷裡。
而那個小沒良心的依舊睡得呼呼喘氣,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
白玉秀用手指摸了摸顧新的皮毛,眉頭緊了又鬆。
半晌,他才淡淡道:“還不錯,身體已好了許多。”
顧行容沉眉:“自然。”
兩人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一前一後沉默的邁開了步子,往青玉宗山門處去。
留下的長老戳了戳白長老。
“白老頭,你說,行容跟玉秀是不是不太對付啊?”
白長老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再看看吧!”
因為是奶貓,顧新即便是在睡覺,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小手小腳還是會猛地蹬一下。
白玉秀就這麼站在宗門口看了一個時辰,看的眉目含笑渾身愉悅。
相對的,顧行容就沒那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