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蒼老聲音的主人已拄著拐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他的模樣,大概是村中德高望重的長輩。
那老頭沒有無禮的打量他們,反而低著頭,視線對著三人腳下的土地以示尊敬:“懇請大人可憐可憐我們,村裡有一個多月沒有上山了,我們村就是靠著山頭才活下去的。再這麼拖下去,全村人都要餓死在村子裡了——”
即便是哀求,顧行容也能聽出來那語氣中的虛弱。再結合一番方才所看到的的,這村子裡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偶有年輕人,也都是些麵黃肌瘦的模樣,全然看不出是個勞動主力還有的模樣。想必,有些體力的青壯年怕是已經離開村子自求生路了。
顧行容還未開口問他發生了什麼,那旁站了片刻的白玉秀已略帶不耐的掃了過來。
“你歸屬於何人?”他冷冷的看著那老頭,話語中不帶絲毫感情:“那方部族將你們從屬地裡剔除了麼?”
他一開口,整個村子就像是按下了開關一般,齊刷刷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人息怒!大人饒命!我們村子一直安分守己,每年的供奉更是從沒缺漏過,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與奉主斷了聯係啊!!”
白玉秀隻是輕哼一聲,沒有對他們在多加理會。
顧行容便順勢把話頭接了過來:“那依你們所言,你們所供奉的部族是一月前與你們斷了聯係,在這之後你們便無法再進入山內?”
“是、是”那老頭滿頭大汗的應著是,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山裡有神仙庇佑,出入都得有大人們的印記或是引路信物。按照往日的規矩,村裡每月會向大人供奉一次,大人也會在供奉的時候再留給村裡下個月的印記但是這個月供奉的日子快要到了,上個月大人就沒出現過,我們不敢違背大人的命令,但也實在不知道是哪裡惹怒了大人”
顧新探了個頭:“不是有信物麼?”
老頭戰戰兢兢的回道:“信物是給各位大人的友人用的,我們哪裡會有”
“說了半天,你們供奉的到底是誰?”白玉秀不耐的甩了一句話,“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老者彎著背把頭磕在地上:“我、我們也不知——”
在白玉秀周身不耐愈發濃烈時,那老者終於靈機一閃,想到了什麼:“那、那位大人,之前與友人降臨村子時,曾被稱呼為北大人”
不姓慕,那就不是憐貓族的人了?
顧新爪子鬆了鬆。照這麼看,這出事的還不知憐貓族一家,怕是大荒山脈內的部族都波及甚多,不然也不會一個多月關門在家了。
“姓北,那就是月狼族了。”白玉秀將顧新抱好,對那群渺小的凡人終於失去了耐心,轉身走向大荒山脈:“你既如此關心,那此事自由你解決。”
他後一句話是對顧行容說的。
所以,這到底是覺得自己坦蕩無所畏懼,還是調虎離山之計?
顧行容眯了眯眼,不再理會身後感恩之聲,跟上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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