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似乎對白玉秀並無芥蒂。
顧行容心念一轉,也不再堅持:“那便勞煩了。另外一事,師弟他的化形之事,是在他處進行麼?”
慕易點頭:“正是。聽北橫說,你們之前已經去過族地了。本來按照族內規矩,化形儀式是要在族內祭壇進行,做告示祖先的意思。可族地如今被那異木所擾,光是解救被困的族人便要花上不少功夫,自然不能再去那裡進行儀式。”
“我與阿清在山中尋了一處地脈靈潭,雖算不上什麼風水寶地,但也是受了月華澆灌,有助於子嗣化形的。”慕易笑道,“到時候也要請您去觀禮呢,就當是替水先生見過了。”
顧行容微鬆了口氣。
能去觀禮就行。雖然他跟世界本源立有契約,但大荒山內的妖族延續時間太長,這化形儀式要是什麼上古秘法,起什麼洗萃妖魂的作用那可就不好了。畢竟,阿新到底是個受過損傷的魂魄。
這化形事宜商定好了,把顧行容在村子中安定下,慕易才化作貓形帶著大貓往內穴去。
等他踏上洞穴,洞內傳來的嬉鬨聲才叫他輕鬆了不少,背上心上的重擔也像是被分擔了一般。
他進屋門的時候,一堆貓仔正繞著慕清的身體跑來跑去,被追的那隻貓渾身雪白,跟含笑旁觀的慕清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慕易的神色溫柔了許多。
“鬨什麼呢?”他踏步過去,一口將顧新叼了起來,放在慕清背上。
追不到貓又急刹車的貓仔一個接一個的撞在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們想看阿新身上的冰鏈。”慕清微笑著抬頭,和慕易碰了碰腦袋,“說了幾次都不肯聽,也就隨他們鬨了。”
“哦?嬸嬸說你們不聽話哦?”慕易耳朵豎起,眼中的瞳仁束成一條細線,裝出一副很凶的樣子,“是誰想要受罰?”
被他一嚇,小貓崽們連告狀的欲望都沒有了,一個個喵喵叫著躲到屋裡的各處,生怕自己被慕易抓到。
而顧新就非常老實的趴在慕清身上,一動不動,非常乖巧。
“好了,鬨了這麼久,也該累了。”慕清站起身來,趴在她背上的顧新一個沒抓穩,差點從背上滑下去。
“阿磊阿淼,你先帶他們去吃飯。”慕易跟兩隻大些的貓說話,又用鼻子拱了拱顧新,想把他頂下去,“你也去。”
顧新瞄了貓爸一眼,不僅沒有掉下去,反而十分堅定的爬到貓媽的脖子上,說什麼就是不下去,一定要待在這。
對他這副賴皮糖的模樣,貓媽早就習慣了。見慕易吃癟,也隻是笑了聲,跟著用舌頭替貓爸清洗脖子。
“他就是這麼粘人。你也是的,兒子不在的時候擔心的不行,回來了沒看上幾眼呢,就要趕他出去。”慕清儼然站在了顧新的一側。
慕易有些無奈。
“我這是跟你說正經事呢,他在這添什麼亂。”
“什麼正經事?”慕清一笑,“如果是玉秀的事,那你兒子可跟他關係好得不行呢。要我說,如果玉秀不是狐族,他還能給阿新當乾爹。”
“是狐狸又怎麼樣,是狐狸就不能認乾爹了?”慕易隨口應道,“再說了,他和阿新都在青玉宗,待得日子久了,可不比跟我親!”
“就你理多。”慕清調笑一聲,跟著尾巴一甩,把顧新從背上推了下去,又用嘴叼到懷裡慢慢梳毛,“什麼事,你說吧。”
慕易歎了口氣,走到慕清身旁臥下:”北橫說,玉秀跟你說過話?你該不會把白五的事跟他說了吧?”
慕清舔毛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繼續舔起來:“我沒仔細跟他說,隻提了讓他回去看看伯母。”
慕易把頭枕在下巴上,看上去很愁:“說了有什麼用,也是給他添煩事。若不是族內還有數人困在族地內無法托生,不然我也想帶著你和孩子去青玉宗當個閒散長老算了。”
“閒散長老?”慕清瞥了他一眼,“你想得倒美,你有那個實力麼?”
慕易不樂意了:“這卻也不好說。我兒子他師兄可是青玉宗的大弟子,年歲不大就已大乘,閒散長老混不成,以我們兩個化神的境界,還能搞不到一個客卿當當?”
夫妻二人你來我往的調侃了好一陣,屋裡又沉寂了下來。
“哎,我說真的,不然化形的時候就請玉秀做見禮,讓他給咱兒子當乾爹怎麼樣?”慕易湊到慕清身旁,也開始舔顧新的毛,“白五就讓他在山上當土霸王,那孩子命苦,沒了出世的機會,就讓阿新安慰安慰他。”
噫?
兩隻大貓體型一個比一個大,那舌頭自然也快比顧新的臉還大了。
就這麼你一舔我一舔的,顧新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讓他去安慰玉秀長老?還有,沒有出世的機會是什麼意思?
“不必你說,我看玉秀那模樣就傷心了許多。”慕清頓了頓,“待會你便去把人尋回來。白五那事咱們隻當沒發生過,隻看玉秀對伯母是怎麼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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