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
吳老伯聽到之後皺眉說道“這場戲叫白娘子,不叫白蛇傳,裡麵可沒有觀世音菩薩啊。”
許宣和白娘子的故事,河南這邊也有傳唱。
“山東那邊改了。”
蘇陽笑道“那邊有個班頭,姓洪,最拿手的就是這一場戲,後來覺得這一場戲應該編一些新唱段,就把戲文改了,白娘子水漫金山,許士林挖乾西湖之水,後來菩薩開解恩怨,白娘子和許仙都成仙了。”
馬車悠悠的往前走著,蘇陽打著燈籠,這吳老伯驅趕馬車,借著天上的月光星光,路上走的倒是平穩,在這路上,吳老伯一再要求蘇陽唱兩句,但蘇陽死不開口,讓吳老伯也很無奈,因這路上說了不少的話,讓吳老伯也口乾舌燥,又因路邊聽不到水聲,不能下河打水,這吳老伯的話才逐漸少起來。
涼風習習,車輪吱吱作響。
蘇陽半靠在車廂上麵,聽車廂內僅有一女眷,呼吸均勻,應該是已經睡了。
“吳老伯,吳老伯。”
蘇陽戳戳吳老伯,伸手指著前麵,說道“前麵好像有一戶人家,你看那邊的燈亮著。”
“真的?”
吳老伯口乾舌燥,順著蘇陽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不遠的山腳處確實有光亮兩點,看起來和農家夜晚的燈火很像,而那個方向,沿著此時所走的道路也剛好能到。
“終於是看到人家了。”
吳老伯見狀就起了精神,啪啪給了馬兩鞭子,就讓馬加速往那邊跑去,說道“到了人家裡,我們求一些熱水,也該讓馬歇歇了,在人家中修養半個時辰,我們兩個換著稍微睡一會兒,然後……”
“籲……”
蘇陽搶過韁繩,連忙讓馬慢下來。
在遠處的時候,蘇陽隻能看到燈火兩點,誤以為是這山腳處有什麼人家,此時尚未休息,而這臨到近前,蘇陽看清楚了眼前情形,再也不敢讓這馬車往前。
這前往許昌的山道上,在這亂石雜草之中盤踞著的,是一條水桶粗細的白色蟒蛇,兩點光亮,均是從這蛇瞳之中所發,而此時此刻,這蟒蛇口中正咬著一人,已經吞進去了半邊身子。
“停什麼?”
吳老伯不滿說道“前麵就是一戶人家,主人公在對我們招手呢。”
蘇陽指尖一點真元,戳在了吳老伯的太陽穴上,吳老伯隻覺一股清流洗過眼睛,隨後便看到了眼前掛著的白蟒大蛇。
“我的媽呀……”
吳老伯雙腿一蹬,直接癱軟在這馬車上麵。
“我去救人,借你長劍一用。”
蘇陽伸手抓過了吳老伯身邊長劍,縱身飛出,向著白蟒大蛇頭下刺去,麵對這等長蛇,用判官筆太過短小,若用白芒針,既要避開蛇頭,避免傷及這口中之人,又怕打在彆的地方,這蟒蛇遁走,讓白芒針丟了,故此蘇陽是手中執劍,意欲斬下蛇頭,能救人命,也能殺了白蛇。
這白蟒蛇看到蘇陽飛身而來,因為這口中正咬著人,故此蛇頭後退,蛇尾對著蘇陽拍了下來。這蟒蛇的蛇尾便有千鈞之重,此時攜風而來,若是拍到人,不免將人拍成肉泥,隻是蘇陽有禦五龍法,在空中轉折如意,這龍氣一旋,便已經讓過身子,張口對著手中長劍吹了口氣,這肺金之氣融入劍中,讓這長劍多了一層惶惶金芒,周身纏繞著肺金之氣,而後劍光對著白蛇斬下。
蟒蛇傷人,多是靠身子纏人,嘴巴咬人,這白蟒蛇嘴巴被人所占,尾巴被蘇陽讓過,當即便想要將蘇陽纏住,隻是這金光劍氣絞擊而來,站在它的身上,便將這白蛇一斬兩段,再斬三段,劍光一繞,將這蛇頭剁下。
飛身上前,長劍抵著蛇嘴,蘇陽將被白蟒蛇所咬的人拖了出來。
呼吸正常,人還有救。
蘇陽暗鬆了口氣,連忙伸手急救。
白蟒蛇的殘軀在山上跳躍一陣兒,這蛇頭正對蘇陽,口中蛇信一伸一伸,忽然就口吐人言“你沾了蛇信,姥姥不會放過你的!”
姥姥?
蘇陽正在救治人的手為之一頓,看著斷裂的白蛇,又看看自己的手,在這手上沾染了一些豔紅的黏液,伸手再擦,這東西便擦不掉了。
這是蛇的印記?
姥姥,又是姥姥。
蘇陽在王家莊,沂水城中都曾聽過這個姥姥,這快到許昌了,又聽到了姥姥。
蛇姥姥……
青雲山的蛇患……
蘇陽好像明白了什麼。
觀察一下手上印記,蘇陽又嗅了嗅,對白蟒蛇說道“這蛇信用烈酒,木槿,雄黃,蜈蚣粉末混合在一起,一下就能洗掉啊,也不會有奇怪的味道……”
白蟒蛇看著蘇陽,死不瞑目。