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失蹤(2 / 2)

那就是完全沒有目標且希望很渺茫。

顧行容無奈的捏捏他的耳朵:“這卻是有些為難了但我會儘力一試。”

“不,彆——”顧新爪子一頓,有些委屈又有些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該不該儘力。”

顧行容的神色更顯溫柔。

他沒能克製住自己,低頭在顧新腦袋上親了下。

“你這麼說,那我就要按自己的路走了。我可是很惜命的。”他輕輕一笑,“回去和貓媽待著吧,等我的消息。”

顧新抽了抽鼻子,毛絨絨的軟墊中像是不經意的露出了指甲,勾住了顧行容的衣服,卻又緩緩鬆開。

等顧行容也走了,貓媽才緩步走到兒子身旁,想問到底怎麼回事。

可看著奶貓那副低頭垂尾,沒精打采還委屈的不行的模樣,貓媽就心軟了。

“你啊。”慕清歎了口氣,低頭咬住顧新的脖頸,慢慢往洞穴裡走。

等到了屋內,貓媽把顧新往墊子上一放,舔著他的腦袋慢慢問:“有什麼話也不跟我說。你什麼時候喜歡你師兄的?”

喜歡,這是喜歡麼?

顧新的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檔案裡的信息都說喜歡的時候在一起會很高興,可他這麼難受,真討厭。

貓媽無奈的看著兒子:“不高興?你跟你師兄說了些什麼?他怎麼也走了?”

顧新低低的叫了一聲:“他要幫我去查山裡的情況”

慕清倒是頗為意外:“他?大荒山的事可和人族沒有關係。”話雖如此,貓媽對顧行容的印象卻是翻了一番,連化形儀式被阻止的事都不計較了。

慕清又咬起兒子的耳朵:“乖,沒事的。你爹昨晚跟我說你師兄答應回山幫你跟水先生提事情,他既然說了,那自然就要做到,不然我當母親的可不答應。沒事的。”

顧新仍是沒精打采趴在地上,怎麼看都沒力氣。

貓媽也那他沒辦法,隻能隨他去。

“你在屋裡乖乖的休息,我去看看你堂弟堂妹。”貓媽把他安置妥當了,才往裡屋走。

留下顧新一個人在地上趴著無聊又開始打滾。

嗚難過。

答應了顧新要救白五出來,隻是怎麼救還沒有頭緒。

雖然愛心給了他一顆世界球,說是做過任務的人對此應該會很有感情,但顧行容卻不打算把希望放在這上麵。

雖然不清楚那個暗源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任務者說到底了也是人,也是各界中存在著的生靈。

尋常暗源便可將修者侵擾的心智不穩徒添虛妄,與暗源相伴許久的人可不會是什麼善心人。

這事,要解決,還是得從白玉秀下手。

雖然貓爸跟白玉秀得出的結論是白五貪婪負心,但一個浸潤在暗源中的人願意陪愛人遠走他鄉,甚至在北地冰原瀕臨死亡之際仍舊惦念著愛侶,這至少也能說明白玉秀在白五心裡的地位。

當然,若從頭到尾隻是白五的一場戲耍,那這種人顧行容覺得救了也沒用。

難不成還能用光把他衝刷一遍?

而依貓媽所說,當時他與地脈吵了一架之後,白五該是出現在了山陰處,且被白玉秀發現了,所以後者才那麼著急的趕人,又著急的走掉。很大的可能,白玉秀現在正和白五待在一起。

這倒和貓爸的行動一致了。

但等他趕到白玉秀所說的星月湖時,顧行容開始考慮白五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的可能性。

那足有三十裡地的樹妖樹海被人硬生生的開了一道寬敞的口子,張狂的樹妖癱倒在地上化作一堆焦炭,模樣比那晚見到的枯死樹木還要慘些。

而被人轟開的口子兩側,沒有直麵衝擊的樹妖也萎靡不振,原本就顏色暗沉的樹葉上更是布滿了黑點,它們一點點的汲取著樹妖的生命力。

而星月湖的草坪上,貓爸眼神通紅,渾身的毛發炸開,尾巴更是高高豎起,蓄勢待發的像是想與誰乾上一架。

唯一能表現出他理智的,大概是那緊緊抓著泥土讓自己無法動彈的爪勾。

心念一轉,顧行容也不含糊,使了一道術法將貓爸一腳踹進了星月湖中。

雖然水脈逃入海底,但這地方好歹也是白五和白玉秀的回憶之所,這星月湖怕是唯一乾淨的地方。

果不其然,貓爸沉下去沒一會兒,整個人便冒了個頭,扒著水流就往岸邊遊。

把貓爸撈上來,看著他咳嗽好半天,顧行容才問道:“人被擄走了?”

貓爸甩了甩身上的毛,神情很嚴肅:“我到的時候,玉秀正和白五爭執。他二人倒也沒動手,看來也不算貪婪負心之人。不過我一靠近,白五就像是被激了一般,瞬間剖平了樹林,帶著玉秀就走。而我也受了魔氣影響。”

顧行容點了點頭:“您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查探。”

慕易看了他一眼。

雖然眼前這人是在用大乘真人的身份在查探,但他還是忍不住替自家寶提醒他一句:“莫要逞強寶他還在家呢。”

顧行容嘴角一勾,微微一笑:“我知道。”

對這個女婿?媳婦?的堅持有些不滿意,但慕易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出來查探了,那家裡就沒人看守了。

雖然之前也是這般模樣,但白五既然下了山,那便有諸多變數不可定,早早回去才是正事。

貓爸沒再多說,化作原型便離開了。

掠走了人,自然也得找地方再做安頓看來,得在上一次山了。

顧新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在一方洞穴之中。

但相較於貓媽把洞穴布置的溫暖又安心,這方洞穴卻要陰森許多,不僅沒有曬乾的溫暖乾草,也沒有柔軟的坐墊。

有的,隻有洞穴中央不斷翻滾冒泡的紅色血液。

顧新昂起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要站起身。

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四條腿都被鎖鏈兩兩捆綁起來,讓他連站立都不能。

除卻洞穴中央那個翻滾冒著血氣的池子在咕嘟咕嘟,洞穴外仍有低低的絮語鳴叫聲音,不知道是誰在外頭交談。

顧新想起來了。

貓媽去裡屋照顧小貓崽之後,三花貓突然來找他,說山內有變,他們需要把洞穴再布置一遍。

貓媽身體不好不能出門,貓爸又去星月湖找玉秀長老了,而三花貓的二哥阿磊又是擔負了狩獵屯糧的重任,家裡留下的能乾體力活的也就他和三花貓阿淼了。

顧新當時也沒多想,三花貓說布置洞穴其實就是把穴內使用的陣法補充一遍靈力,把村莊裡擺好的靈石搬運回去就行。

可他和三花貓剛出了洞穴,便有一隻張開雙翅有兩隻貓爸那麼大的青色巨鳥俯衝而下,左爪一隻三花貓右爪一隻他,帶著兩人就飛離了山穀。

他當時倒是用過術法製止大鳥,但地脈祈福失敗,他如今仍是築基的修為。而任務者在執行任務時,是不能使用超過自身身份的能力的。

再加上他用的術法惹惱了大鳥,快到目的地時大鳥不是平穩降落,而是直接放開他們,讓他們在地上摔混了過去。

老實說,摔的他現在還不舒服

顧新動了動,勉強翻了個身。

而誘他出洞,被大鳥抓走後也毫無動靜的三花貓正躺在他身側,此時正目光空洞的看著洞穴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淼。”顧新叫了他一聲。

三花貓沒動靜。

“阿淼?”顧新又叫他,如果不是手腳都被捆住,他還想用爪子拍拍他,看是不是摔傻了,“阿淼?你摔傻了?”

顧新還要再叫,卻看見阿淼空洞的眼睛裡留下了兩行淚水。

“喂、喂喂!阿淼!”顧新再叫他。人明明還活著有意識,怎麼就不答話呢?

“嗚嗚嗚嗚!!!!”

阿淼驀的大叫一聲,跟著眼睛裡開始嘩嘩的流淚:“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怎麼這麼蠢!!!嗚嗚嗚我對不起慕清嬸嬸,我為什麼沒餓死在族地裡,要活下來做這種錯事——”

錯事?

顧新不解的看著他:“可是你當時不是被蠱惑了麼?”

阿淼的淚水止也止不住:“我為什麼老是往族地跑,不然就不會被清羽族的人抓住了嗚嗚嗚——對不起阿新,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你——”

這點顧新倒是挺認同的。

阿淼是被清羽族的人迷惑了,才會回屋叫他出門,結果被抓包了兩個,這點的確是他的錯。

可現在哭也沒有用,重點是要怎麼逃出去。

清羽族如今在狐族的管製之下,聽貓爸說,每天晚上更是盤旋監察,被他們盯上的族群可是要吃苦頭的。逃跑才是現在最要緊的是事。

顧新想和阿淼商議怎麼逃出去,但後者的眼淚怎麼都停不了,聊也聊不成。

而在屋外交談的人終於止了話語,邁著步子往洞穴內走了。

被那腳步聲驚得一個打嗝,阿淼終於不哭了,但還是時不時地打個嗝,讓那進屋的清羽族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麼,害怕成這樣?我又不會拿你們做什麼事,怕什麼呀。”

顧新被一雙手抱了起來。

借此機會,顧新看到了綁架他們的是什麼人。

那是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容貌堪稱豔麗,但眼角卻生有根根絨羽。不僅如此,那人的胳膊彎,頭發間都有堅硬的羽毛生長,像是化形不成功的妖族一般。

“這就是慕易和慕清的孩子?”那清羽族人歪頭一笑,神情之間有些怪異,“倒是隨了慕清的長相,夠白。”

這清羽族人旁還有幾名羽人,聽他這麼一說,都是咯咯的笑起來。

一般人大笑時,眼睛會忍不住的彎起來,而這群清羽族人笑時,眼睛卻是睜的如銅鈴一般大小,配上哈哈的笑聲,顯得極為可怖。

顧新安靜的看著他們。

這副模樣是被暗源浸體了麼?

“你不害怕?”那清羽族人驚異的看著顧新,就像是看什麼玩具一樣,“嗬嗬嗬嗬嗬——自從追隨那位大人後,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不害怕的人了,嗬嗬嗬嗬嗬嗬——”

他每說幾句話,便要神經質的笑上幾聲,而他的笑又會感染周圍的族人,惹得洞穴裡駭人的笑聲連成一片。

笑夠了,清羽族人又突然覺得無趣起來。

將顧新隨手一拋,絲毫不在意這個“人質”會不會受傷,清羽族人自言自語道:“白五大人要和狐族重歸於好,那可不行,怎麼能讓憐貓族登堂入室?這貓仔據說酷似白五大人親子,送上去,一定能鞏固我族地位!嗬嗬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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